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198)
又在柯绵芳尚未回答之前,道,“不,您不了解。您不了解,您的儿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柯绵芳沉了脸色。
没有人当母亲的愿意被人当面指出,她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尽管,她从未当过一天尽职的母亲。
叶花燃弯了弯唇,“母亲可要同我打个赌?”
柯绵芳冷声道,“赌什么?”
“十年为期。我赌十年以内,归年哥哥绝不会再娶,更不会纳妾。当然,事实上,我其实更想将期限定个五十年,六十年,可是基于五、六十年太长,纵然那时我同归年哥哥依然恩爱如今,母亲却也未必能够再做个见证,故而,只以十年为期。十年后,若是我跟归年哥哥依然只有彼此,便是我赢了。反之,亦然。若是我赢了,我希望母亲能够当面跟归年哥哥为今日所言道歉。自然,若是我输了,任凭母亲左右,绝无二话。”
说到底,哪怕谢逾白这个当事人并不在意,叶花燃却还是没有办法不在意柯绵芳方才所言,以及她对谢逾白的态度。
提出赌约,真正目的,也无非是等到哪一天,要柯绵芳亲口向谢逾白道歉。
“这赌约未免太过无聊。”
“母亲是不敢应赌么?怕自己会输”
柯绵芳心性要强,最经不起激,“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么说,母亲是答应了?”
“当然——”
话声刚落,柯绵芳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了激将法。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少。”
柯绵芳眯了眯眼,看向叶花燃的眼神,多了一抹探究跟打量。
叶花燃唇边笑意不减,她就那样,大大方方地立在远处,任由婆婆用批判的眼神,将她从头审视到尾。
她冷哼了一声,终是愤而离去。
“夫人这一次竟然没有吵到谢家人尽皆知的地步才离开,还真是难得。”
饮露院,屋檐之上,惊蛰坐在上头,向底下院子张望,啧啧称奇道。
以往,夫人哪次出现,不是闹得谢府人尽皆,将主子的脸面丢尽,才肯离去?
这次这般快便鸣金收兵了,他还当真是有些不习惯哩——才怪。
惊蛰冲着柯绵芳离去的身影,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这么一个娘亲。
谷雨性子沉稳,便是连坐姿都是规规矩矩,他坐在屋瓦之上,点头,“主子娶对了人。”
“哈!如果娶对人意味着成为一个妻管严,我看还是算了吧。没有成婚的男子多逍遥啊,譬如你我,像是天空中的鸟儿,自由自在,没有羁绊。你瞧主子,成个婚,便是每日晚上几点归家,都被管制着。憋屈。”
“无论多晚,都有人为自己亮一盏灯。有何不好?自由再宝贵,漆黑的屋里,没有等自己的那盏灯,便是无根之浮萍,心始终是空的。成婚有成婚的好,你还小,不懂。”
说罢,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惊蛰的肩膀。
只比谷雨晚出生了个小半年的惊蛰,“呸!在小爷面前装什么鸟的知心哥哥。”
一手拍开了谷雨落在他肩膀的手。
若不是谷雨性子素来比他沉稳,怕是两人在屋瓦之上,便要动起手。
屋瓦之上两个少年将闹慌,庭院里,却陷入一时的寂静。
“喵,喵~~~”
打破这份寂静的,还是细细的,弱弱的猫叫声。
原来,这八妹先前在猫笼里睡着了,这会儿醒过来,喵呜喵呜地围绕着笼子打转,叫唤,怕是肚子饿了,在找吃食。
“许是肚子饿了,奴婢去取吃的来。”
冬雪将先前放在地上的猫笼提拎起来,拎着八妹进了屋。
一提起吃的,被大夫人柯绵芳三魂给吓去了七魄的碧鸢总算是将回过神来,她关切地瞧着格格,一脸歉疚地道,“格格早上起来可是还尚未进过食?奴婢这就下厨去给格格做些吃的来?”
碧鸢不问,叶花燃尚未觉着腹中饥饿。
碧鸢这么一问,她这才想起自起床到现在,尚未进过食,还当真是有些饿了。
叶花燃转过头,“归年哥哥吃过了么?”
“嗯。”
叶花燃于是对碧鸢道,“那便做我一个人的份吧。”
“是,奴婢这就去。”
碧鸢福了福身子,去饮露院的小厨房,给小主子做吃食去了。
叶花燃同谢逾白进了屋。
冬雪正蹲在猫笼前,用小汤勺,给八妹喂小鱼干。
也不知是早市老板亏待了它,总没给吃饱,还是吃食时,没抢过其它小猫,但见八妹两爪子按着小鱼干,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小胡须上都沾了鱼干屑。
妥妥一只小馋猫。
叶花燃瞧着新鲜,也将身子蹲下去,将脸凑近笼子,也从边上的袋子里,取来了一条小鱼干,对谢逾白同冬雪道,“从前只听人形容人贪吃,都说是小馋猫。原来真正的馋嘴猫,便是这么一个样子。”
如同千百个人,便有千百种性子。
这猫同猫的性子亦是大不相同。
九哥虽是流浪猫,可它吃东西从来都是不紧不慢,优雅地就跟摆在它面前的不是小鱼干,而是什么满汉全席,很是有贵族范儿。
哪里像是八妹,就跟那些个被饿狠了的土匪进村似的,小嘴巴动得那叫一个勤快。
“可不是。我看呐,不应该叫八妹,分明应该叫大胃王。”
冬雪跟在叶花燃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主仆二人逐渐熟识之后,也学会同主子说一些俏皮话。
“喵呜~~~”
“听听。它竟好似听懂咱们在说什么,好像还同意了似的。”
冬雪惊奇地道。
叶花燃咯咯地笑出声。
主仆二人逗猫逗得不亦乐乎。
房间里,八妹成了绝对的主角儿,谢逾白这个男主人倒完全像是多余的。
谢逾白立在边上,盯着笼子里吃小鱼干吃得发出吭哧吭哧响声的小孽畜,目光再落到笼子上的那扇小门,眯了眯眼。
他是不是,应该打开笼子,让这孽畜自己跑出去?
如此,便是不见了,也同他没甚干系。
不一会儿,碧鸢端了早餐进来。
叶花燃还在逗猫。
直到谢逾白出声催促,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谢逾白盯着笼子里在舔爪子的蠢物,是越发地不顺眼。
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相当愚蠢的决定。
叶花燃全然不知,谢大公子竟然醋劲大到同一只猫儿也吃味的地步。
用过早餐,便又蹲在笼子前,想着早些在八妹面前混个脸熟,培养培养一人一猫的情谊。
就是不知道,等八妹同她熟些之后,会不会也会像九哥那样,在她看书时,便总是跳到她身上来,压着她的手臂,不让她翻书,好叫她放下书本陪它……
“归年哥哥?”
叶花燃想得出神,冷不防,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跟前。
谢逾白如何能够忍受小娇妻的注意力全然都在笼子里那只会贪吃、扮乖的小畜生的身上?
他将蹲在地上的小格格拉起身,“我们出去走走。”
“哎?”
四目相对,小格格眼底是难掩的惊讶。
她以为,经过大夫人那样闹,归年哥哥应是没什么游玩的心思才是,故而她便没再提及今日要去何处游玩一事。
谢逾白却将小格格惊讶的表情解读成了不愿出门。
宁愿在家陪一只猫,也不愿陪他出门?
谢逾白哪里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武断地替她下了决定,“你换身衣服,我们出门。”
叶花燃之前之所以再没提及出去玩一事,也无非是顾虑谢逾白的心情。
现下,他既然自己提了出来,叶花燃又怎会不肯,“噢,好。那归年哥哥等我一下”
说罢,打开衣柜,取了件衣服,很是配合地去屏风那头换衣服去了。
谢逾白这才面色稍缓。
他睥睨地冷睨了笼中在打滚的小东西。
不过是一只小孽畜而已,哪里有他来得重要。
酒足饭饱,四仰八叉地躺在笼子里,露出白色圆滚肚皮,冷不伶仃收到一记鄙夷眼神的八妹:“喵~~~?”
最初,叶花燃只留了冬雪在家中照顾今日才初来乍到的八妹,谁知,碧鸢也喜欢八妹得紧,不愿出门,问能不能她一同留下来。
“那……要不碧鸢留在家中,我陪同大少奶奶跟大少爷一同出门。大少奶奶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