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为何那样(穿书)(26)
他知道玄宗帝对他并不满意,不过现在他成为新皇,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第二日,新皇登基仪式在含元殿如期举行,百官身着朝服,跪在殿外,等待新皇即位。
含元殿大门敞开,德宗帝身袭龙袍,头缀金玉发冠,身段凛凛径直走向殿内的龙椅。
“跪——”随着德宗帝傲然坐下,俯瞰群臣,司礼太监发出了第一声指令。
接着,殿外的文武百官纷纷双膝跪地,左手按着右手,行三叩九拜之礼。
面对着满朝大臣,德宗帝双目明亮似寒星,两道剑眉各排开一字,霸气四溢。
“兴——礼成——”
大礼已成,众人听令起身,肃立噤声,德宗帝接过传国玉玺,郑重宣誓:“朕今日登基,今后还望各位文武百官多多辅佐。”
百官拱手应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顷刻间,气势磅礴的响声萦绕在宫殿上方。
德宗帝即刻起身,颔首傲视群臣,话语轩昂:“秉承天意,今朕得先皇打下的江山社稷,全凭神灵眷顾,先祖保佑,而今先皇留下遗愿羽化仙去,朕登基之后,必将平定内乱外险,令国泰民安,万世永昌。”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含元殿外,百官喟叹之语响彻云霄,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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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后,德宗帝便命李文炳将尚颜公主送往城外突厥营地。
德宗帝与玄宗帝不同,他认为文乾曜是一把主心骨,失了他,左朝犹如断了一只手臂,况且,大丈夫本就应该舍小家,为天下。
接待会上,众歌姬杏粉面额上一点朱砂,水眸风情万种,欲语还羞,帐内奏响丝竹,歌姬们扭腰摆臀,尽显自己的娇媚柔美之姿,轻纱下方,腰肢倩倩若隐若现。
“这次多亏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本王全都满足。”颉利脸色酡红,拿着酒杯醉声道。
李文炳并未提文乾曜一事,他拿起案上的酒杯,恭敬地朝颉利敬酒,狡黠一笑:“君子皆爱财。”
“赏!”颉利含笑会意,随即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文炳见势,连忙又替他斟满了酒,他喜上眉梢,趁着兴头正浓,逢迎谄媚之语张口就来,颉利被他逗得是神采飞扬、心花怒放。
今夜灯火通明的营内营外,又是一片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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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半夜时分,一阵怒吼刺透了寂静的夜。
还未等颉利披上衣衫,慕放就已带着数名士兵冲进了内帐,将他团团围住。
李文炳应声赶来,一进帐,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哑然失色。
慕放怎么来了?
一日前,德宗帝继位,明面上他下旨将尚颜公主送出城去,实际上,他早就任命了刚刚痊愈的慕放,一行人扮成送亲队伍,悄悄混入突厥营地,等到突厥人掉以轻心之际,即刻生擒颉利等人。
然而这件事情,李文炳却并不知情。
帐内,几个领头的士兵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按住了颉利的背。
“带走。”慕放浩气凛然,正容亢色道。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你们胜之不武!”颉利奋力挣扎,两只粗壮的手臂眼看就要挣脱,外头的几个士兵见状立刻也冲上前去,死死将他扣倒在地。
李文炳敛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颉利被一群人强拉硬拽着拖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人走之后,慕放亦随即转身大步朝帐外走去,刚走到帐前,他的余光就瞥了眼在角落里苟缩着的李文炳。
一时间四目相对,寒气瞬间席卷李文炳的全身。
“李侍郎,请吧。”
慕放话里三分鄙夷,七分凌寒。
此时,角落里的人宛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便跟着走了出去。
——
颉利被德宗帝囚于大牢整整七天,这七天里慕放带兵从哈尔和林救出了文氏父子,一举拿下了东突厥的余孽。
三日后,文乾曜重归故土,历时三个多月,他再次站在文府门前,此情此景令他不禁热泪盈眶,心里顿时涌现千言万语想要和自己的女儿诉说。
首先发现文乾曜回来的是绢儿,清早正赶上她上街买菜,谁知她刚一踏出门便看见离家多日的老爷正站在大门口潸然落泪。
“老爷!”绢儿欣喜若狂,立马甩掉手上的菜篮子扭头朝府内大喊,“小姐,回来啦!回来啦!”
“绢儿,注意仪态。”熟悉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文乾曜的耳朵里。
正是他闺女姻儿的声音。
文乾曜立马抬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透过朦胧的泪眼,只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闺女低头提着裙摆,正款款朝门外走来。
文姻见到老爹突然出现在眼前,两行热泪唰地从眼眶里滚落。
此刻,她是真情流露,是真的喜极而泣。
“爹!”文姻一把扑到文乾曜的怀里,时隔数月,老爹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千言万语的想念,抵不过一次见面。
文乾曜泛红的眼眶早已泪眼婆娑,他紧紧拥着怀里的文姻,二人虽只字未提,但两颗心却早已紧紧相依。
良久后,二人才渐渐松开彼此,这时,文乾曜忽地破涕为笑:“让爹好好瞧瞧,姻儿是胖了还是瘦了。”
“唔,好像是胖了点。”文乾曜端详着文姻那张圆圆的小脸打趣道。
“哪有!姻儿明明是瘦了!”文姻不服。
文乾曜摇摇头,继续道:“为父说胖了就是胖了。”
文姻回怼:“姻儿说瘦了就是瘦了!”
见两人刚见面就互掐,一旁的绢儿立马扯开话题想要调解:“老爷,小姐,先进屋吧。”
两人刹那间对上了眼,你一来我一去,随即双双朝着右边的绢儿看去,“那你说,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二人异口同声,忒是要逼着绢儿给出一个答案。
“小姐,老爷,奴婢……”绢儿涨红了脸,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奴婢先去买菜!”她猛地拾起地上的菜篮子,一溜烟跑出去几丈远。
文乾曜见吓走了婢女,便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方才他瞧着眼前的文姻,好像有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便再次仔细打量她,片刻后,他陡然一惊。
原来的凸起的小腹居然消失了。
文姻见文乾曜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腹前,于是她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启唇道:“爹,姻儿根本没有怀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可曾受到伤害?”
“到底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着文乾曜一连抛出的三个问题,文姻恨不得生出三张口,每一张口用来解释一个问题。
“爹,先进去吧。”文姻上前扶着文乾曜,边走边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姻儿慢慢道来。”
一整个上午,文姻将所以事情全部告知了文乾曜,得知事情始末的文乾曜一脸错愕。
没想到对方来势竟如此凶恶,不让自己的闺女命丧黄泉誓不罢休。
不过,他倒是冤枉了一个好人,文乾曜想起慕放在哈尔和林救出他们父子二人,还将他们平安送回了长安城,心里不由萌生出许多愧疚之情。
“那慕放对你……”
“青夜对我可好了~”文姻轻快地抢着答道,“姻儿喜欢他。”
“那便好,那便好。”文乾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想来,慕放确实是一个实打实的好男人,先前姻儿得了赝喜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慕放还能替自家闺女的名声考虑,不管外界的传言有多难听,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来文府下聘,包括之后自己因为误会处处为难他,而他却还是真心对待文氏一家。此情此意,足以证明他的坦荡与深情。
“爹,怎么了?”文姻见文乾曜出了神,一双小手搭上了他的臂关切问道。
“无事。”
文乾曜从回忆回到现实,这几月确实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就连先皇龙驭宾天他也是几日前才得知,而今的新皇德宗帝虽然将他救了出来,但是毕竟文氏与他生过芥蒂,恐怕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老爷,小姐,可以用午膳了。”屋外,绢儿端着饭菜缓缓走了进来,屋内二人闻声站起,皆齐齐走向桌案。
见饭菜碗筷被整齐摆好,文乾曜下意识朝着一旁的绢儿吩咐道:“去叫二小姐也一同来用膳吧。”
“……”绢儿一时哑口无言,随即,她睁着大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小姐。方才被文乾曜一提,文姻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忘记将文子怜的事情说给文乾曜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