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83)
十一皇子被说的心动了。倒是可以考虑和七哥、八哥结盟。各抽出部分兵力,拖住伏凉郡的那四万七千将士。
余下的,他们带去津州。哪怕九哥再厉害,只三千亲兵,在数倍兵力悬殊下,恐怕也讨不了巧。
只有掰倒实力最盛的九哥,他和十三夺储才有几分胜算。
*****
津州驻地——主营帐。
被谣传成蛇蝎美人,祸水妖姬的阮绵绵正在穿针引线,勤勤恳恳地绣腰带。
她是日日被困在帐内,不过并非众人口中所传的,与叱戮连泽那煞星缠绵悱恻。
她每天主要干的事,只一件——就是绣那条所谓的“日月同辉”破腰带!
勾好一截边,阮绵绵倾身咬断线头。谁知道这叱戮连泽发什么疯!她都绣出好几条腰带了。可这人统统不满意,每次看一眼,便提着他那匕首就“唰唰”割两段。
阮绵绵都想抱着柱子痛哭,求他别这么要求苛刻了!逢场作戏,又没人会伸脖子细看,差不多不就得了!
可惜叱戮连泽感应不到她的心声。于是阮绵绵只能任劳任怨地成天埋头苦绣。
一个月下来,阮绵绵的针线功夫突飞猛进!想起先前只会绣纯字丑荷包的自己。阮绵绵不由感叹一句:果然人都是逼出来的呐!
她在刺绣,叱戮连泽就坐在一旁看书。阮绵绵揉揉眼,好奇一打量。
《兵法》?
是繁体汉文,竖排。加黑的字体。阮绵绵瞟到几个字:引君入瓮。
阮绵绵抬头偷偷看叱戮连泽,他停在那一页,久未翻篇。手背抵着下颌,若有所思。
“殿下也爱看汉地的兵书?”阮绵绵好奇道。
叱戮连泽将书反按在案牍上。看向她:“没想到公主还有偷窥的癖好。”
这又不是什么密函!有什么看不得的。
阮绵绵心中腹诽。
显然叱戮连泽也只是这么一说。很快他就换了个话题。
“婚期还有三日。营中毕竟简陋。本王预备在流渚王城内举办大婚。”
破了流渚王城,又掳人家流渚王的独女。现在还想会流渚王城办婚事!阮绵绵觉得叱戮连泽这顿操作够玄幻!
“流渚……”阮绵绵蓦地改口,“我是说父王会答应么?”得了,你就别刺激人家了。
“本王早遣人告知你父王了。”叱戮连泽神态自然。
阮绵绵无话可说。这世界终究是强权且脸皮厚的说了算。
*
寝宫内,阮绵绵端坐在梳妆镜前,叫雀儿的侍女正在给她挽髻。没错,叱戮连泽又将她带回了流渚王城。
“公主,公主。”据说雀儿是同原主的贴身侍女,自幼侍奉在侧。数日前,奉命去大昌寺为原主祈福,方侥幸逃过一劫。
“九殿下没为难您吧?”
雀儿是个圆脸圆眼的娇小女子。旁的倒好,只一点——话太多。叽叽喳喳一刻不停,正应了她的名字。
阮绵绵点点头,那人天天逼她绣腰带!
“看来九殿下还记恨当年的事。”雀儿拍拍胸脯,又安慰阮绵绵道,“公主别怕。九殿下既仍要娶您,说明心里还是有公主的。”
雀儿手巧地挽起望仙髻,簪上并蒂粉莲步摇。念念叨叨:“往后公主好好与殿下过日子,殿下定会原谅公主的。”
哪有什么以后,这大婚也不过是做场假戏。至于目的是什么,阮绵绵不知道。当然,这些她也不能跟雀儿说。
不过阮绵绵倒是很好奇。究竟这崇义公主做了什么事,惹得叱戮连泽记恨至今?
阮绵绵这么想着,也问出了口。
雀儿只当她昏睡了五年,前尘往事记不清。遂将知晓的情况和盘托出。
七年前,南楚文谨帝在位。彼时南楚势力强盛,为天下共主。属国无数,万邦来贺。
流渚国也是南楚辖下属国之一。而如今强势的北墉当年也是伏低做小,仰其鼻息。
昌平三十六年秋,文谨帝昭令天下。令各邦遣质子上京。
既已臣服,送子为质也不算过分。
可对流渚而言,却是难事。原因无二——流渚王膝下无子,只得一女。人称含章郡主。
向来皇子王孙为质。还没听过送女儿做质子的。况且,流渚王殷申还就这么一个女儿!流渚王茶饭不香,愁得头发掉了一大把。
当是时,各邦皆遣了质子。唯独流渚这边毫无动静。流渚王压力也大。
彼时流渚王女殷含章刚行过及笄礼。闻此消息。长跪殿前,自请上京为质。道:“虽不为男儿身,却也望为父王分忧,解流渚之困境。”
“然后呢?”阮绵绵听得正入神。
“公主在聊什么?”冷冽的音调,叱戮连泽越过屏风,出现在内室。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吓死个人。
叱戮连泽略一挥手。雀儿便安安静静地垂首退下。阮绵绵无奈看着雀儿迈着小碎步急急离开,心里既无奈又气愤。
到了关键情节,就被这家伙打断了!她好不容易快要知道当年结了什么仇,这下好了!全泡汤,就只了解了个前情,关键信息边都没摸到。
“殿下不要乱进别人的寝宫,好不好。”她背过身,对着铜镜生闷气。
“未过门妻子的寝宫,本王为何进不得?”叱戮连泽挑起她耳后一缕发丝。定定望向镜中女子。
昏黄的铜镜里,两张脸挨着极近。呼吸声几近可闻。
阮绵绵猛地站起身,与他拉出一段距离。“别说只是做戏,就算真要成亲了。不告而入,闯进姑娘家闺房,也是失礼。”
“我们北墉可没有这样古板的习俗。”叱戮连泽弯腰从檀木妆匣里挑出一对珍珠耳坠,踱步靠近。“再者说,公主与本王同居一帐多日,怎么先前倒不觉失礼。”
这颠倒黑白的混蛋!
阮绵绵气得牙痒痒。手中丝帕握皱成一团。
叱戮连泽唇边挂着笑,垂眸捏上她的耳垂。像是突然触电,阮绵绵一颤,条件反射性地往后躲。
——却退无可退。叱戮连泽把她抵在了博物架旁。“公主莫乱动。打翻了这满架的珍玩事小。若是引来侍从,怕是公主又要羞恼’失礼’了。”
阮绵绵被哽得说不出话来。手中的丝帕被攥得更皱了。她侧偏过头,不愿看他。
这倒正合了叱戮连泽心意。他揉捏住她的左耳耳垂,将一只耳环悬了上去。又将她下巴抬起偏向另一侧。
青年捻起掌心余下一只珍珠耳环,慢条斯理地勾入耳洞。
“这般才好看。”叱戮连泽摆正她的脸,淡淡说道。还是如城破那日一样的话,却幸而没再添上“蛇蝎美人”那四个字。
第80章 【旧忆】
叱戮连泽走后,偌大的宫殿里只剩阮绵绵一个人。耳垂似乎还残留着青年指尖的温度。阮绵绵掌心贴上脸侧——微微发烫。
她蓦地烦躁,粗暴地卸下耳环。抬手便往敞开的妆匣里扔。
耳环有一只没扔进去,圆润光洁的珍珠耳坠触到妆匣外壁,便直直落下,在檀木制成的梳妆桌上骨碌碌地滚了一截,碰撞出清润沉闷的声响。
阮绵绵背过身,三两步扑向雕花床。头埋在绣花枕头里。懊恼地哀嚎一声。
她心里有太多困惑,可系统君不在,她连能商量的对象都没有。
稍晚些将雀儿唤进来,再问起公主与那叱戮连泽间的陈年久怨。雀儿却是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说了。
“公主息怒,奴婢不能说。”雀儿跪下,弱弱道,“九殿下方才告诫过奴婢。”
雀儿想起那位的话,仍心有余悸——
“既然你家主子忘了,往后也不必多提。明白么?”冷冽的声音,毫不遮掩的戾气。
阮绵绵也不愿再为难雀儿。连自己都忌惮叱戮连泽那人,雀儿被吓住了也正常。
“起来吧。”
阮绵绵有气无力道。既不能谈陈年旧仇。那便说说北墉的情况吧。
雀儿起身,一边小心翼翼地替阮绵绵整理松了的珠钗发簪。一边将北墉的情况细细道来。
北墉帝叱戮刹冥膝下皇子十三个。王储至今未定。若是在南楚,恐怕大臣们早就三五不时地死谏,叩请立储了。
但北墉不同。
北墉立储,长嫡幼庶一概不拘。太子之位强者取之。既要历经一番争夺,自然无法早立。
上头几位皇子成年早,斗得厉害。底下几个小的暗中结盟,假意站队追随兄长们。抓住机会互通消息,将六位哥哥一个个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