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197)
听到前面部分,本已湿润眼眶的小哥哥,听到最后最后一句,又生生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果然,她便不能指望归年哥哥正儿经八百地安慰人,偏生,联想到前世老师同汪明真的结局,她竟无力反驳。
叶花燃抬眸,十分认真地道,“归年哥哥,我们还是讨论,今天去哪里玩儿吧。”
反正她都已经是个亡国的格格了,还是不操心什么家国大事了。
家国大事,的确不是他们一个亡国的格格,一个无实权的商人能够左右得了的。
谢逾白自然乐得小格格注意力重回他们二人自身,他便顺着她的话头问道,“可有想去的地方?”
“我……”
两人回到饮露院,堪堪踏进自己的院子,叶花燃才开了个头,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道威仪冷肃的女声,“这猫必须送走!你们难道不知道大少爷对猫过敏么?你们竟然还敢在饮露院养猫,你们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成,你么是想要加害于我儿不成?!”
叶花燃目露错愕。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但见后者面色冷峻,脸上的表情冷鸷得有些骇人。
“奴婢不敢!回大夫人的话,这猫儿是大少爷自个儿亲自去早市上买来的。奴婢们纵然有千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有加害大少爷之心呐。还请大夫人明鉴。”
碧鸢性子胆小,早就被大夫人这几句话吓得小脸苍白,小胖身子抖得跟什么似的,别说是自我辩解,整个人是愣愣的,木在原地,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冬雪到底是三夫人院中出来的,又受了三夫人的亲手教导,她拉着被吓傻了的碧鸢,一同跪在了地上,解释道。
柯绵芳的脸色却并未因为冬雪的这一番解释而有所缓和,她厉声质问道,“便是归年自个儿去早市买的猫儿,如何你们当下人的不劝着点儿?便如此这般糟践自个儿的身子么?”
冬雪以前服侍在三夫人院中的那年,不曾如何见到这位大夫人踏出过她自个儿的春芜院出来。
也不知这次大夫人今日如何这般一时兴起,一早便来了饮露院。
不管如何,主子问话,当下人的如何敢不答?
冬雪只得迟疑地道,“这……大少奶奶,大少爷决定了的事儿,我们当下人的又岂能劝得住?”
“你们的大少奶奶呢?我怎没见到她?你们去将她给寻来!你们当下人的劝不住,难不成,她这个当妻子的也劝不住么?还是说,这猫儿,根本就还是你们大少奶奶做主买的,你们两个丫鬟却只说是归年买的,蓄意诓我?!”
“冤枉!大夫人明鉴,这猫儿确是……”
“这猫儿确是我一早去的早市,且由我亲自选的。”
谢逾白走了过来,冷然地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柯绵将转过身。
“母亲。”
叶花燃行了礼。
柯绵芳只淡漠地点了点头,便拧着眉心,一脸关切地看着谢逾白道,“逾儿,你怎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难道你忘了,你对猫过敏么?听娘的话,把这小畜生给送走吧。你要是喜欢养小动物,我们养一只狗,一只白兔,岂不都比这要令你过敏的猫要好么?”
谢逾白年少无知时,也曾经做个白日梦。
奢想着,他的母亲能够同他父亲的那其他几房夫人、姨太太那般,对他们的孩子百般温存。
这样的白日梦,在她母亲亲自剥了他养的猫儿的皮毛,命人放在他的床头,便已消失殆尽,连同他对她的那点残存的母子情分。
谢逾白面无表情听完了生母的这一番听似关切的话语,冷冷道,“母亲来我这院中,可有其他的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还请原谅儿子失陪。”
“怎的?你要出门?不是说你今日休息么?”
“母亲可还有事?”
谢逾白是一贯藏得住心思的,纵然处于盛怒之中,这个男人亦能够做到面上不显半分。
叶花燃却发现,在面对柯绵芳这个生母时,归年哥哥的不耐烦却是尽写在了眉宇之间。
这对母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何事?
柯绵芳迟迟未道出来意,谢逾白失了耐性,“请恕儿子失陪。”
他往回廊方向,里厅走去。
谢逾白脚步迈得极大。
叶花燃只得匆匆同婆婆福了福身子,不得不拎着裙子,小跑得跟在身后。
柯绵芳在身后幽幽地道,“难道,我这个当母亲的,来瞧瞧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成么?”
谢逾白脚步未停。
柯绵芳的指甲扣进了肉里。
子不成子。
这谢府会吃人,会叫人面目全非!
这样的谢府,她要如何待得下去?
“逾儿!你劝劝你父亲吧。劝他放我走吧。”
柯绵芳立在院中,喊了出来。
这样的戏码,自谢逾白记忆当中,除却他远度西洋的那几年,因为母亲不在身边,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归国后,便同以往一样,每年都要上演这么几次。
入秋了,很快崇澜国就要进入冬季。
届时,崇澜国同承国边境海域极都会结冰,舟船难渡。
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够见到身影的人,每到入秋时节,便会频繁来他这院子,求他去央求父亲,写一封放妻书,放她自由,放她回去故土。
不同的是,幼时是对他百般哄诱,大了,发现诱哄没用,手段也便强硬起来而已。
只是,他为何要令她如愿?
他已是深陷在这谢家的牢笼,凭什么她能遂意?
“谢逾白!我是你母亲!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便要如此眼睁睁地看着我每日挣扎在这炼狱么?谢逾白,你跟你的父亲一样薄情!你的身上流着谢家的血,你同谢骋之那个男人一样,冷酷无情!你们没有心,你们统统没有心!爱新觉罗.东珠,你听见了吗?他们父子都是没有心的人呐!你要小心,小心你最后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囚在这谢府,做一个活死人!”
如此这般诛心的话,自他从西洋留学回来,亦不知听了多少遍。
对院中生母柯绵芳的叫喊,谢逾白无动于衷。
直到,听见柯绵芳大喊叶花燃的名字,警告小格格,以免落一个同她一样的境地。
谢逾白脚步一顿。
他返身折回。
他的眼底凶光毕现,盯着柯绵芳的眼神,哪里有为人子的半点温存。
这样生冷的眼神,便是身为生母的柯绵芳亦要忌惮上几分,也令她对这个儿子更为不喜。
除了相貌,她这个儿子,同她再无半点相似之处。
不像她的章儿……
柯绵芳有多爱自己那个早夭的长子谢玄章,在看见谢逾白这张相貌肖似自己,唯有眼神酷似谢骋之的二儿子,就有多厌恶、
她清楚地瞧见谢逾白眼底的杀意,却料定他定然拿她毫无办法,面对被自己激怒的儿子,她竟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握拳的双手,迸出一条条青筋来。
柔嫩的掌心,包裹住他握拳的一只手。
叶花燃她走到柯绵芳的跟前,灿然一笑,“若这谢府是牢笼,为他,我愿画地为牢,且甘之如饴。”
柯绵芳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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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见
第156章 【黑化163】要她
柯绵芳先是一怔,继而忽地痴痴地笑道,“没想到,我这个媳妇儿竟是个痴心人,是我家逾儿的福气。”
忽地,柯绵芳话锋一转,“就是不知道,他日,待逾儿再娶美妻,续添娇妾,小格格会不会还做如是想。”
柯绵芳这话,不可谓不过分。
但凡身为人母,没有不为儿子说话的。
柯绵芳这个当母亲的倒好,在叶花燃同她这位婆婆的几次短暂碰面,不但未见她如何关心归年哥哥,还总是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这次更是直接当着她这个儿媳的面,亲拆儿子的台。
这样的一番话,便是她这个当儿媳的听了都心生凉意,更勿论是身为当事人的归年哥哥。
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被她的掌心覆住的那只手越发地攥紧。
叶花燃将男人握紧的手摊开,与之十指交握,抬眸,目光与柯绵芳直视,语气笃定地道,“不会有那一日。”
柯绵芳目露讥诮。
在柯绵芳口出讥讽之前,叶花燃先一步,开了口,“母亲可真的了解过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