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丞相是同僚(重生)+番外(5)
赵阴曼进到厅子里,方才看到是魏容,显然是刚从朝堂出来,绯色的官服外头罩着一件白色的丧服。想来,应该是她的丧仪。
魏容起身:“清越。”
“魏大人,你来可是有什么事?”赵阴曼问道。
魏容表情凝滞了一下,裴清越有些奇怪,他从前私底下都叫他魏容,为何今日……?
赵阴曼未发觉有何不妥。
魏容说到:“昨日见你病的厉害,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方才胡太医来瞧过了,无大碍了。”赵阴曼回到。
“魏大人可是刚从宫中出来?”
“是。”
“父……皇上和皇后可否还好?”赵阴曼问道。
“听闻皇后昨日晕厥,今日方才转醒,大抵是过于悲痛。”
赵阴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父皇,母后,此后,再也不能叫了。
“对了,今日,七皇子从九江回宫了。”
“什么!”赵阴曼惊的拍了一下桌子。
魏容被她吓了一跳。
“你是说……七皇子回宫了?”
“是啊,毕竟是亲兄妹,回宫也是应该的吧。”
皇兄连夜回宫了,九江离京都骑快马也得半日,看来应得了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
赵阴曼眼中的复杂神色,魏容看到了,不过仅一眼,赵阴曼很快敛了神色。
魏容接着道:“若是你无碍,那我明日便禀明圣上,让御史台的人将公文送来,慢慢接手。”
赵阴曼吓的咳嗽了两声,什……么!这么快就要让她接手,她还什么都不清楚呢,虽说生前也看阮暮言处理过,但也仅仅知道流程。
若真是要接手,怕还是嫩了些。
阿辞连忙上前给裴清越抚背。
赵阴曼顺势说到:“是不是太急了些!”
“是下官着急了些,只不过,近日御史台的琐事繁多,许大人正缺人手,日日念着大人回去帮衬。”
赵阴曼真没想到,这裴清越还是处理公文小能手,不过她现在可不能逞强,还是装病吧。
魏容走后,裴清越在房里东翻西翻,终于翻出来些随笔。记的是之前处理过的事情,事无巨细,多少都提到了些。
赵阴曼看了将近有一下午,她正庆幸裴清越还好入职时间不长,不然,真的看不过来。
下午在房里坐了好久,加上白天被裴老夫人和魏容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上有些粘腻的感觉。
于是夜里让丫头准备热水沐浴。
进浴房的时候,阿辞和云儿还在里头试水,放衣服,她直接把外裳脱了,云儿先瞧见裴清越的动作,有些不自然。
阿辞倒是专心试水,未注意,她们把东西准备好,便退了出去。
赵阴曼叹了一口气,从前在浴房里,她可是足足有四个丫头伺候,如今,一个不剩,万事还得自己亲力亲为。
赵阴曼把里衣脱了,发现有些不对,这裴大人好生奇怪,为什么还要在自己的胸前裹一块白布。
等等,赵阴曼慢慢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异常的柔软!!
她有些僵硬的从背后解开这块白布,看到胸前,咽了咽口水,她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以清秀儒雅名满朝野的御史丞裴清越竟然……竟然是女扮男装!!!
她连忙把那块布塞到嘴里,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声来。
她还是公主的时候见裴清越,心里还想着这张清秀的脸,不是女儿身可惜了。
没……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女的!
赵阴曼坐在浴桶里,想到之前裴老夫人的奇怪的话,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裴老夫人会说那些话。
等等,胡宇竹应该也是知道裴清越的身份的,不然,下午诊脉的时候,不会放一块手帕。
因为他知道,他同裴清越,是男女有别。
完了,现在不仅要保护好自己不是裴清越这事,还要保护好裴清越是女儿身这件事不被发现。
看来今后,得万事小心才是。
她不知道重生这等荒诞之事为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她做公主之时,死前也是万般不舍。即使自已的生活不算幸福美满。
人大概都是这样,生时不惜,将死悔之。
第4章 适应
赵阴曼沐浴完,看了看那块白布,想了想,在浴房里找了找,果然在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抽屉,里头放着一叠白布。
她拿了一块干净的裹上,穿好了里衣,才让阿辞和云儿进来。
因为她现在不敢确定,到底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万一一不小心,传了出去,便是欺君,株连九族的大罪。
“啊!”赵阴曼刚出门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门边,吓了一大跳。
阿辞和云儿连忙跑出来:“公子,怎么了?”
赵阴曼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深呼吸,刚叫完,才发现是潮落,潮落也被赵阴曼吓着了,连忙跪下道:“公子恕罪!”
赵阴曼摸了摸额头:“起来吧。”今天一天有些紧张过度,一直绷着,所以敏感了一些。
她回到房里,想着之后该怎么办,朝中的人,她大多都认识,这点倒是不用担心。处理公文这事儿,她也看过裴清越的随笔了,大概有个了解。
现在她最想知道的是,裴清越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对了,她想起来了,潮落一直跟在裴清越旁边,他应该知道。
“潮落。”赵阴曼朝着外头叫了一声。
潮落就马上进来了:“公子有何吩咐?”
赵阴曼指了指门:“把门关上。”
“啊!”潮落犹豫了一下,过去把门关上。
赵阴曼坐在书桌前,摆起架子道:“潮落,你跟着我,多久了?”
“回公子,属下六岁进府,就一直跟在公子旁边,已经十二年了。”
“那好,我问你,我为何会落水?”赵阴曼尽量以平常语气问,但是心里确实满怀期待。
潮落双手拿着佩剑一举,中气十足的说:“是属下照看公子不周,属下有罪,请公子责罚!”
赵阴曼咽了口口水:“不是,本宫……子就想知道我为何会落水?”
“这……属下就不知了。”潮落有些犹豫的回答到。
“你不知,你日日跟在我身旁,怎会不知?”赵阴曼有些急了。
“公子忘了,随侍不得入中庭。”
中庭,中庭的水,就只有镜明湖,镜明湖的水,源自寒潭,寒潭寒潭,顾名思义,冰冷彻骨,这才初春,以裴清越这身子骨,不病才怪。
潮落看裴清越想的出神,便问了一句:“公子,可是想起了什么?”
赵阴曼心里想,我要是真想起了什么就好了。
“你下去吧!”
“夜深了,公子早些歇息。”潮落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裴清越,桌上的烛台透出昏黄的烛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倒显得她更温柔了。
赵阴曼看过去,潮落还没出去。
潮落看到她的眼神,便一下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退了出去。
赵阴曼疑惑的摸了摸光滑的脸,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潮落的耳朵,好像有些红了。
夜里,赵阴曼躺在床上,外头的虫鸣声音显得周遭格外安静。
她想着,自己现在已然在裴清越的身体里了,那就得把自己当做裴清越,不然,到时候如果口误,就会惹上许多麻烦。
想着想着,便有些迷迷糊糊的,外头虫鸣声越叫越有劲儿,像是一首幽静的曲子。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皇兄,父皇,母后,还有阮暮言,不知为何,阮暮言的神情很是奇怪,跟她平日里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慢慢的向她靠近,她被吓的一下惊醒过来,身上汗津津的。
还想着昨儿夜里想着的话,从此以后,她便是裴清越,世上再无赵阴曼。
次日。
裴清越醒来,睁眼,看着眼前的浅青色帐幔和月白色的流苏,呆呆的出神,饶是在她的身体里呆了一天了,还是有些恍惚。
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说起梦,倒是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做的梦,阮暮言的脸,想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她做公主的时候,阮暮言跟她,也算是相敬如宾。
她是公主,皇帝赐婚,即便再不愿意,也是没办法。
“公子,可要起身?”云儿在门口出声问道。
裴清越坐起来:“进来吧。”
用完早膳,阿辞在旁问道:“公子今日可还要看书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