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丞相是同僚(重生)+番外(6)
赵阴曼点了点头,自从跟阮暮言成婚后,三年里,虽看过不少书,但是字倒是写的少。如今成了御史丞,免不了多写字。
再者,魏容前几日来看她就已经提出要让她接手公文,恐怕过几日,便要上朝了。她可得趁着这段时间空闲,多练练,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傍晚,阿辞进来,看到裴清越还在练字,便出声道:“公子,您练字练了一天了,不如去街上走走?”
裴清越想着,自从醒来便只在房间周围转过,这裴府,她之前也没来过,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那便出去走走。”
许是在屋子里坐久了,有些闷,打开门,便觉得神清气爽。有些许凉风,院子里有假山,错落有致,还有两个廊架,上头的枯藤已经有些嫩芽长出来了。
风中带着一丝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甚是清新。
连廊从两旁延伸出去,一直到宅子门口,旁边还放着盆栽,清雅干净,中间有一条木道。
她走出院子,入眼便是裴府的庭院,很宽敞,大门旁边,还栽种着两棵杨柳。
倒让她想起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他们走出大门,裴清越便被眼前的繁华景象吸引了,她生前很少到街上。
最后一回看到街上,还是父皇命她进宫调养的时候,她让阿蓝把帘子拉开,朝外头看了一眼。
街上有卖各种东西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的很。
她走了一会,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经过街上,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今日怎么?
“公子,这是你最常来的茶楼,要不上去坐坐吧?”阿辞指着旁边一座茶楼道。
裴清越看过去,这茶楼倒是风雅,牌匾上刻着两个字:萤楼。
她走进去,茶楼里头很是热闹。
在二楼,她随意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阿辞在旁边悄悄说了一句:“可惜了,不知今日人为何如此多,公子平日里常坐的位置被人坐了。”
裴清越顺着阿辞的目光看过去,那也是靠窗的位置,就在他们桌前面一桌。坐着四个年轻人。
店小二刚把茶端上来,他们就听到前面那桌有位书生打扮的人说:“听说,这回春闱会试的第一场是御史台裴大人出的卷子。”
裴清越倒茶的动作顿了顿。
“公子!”阿辞出言提醒道。
裴清越回过神,才发觉茶水已快满。
“可刚进京都,就听闻裴大人落水,高烧不退,连日都未上朝了!”
刚刚那个说话的人接到:“依我看啊,他是活该!”
潮落听到这话,便急了,想上前阻止。
裴清越伸手拦住了他。
他看了一眼裴清越,只见裴清越向他摇了摇头。
那人接着说:“这春闱会试的最后一题,便是为官之道,这参加会试的人,都是为了做官去的,所以这官,谁都未做过,这题,如若不是有意为难,我可不信。”
“若心中无为官之道,即便是做了官,也做不长久。”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他们听到。
他们往后面看去,是一个清秀儒雅,穿着一身青色袍服,看着气度不凡的公子。
开口之人,正是裴清越。
那人被裴清越呛声,有些激动,讥讽到:“说的好像你做过官一样,别到时候连春闱会试第一场都过不了。”
裴清越接着说:“我未曾参加会试,又何来过不过一说!”
那人一听,便乐了,更是讥笑道:“原来是连会试都未曾参加过的,如此一来,便更无资格说道。”
潮落听到这话如此难听,有些沉不住气了,指着他:“你……”话还未开口,便被裴清越拦了下来。
裴清越拉着他们出来,不再理会他们。
谁知那人看裴清越走了,还在背后笑着说:“想来是郡试都未过,来京都凑热闹之人,一个连会试都未曾参加之人也配说出这种话,不知天高地厚。”
回去的路上,潮落问道:“公子,属下实在不明白,为何不说出身份,教训一下那个猖狂之人?”
“若是他能做官,日后自会见到,若是不能做官,这一面许是见他的最后一面,今后,怕是无机会再碰到,那又何必跟一个见最后一面的人动气,反而伤了自己。”
回到府里,云儿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裴清越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云儿今日的穿着跟之前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头上的簪子,也多了一支银色的蝴蝶,倒是精巧的很,银片薄薄的,做成蝴蝶的蝶翼,稍稍一动,便轻轻的抖动起来,像是马上要飞走了的样子。
裴清越看着,随口说了一句:“你这簪子,倒是精巧灵动。”
云儿立刻开心的说:“这是前几日刚置办的,公子看的高兴,奴婢也开心!”
裴清越坐下用膳,看着云儿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外人眼里,还是男子,这云儿……
第5章 拜访
“公子,宫里来人了!”
才用完早膳,就听到潮落在外面禀告。
裴清越便连忙起身,出去,到厅子里的时候。
就看到一个穿着宫里的太监衣服的人,带着两个侍卫在厅子里站着。
听到动静,那人立刻回身,笑的有些谄媚的说:“奴才见过裴大人。”
裴清越道:“公公此番前来可是有何事?”
“裴大人,皇上忧心裴大人身体,听闻太医令齐太医上报,说是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了,特命奴才过府来看看。”
“那就有劳了。”
那奴才有些惊恐的摆了摆手,连忙到道:“不敢不敢,不过是替皇上办事。”
接着又说:“恰巧今日一早,织造局的人把您的佩玉做好了,就让奴才一并送过来了。”说完挥了挥手,旁边一个侍卫便把手上捧着的盒子在裴清越面前打开。
裴清越一看,是官制佩玉,虽心中疑惑,但还是不露声色的让云儿收下了。
“只不过,裴大人别见怪,这织造局说因着相似的玉料难寻,这块佩玉,跟您之前的略有不同。”
裴清越笑了笑:“无碍。”
“对了,裴大人,皇上说,明儿就是思贤公主出殡的日子,若您的身子骨好的差不多了,明儿便也去上朝吧,送一送思贤公主。”
“思贤公主?”裴清越重复了一下。
那太监立马反应过来,解释到:“大人这几日病着,自然不知道,这是皇上赐给阴曼公主的谥号。”
“谥号?这前朝,可从未听闻哪位公主有谥号的。”
那奴才见裴清越这么说,附声道:“可见皇上宠爱公主。”
接着道:“既然奴才的差事办完了,也该回去复命了,裴大人告辞。”
那太监走后,裴清越打开盒子,拿出盒子里的佩玉,底下留着青色的穗子,上面刻着一只白鹤,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她拿着佩玉,问道:“潮落,怎么回事儿?”
潮落犹豫的问了一句:“公子说的,可是这佩玉?”
裴清越点了点头。
潮落接着说:“公子忘了,公子落水之后便丢了佩玉,让属下去织造局报备,重新做了一块。”
裴清越正想着佩玉的事儿,门口又有人来报:“禀公子,驸马爷来了!”
禀告的人说完,裴清越愣了愣,这驸马爷,说的应该是阮暮言,可她记得,阮暮言之前跟裴清越,交情甚浅,说是点头之交都不为过,这突然拜访,倒是让她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走出去相迎,看到阮暮言站在门口,一只手背在后头,她知道,这是阮暮言的习惯。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就连头上束发的簪子,也是白玉。倒是印证了之前父皇夸他的那句: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裴清越看着他,倒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人!”潮落出声提醒。
裴清越回过神来,走上前去。
“听闻前几日裴大人落水,近日家事繁忙,正巧要回公主府经过裴大人府上,顺道来看看。”
“多谢驸马爷关怀,思贤公主薨逝少不了驸马爷上下打点。”
之前都是直呼其名,如今,要叫驸马爷,倒是觉得很是别扭。
“那驸马爷,进里头喝杯茶吧?”裴清越试探性的问道。
阮暮言回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