双笙惹(姐弟)(35)
在外敲门,没人回应,他在门口往里瞧了瞧,喃喃道,“嘿,这俩人呢?”
说着也没什么耐心的,便自顾自推开了门。一股中药的味,登时就传到了他鼻子里。
南宫鹤闻了闻,视线便转向屋里唯一的人。他见安笙正背对着门躺着,头发散在背后。
也不知是什么鬼使神差的劲,南宫鹤竟然悄悄往她床前挪去。
他既没有喊她的名字,也没有发出很大动静,而是,悄悄的小碎步往床边移去。
倒像是欲探寻什么事情一般。
☆、解忧
不知为何,他怕惊醒安笙,竟有些鬼鬼祟祟。
本来寻她是名正言顺的事。
走到安笙后面,他探头往里瞄了瞄,莽莽瞧见她颈间肌肤,怎的那般纤细,他之前倒不曾发现。
正打算凑前细看看,长笙从外面进来了。
见到屋里多出个人,惊的大喝道:“什么人?”
“……”
这一喝吓得南宫鹤在那里吓的跳了脚,手忙脚乱,倒真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一般慌张。登时摔坐在了安笙的床上,安笙也被这动静吵醒了。
她回头一见南宫鹤,下意识地就要拉被子。
长笙匆匆过来,将南宫鹤拉起来扔到他床上,质问道:“你偷偷摸摸在干什么?”
南宫鹤本来也是想看安笙病的如何,被他这一惊,一时间竟也觉着是亏心的很,结结巴巴道:“师,师父让我来叫你过去。”
长笙瞪着眼问道:“我是问你趴在安笙床前作甚,莫不是要害她?”
他连连否认道,“不不不,我就是看她病好了没有。”
长笙后怕,他要晚进来一步,被他发现什么,那可真是坏了事。
安笙翻身坐起来,面型消瘦了几分,自带三分柔弱,南宫鹤扭头一撇,心里颤了颤,心道,这小子莫不是投错胎了。
他又见这俩人把他当贼一样审,回过神才有了些气势,他站起来,对着长笙说道:“他一大男人,我能怎么害她,莫不是能捏死她不成,这么一惊一乍做啥?”
安笙冷哼一声,咳嗽了几下道:“哟,你这不请就进别人房间,你还有理了?”
久违了的回怼,南宫鹤嘿嘿笑了笑,“我敲了,你睡的太沉,没听见罢了,怎么反倒怨我。”
“切。”安笙没再跟他言语,重新躺了回去。
长笙这才拉着南宫鹤往外去,直到出了门才问道:“师叔找我何事?”
南宫鹤将他的手扒拉开,整理着自己肩头的衣服,撇了撇嘴道:“那我哪知道,我不过来传个话,这倒好,还被当成贼。”
“说的好像你没当过贼一样。”
长笙意有所指,上次他引出的祸事,他都还没跟他算账,若没那一处,也不至于有后面这一堆劳什子的事。
“呵呵呵”南宫鹤干笑几声,没承认也没否认,上次那么巧在门口碰到他们,知他们也猜到了。
长笙冷冷瞪了他一眼,“下一次再让我发现你乱入那屋,你且当心着点……”
“当心什么?”
“好好想想这几年,你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若要人不知……”说完,长笙便撇下他往上熙阁去。
南宫鹤叉着腰看着他,气的咬牙切齿,“嘿,有本事你倒真说出我做了些什么啊?”
只是越说声音越低,他这几年做的浑事多了,他说的是哪一件?
多少还是缺了些底气,讪讪地挠挠头,又往他们屋的方向瞅了几眼,脑中却只是飘过安笙颈间的一寸肌肤。
他迅速甩了甩头,真是多日不开荤,连男人都开始肖想了,罪过。
才悻悻去了修道场,兀自练剑去了。
安笙让意外闯进来的南宫鹤,惊出一声汗,低头检查自己衣服。幸好穿戴整齐,没有露出什么端倪,不然被那个鸡脖子发现了,日后怕是没一日好了。
想到此,她就下地将门从里面栓起来,到镜旁把零散的头发梳了起来,这才又坐回床上。
等了一阵,见长笙还没有回来,想来是有事,她也没什么睡意,就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有几日没有外出,她这会儿倒是生出些烦闷,穿了衣便往外去。
腿上的伤已经开始发痒,结着的痂也慢慢开始褪,只是心乏,才一直摊床不起。
外面到底比屋里清凉,她出了弟子院,百无聊赖地往后山转悠。
走到那日姚婵出现的地方,她抬手在那一处比划了几下,空气中出现一张符,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她这才收起手,继续往里去。
上了灵泉崖,安笙坐下来,眼前这山河秀丽,流水潺潺,脚下的瀑布奔腾而下,蕴起漫漫白雾,沁着许多水汽。
安笙深深吸了几口,胸腔舒畅了好多。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她的解忧之所。
她正在想事出神,忽得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安笙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回头见是白玉,就笑了笑,道:“师兄。”
白玉挨着她坐下来,指着脚下的瀑布,说道:“你这风寒还没好利索,怎么来这湿气重的地方。”
“嘿,师兄我哪有那么娇弱。”
白玉摇摇头,“那日看你可是憔悴的厉害,可跟往日差别很大,嫌少见你那般。”
安笙盘腿坐着,手里抓着个小木棍子,转来转去,“就是淋了雨,无妨。”
“嗯,那就好,只是看你精神还不太好。”
“床上躺太久了,没病也要快躺出病了。”
“也是。”
“师兄怎么这会儿来后山,散步?练剑?”
“没,刚从上熙阁出来,看你往这边来,就过来看看。”
“哦。”安笙笑笑,便没了话。
白玉觉着他这个师弟,近一段时间变化有点大,以往在他跟前都爱闹的,现如今,却总是欲言又止。
“安笙,你这一阵子,可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总是闷闷不乐。”
“怎么会,没有呀。”
“还说没有,往日你素来跟我无话不谈,但这段时间你怎么总躲着师兄,可是师兄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白玉在这些师兄弟里,最喜安笙,调皮玩闹随总惹麻烦,却最是有趣的一个。
安笙没想到自己微妙的变化,就被他看出来了。到底也是有缘由,她便不想再生事端,随意编了一个借口道:“师兄,我都这么大了,也该成熟了。再说了,我一男的,总缠着师兄,也不好。”
白玉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被她这说法逗乐了,“这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师弟,我可是从来把你当亲弟弟一般待,怎的还这么生分。”
安笙吐了吐舌,也没再解释什么,横竖他不知道,自己控制住心里的小鹿就好。
长笙从上熙阁回屋,没见到安笙,便寻来到后山。
果然她在崖上。
只是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远远的,两人的背影看着倒也和谐。
他识得,那是白玉。
长笙握着剑的手垂在一旁,低低叹口气,兴许白玉能让安笙开心一点罢,近段时间,他也没再多看到她的笑容。
到底没有上去打扰,只是在灵泉旁,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打坐。
心却是横竖静不下来。
白玉和安笙坐了一阵,从上面下来,就瞧见出尘一般,在那里打坐的长笙,二人便走了过去。
长笙听到动静,却不知他们已经下来了。睁开眼,见他俩已在身前,便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说道:“师兄,安笙。”
“又在打坐。”白玉捡起他的剑递给他。
长笙点点头,“回屋没事做,便来这里打打坐,练练心法。”
他侧眼扫了安笙一眼,她正低着头,抠着剑柄上的流苏,搅来搅去。
倒真像是犯了错一般。
“哦,我和安笙正要回去,你要不要一起?”
长笙摇摇头,“不了,我再练会儿。”
“好,那我们先走了。”
安笙没言语,只是跟着白玉要离开。被长笙叫住了,“哎,安笙你晚点走,师叔刚吩咐了些事情,我且跟你说说。”
白玉看了看安笙,听是他师父的吩咐,便道:“那我先走一步。”
长笙点点头,“师兄告辞。”
白玉离去后,长笙看了安笙一眼,兀自盘腿坐下来,将腿前的衣襟拉起来,搭在膝盖处。
半天安笙才出口问道:“师叔吩咐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