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为何那样(穿书)(27)
文姻吸了一口气,两眼一闭愤然道:“她早就进宫做她的琏妃娘娘去了。”
文乾曜一脸的不可置信:“进宫?你是说怜儿成了后宫嫔妃?”
“对啊,我要是有她那命就好咯。”文姻似笑非笑,应声答道。
“你想要什么命?”外头忽地响起了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
只见屋外,少年轩昂又冷峻的脸上虽然看不到丝毫细微的表情,但他粗犷磁性的音色宛如千年寒冰,让她不寒而栗。
文姻[震撼他妈.jpg]:不是,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慕放莞尔一笑: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二十五章
回到长安之后,慕放还没来得及到文府拜访,就被德宗帝召到了皇宫复命。
然而,德宗帝先前做太子时,就曾与慕放结下梁子,加上文府夜宴的那一出,两人便愈发水火不容。
即使今日他成为一国之君,德宗帝却依旧对往事事耿耿于怀,因而除了国事要务,不到万不得已,德宗帝对他皆是避而不见。
慕放又何尝不是心知肚明,二人的芥蒂已如一道厚厚的城墙,其实若不是历来皇命难违,否则他也不想与这位新皇有过多的接触。
乾清宫内,君臣之间的局促关系令这场对话草草结束,慕放在粗略禀告了哈尔和林之事后,德宗帝便令他退下了。
相比于尴尬的官场,慕放还是更加倾向于情场。
爱情果然是一件能够让人冲昏头脑的傻事,连一向心境无焦无躁的慕放,都难逃爱情的真香定律。
在前不久的信阳之行中,这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便悄悄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以至于他在哈尔和林与突厥交战之时,心里想着的,依旧是长安城文府那位负气含灵的小姑娘。
出了紫禁城后,慕放便驾马直朝着文府奔去,一路上,他心乱如麻,构思措辞简直比领兵作战还要难受千百倍,打着探望丞相之名,去见一个心爱的姑娘,这样会被她看穿吗?
如今的他,还真是被她勾了魂。
然而,想象有多美好,结局就有多凄惨。
慕放前脚刚踏进文府,就听见这位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心上人,正大肆扬言羡慕后宫妃嫔的生活。
而且还说得如此自然坦荡。
他的心,顷刻间被浸了一缸子的陈年酸醋。
等到文姻发觉自己说错话时,已经太迟太迟,少年浑身散发着凛冽之气,之间他铁青色的面容上,朱砂色灼灼的双眸宛若血盆大口,欲要将她生吞活剥。
“青夜,你听我解释。”文姻焦灼着起身,想要拉住他的衣袂。
“不必了。”
慕放冷言对答,直直从她身边走过,继而拱手朝着文乾曜行礼道:“慕放特来拜见文丞相。”
文乾曜瞥了眼站在一旁神色慌乱的闺女,方才这一幕,连坐在一旁的他都觉得窘迫难堪。
“慕少将无需多礼,来,请坐。”为了缓和气氛,文乾曜当即起身走向前去扶起慕放,接着转身朝文姻使了一个“不要说话”的眼色,开口道,“姻儿,你也坐下吧。”
正无计可施的文姻抿起嘴唇,垂眸望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回应后,便一同文乾曜坐在了慕放的身边。
美酒珍馐,欢笑不断。
不过,这番景象却始终不属于文姻,见着慕放与文乾曜洽谈甚欢,文姻只能低头扒拉着自己碗内的白饭。
“来幕少将,尝尝子川酿的秋桂玉酿。”文乾曜端起酒盏笑吟吟朝慕放敬去。
“文丞相,请。”
随即,二人双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格格不入的氛围令文姻坐立难安,她看着慕放那张略带笑意的侧脸,尽是得意与喜悦。
淦!对别人笑脸相迎,对我就摆一副臭脸?
饭还没吃几口,气都要被他气饱了。
“我吃饱了。”文姻放下手中的木箸,没好气地站起来,这场尴尬的饭局显然已经燃尽了她心底最后一丝耐心。
还没等文乾曜开口挽留,文姻就已经跨出了大门。
屋内的气氛顿时凉了一半,慕放脸色骤然阴郁,“啪”一声,举在半空中的酒盏被一下子重重地叩在桌案上,里头的秋桂玉酿随之洒了一地。
了然,这场不虞之隙,又开始了作死的循环。
还真是像极了爱情……
——
漪湘殿外陈着一把摇椅,一清秀绝俗女子安然地卧在椅内,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瀑布般的秀发随着夜晚吹来的清风轻轻摆动,月色下,玲珑的细眼半开半合,纤长的睫毛若有似无地微微颤动。
“琏妃可真自在啊。”
院内一角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人鼓着掌,朝着摇椅内的女子款款走来。
文子怜陡然一惊,她立马睁开眼,只见他上扬的嘴角噙着一抹看不透的笑,她连忙起身,低眉顺眼的模样宛若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恩公。”她抬眸轻唤了一声。
蓦地,黑衣男子缓步走到她跟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了的下巴,精致俊美的脸上,尽是邪魅的玩味。
黑衣男子凑近她的脸,冰冷的语气直逼耳膜:“琏妃,你可知文乾曜回来了。”
“那该怎么办?”文子怜心头一震,一双澄澈透明的水眸顿时失了神。
那黑衣男子冷笑一声,背手而立道:“叫你身边的那条狗配合好我便是。”
“恩公是有什么妙计?”文子怜见他胸有成竹,脸上的惶恐霎时烟消云散。
“这你不用多管。”黑影在寂静的夜里散发出瘆人的寒气,随即他转过身,狰狞的表情里透出辛辣与狠毒,“看好身边的狗,若是毁了我的大计,都别想活着离开紫禁城。”说罢,他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殿外,文子怜纤纤的十指紧扣着掌心,眉眼之间浮现着不同往日的凝重。
“文氏,今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酉时三刻,锁鸢阁内,文姻辗转难眠。
窗外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霜降已过,外头萧瑟一片。文姻脸上掠过一阵清凉,她朝外头看去,发现原来是纱窗没有合紧,外头的凉风穿过一条小缝呼呼地往里头灌着。
绢儿已经歇下了,文姻不想再吵醒她,于是她便披上外衣,起身朝着窗户走去,不过,当她走到窗前时,却意外地发现对面的棋风阁里还亮着烛火。
棋风阁是文府的酒窖,一般只有大哥才能出入,然而大哥尚在高昌,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那?文姻稍显惊诧,想罢,她便推开房门朝棋风阁走去。
深夜寒气侵人,文姻娇嫩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走进棋风阁后才觉得身子稍微暖和一点,她环视四周,并未发现阁内有第二个人。
正当她缩着身子转身离开时,一股醇香的酒气突然萦绕在她的鼻尖,文姻反应过来时,才发觉自己正被满身酒气的慕放紧紧抱住。
均匀的呼吸声,淡淡的芳香,温暖的体温。
“你醉了。”文姻抬眸侧头望着他的下颚,柔声道。
“我没醉。”慕放将头埋入她的颈间,低着嗓子委屈地说,“子姻,你当真嫌弃我?当真不愿见到我吗?”
???
“没有啊。”
文姻话音刚落,只听见少年低沉沙哑声里居然带着一分的哭腔:“那为何要说那样的话,为何要匆匆离开?”慕放抱住文姻的手不自觉加重了些力道。
“我……”文姻哑口无言,自己当时确实被他气晕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她也没有想到,慕放居然能因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比女人好不了多少。
文姻想让他先松开自己,其他的事情等他酒醒之后冷静下来慢慢说,正当她要从慕放怀里出来时,却意外感觉颈间湿湿的。
慕放,居然哭了?
文姻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以前见到这样的情况她通常都是踩着高跟鞋华华丽丽地扭头就走,但是现在,她居然发自内心萌生出一丝愧疚感。
慕放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文姻的脖子里,蹭着她颈间的温度,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甜香味。
沉默良久,慕放启唇在她的耳边低吟道:“子姻,我再也不愿听你提到其他人,你是我一个人的。”幼稚的语气里充满撒娇与温柔,空气中宠溺的甜味混着酒窖里的醇香,一时间让她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