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82)
阮绵绵趴着护住腰带:“还没绣好呢。”
她仅存的自尊心还在苦苦挣扎,不愿意把糟糕的作品拿出来展示。
叱戮连泽看她像老母鸡护蛋一样,有些哭笑不得。他长臂一伸,从阮绵绵胳膊下“呲溜”一声抽出腰带。
“这就是你忙活这么多天的成果?”
叱戮连泽无情嘲笑道。
“人道汉家女子擅女红,依我看,倒是谣传了。”
“听说北地男儿胸襟宽广,见了殿下,也方知不过尔尔。”
阮绵绵像只斗鸡,蹭地站起身回应。
至于气成这样么?
叱戮连泽轻笑,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公主可是忘了身处何地?”
这一提醒,阮绵绵又怂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苦哈哈待在叱戮连泽这混蛋的帐中,还顶着个仇人的称号。
阮绵绵叹了一口气。还是老实本分,伏低做小来得安全。
“我方才口不择言。殿下的胸襟像草原一样宽阔。千万别与我一般见识。”
听听,她说得是什么鬼!阮绵绵忍住想掐死自己的冲动。
第78章 【重绣】
“言不由衷的话,还是免了。”
叱戮连泽将半成品腰带扔给她。
“重新绣。”
这三个字就像一记惊雷,轰的一声在阮绵绵脑子里炸开。
“这混蛋!”
阮绵绵咬紧牙齿,心中暗骂。
“怎么,不愿意?”叱戮连泽定定望向她。右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匕首刀柄。
“当然不是。”
阮绵绵否认,脸上勉强扯起一丝笑。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既然只是做个样子,殿下何必较真。”她还记得他的话。
“我看这腰带做得挺不错的。”阮绵绵厚着脸皮自夸。她可不想再重头开始绣了。太麻烦!太折磨人了!
“你总这样。”
也不知触到叱戮连泽的哪片逆鳞了。他忽的语气阴沉下来。
“该认真的事,却总想着敷衍。”
这是**裸的诬赖好不好!
阮绵绵自认要紧事从没掉过链子。也不知他这番结论从哪儿得来的。
得了,看来是原身这位小公主和叱戮连泽这人结下的梁子。
阮绵绵也不再争辩。索性服软。
“是,我重新绣。”既然先前答应了要好好配合,就老老实实做好罢。
叱戮连泽手中匕首出鞘,挑起未完工的腰带,勒紧一割。
——腰带顷刻断成两截。
这个恶劣鬼!
阮绵绵捡起落在地上的两截腰带,眼圈渐渐泛红。好赖她辛辛苦苦绣了这么些天。手指都快戳成筛子,才做出这么一条。
叱戮连泽这家伙倒好,“咔呲”一刀就让它断成两块无用的断布。
“你不要,我重新绣就是了,干嘛把这个割两段。”她眼里一层水雾,低头也不看他。
“怎么,公主还想留着这丑东西,另送给别人?”叱戮连泽的声音阴测测从阮绵绵的头顶传来。
别说她没有送出去的对象,就是真送给了谁。那也是她的自由!阮绵绵愤愤地想。
可此刻叱戮连泽是刀俎,阮绵绵为鱼肉。她敢怒不敢言。只能沉默抗议。
“怎么,被本王说中了?”
叱戮连泽猛地捏紧阮绵绵的下颌,抬高逼她视线平齐。
“水!性!杨!花!”他眼中蕴着怒气,一字一顿地宣判结论。
这人!
阮绵绵气得牙痒痒。就算你汉语学得好,但也不代表你可以瞎用成语!空口无凭地乱盖帽子诬赖人呀!
“你才水性杨花,你全家都水性杨花!”阮绵绵直起脖子反击。
“若是让本王看到你在外头勾三搭四,同人不清不楚——”
他抽出匕首,阴测测贴近。像条毒蛇吐信。开口的话直教人不寒而栗。
“本王就一刀一刀地,”他声音故意放缓压低,“剐了你那奸夫。”
阮绵绵快被气笑了。哪来的奸夫?叱戮连泽简直比她还能脑补。而且居然做场假戏也这么好面子,要求这么多。
“放心,就算只是做戏。我也不会在殿下头上种一片青青草原的。”
阮绵绵承诺得爽快。她成天被困在这一片小天地,哪有机会去发展什么狗血恋情。
叱戮连泽蹙眉思索了一下,什么叫在头上种草原?
“哦,这个颜色你懂吧?”阮绵绵捋起衣袖,把腕间润绿的玉镯坏心眼地凑到他眼前。
“看来,殿下的汉文学习还任重道远呐。”她抓住机会嘲笑回去。反正还有事需要她配合,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宰了她。
叱戮连泽反应过来。收起匕首,又是那副冷冷的模样。
“公主今天精气神倒是甚佳。”他不怒反笑。
完了,阮绵绵被叱戮连泽这反常的笑给吓得抖了两抖。老天爷!她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的。
“今天的晚膳便免了罢。”难得的温和语气,却说出实实在在的恶劣“惩罚”。
天咧,这小心眼的家伙!
阮绵绵心里疯狂吐槽。
“殿下,我身子不好。不吃饭扛不住的。”估计半夜会被活活饿醒!
“我汉文不好,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不紧不慢的语调。叱戮连泽转身,随手拖出把圈椅坐下。
阮绵绵像只“小尾巴”,亦步亦趋。
“殿下文韬武略,不仅北墉话说得好听,汉语也讲得流利极了!”
她围着圈椅打转。好话说尽,喉咙冒烟。
叱戮连泽不应也不答,端起一盏釉色茶杯,有一下每一下地啜饮。
“殿下,殿下。”她像只蜜蜂,在他身旁嗡嗡叫吧。
“如此,”青年放下茶杯,起身道,“晚膳那便换成粥罢。”
阮绵绵心中哀嚎。天呐!又喝粥!她味觉都快退化了!
“公主有意见?那还是……”
“没意见!没意见!”喝粥就喝粥吧。总比没吃的好。
第79章 【失礼】
“七哥,津州那边来消息了!”
津州毗邻流渚城。正是叱戮连泽当前的驻扎地。
“说的什么?”叱戮圪肃一边给苍鹰喂食,一边问道。
“九哥居然要娶流渚王的女儿!”
受封戈屏王的十皇子叱戮夷穆将一小卷信纸摊开,递了过去。嗤笑道:“真没想到,咱们兄弟中竟出了个情种!”
“踩在他身上,得了公主封号的那位?”七皇子挑眉接过密信。
“就是她。”十皇子点头道,“听说现在偏宠得厉害,日日将人困在帐中。”
“稀奇。”七皇子扫完信纸上的内容,玩味道。
“色令智昏,现在他军中不满的人多的是!”十皇子掩饰不住兴奋之情,“七哥,这可是个好机会!”
七皇子将看过的信纸凑近烛台,顷刻间火苗蔓延吞噬。“你猜,老八和十一、十三他们会不会去?”
*
八皇子叱戮褚魃尚在封地风陵郡练兵。
“八殿下,九皇子率兵三千驻扎在津州。眼下他耽于美色,军中多有不满。何不趁机——”谋臣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兵者诡道,”八皇子语气冷静,“老九可不像这样的人。其中恐怕有诈。”
“殿下……”谋臣等待主子的示意。
“不过,为了他手下的那五万兵权。便是有诈,也值得走上一遭。”八皇子冷笑道,“着人盯紧伏凉郡的驻军。看最近是否有异动。”
只率三千军士,便兵行险境。这老九,不是疯了,就是在盘算些什么!
*
另一端,十一个皇子和十三皇子也接到了消息。十一皇子叱戮煜申与十三皇子叱戮煜盎乃同母所生。自幼同寝同食,感情自是比其他异母兄弟来得亲厚。
“哥,咱俩合起来手里有两万兵力。”十三皇子细细分析局势,“七哥、八哥各两万,十哥手下一万三千士兵,不过十哥向来为七哥马首是瞻。”
十一皇子接道:“算起来,咱们剩下的这兄弟六个。就属九哥势力最强。手握五万精兵。论起兵力,我们余下几个却是远远赶不上。”
“这次不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十三皇子眼中喜色难掩,“他那五万兵力,只带了三千驻扎在津州。眼下为了流渚王那女儿,还惹得军心动荡。”
十三皇子幸灾乐祸道:“赫飒跟他南征北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九哥为了那女人,也不惜和他翻脸。这样的主子,谁还愿意为他拼命?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的主力军在封地伏凉郡,津州能使得上的,满打满算也就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