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113)
小美人鱼扬起下巴:看在你如此诚实的份上,今后便留在我身边长久侍候吧。
小乌龟心声:我不想!我不要!呜呜呜……我宁愿去伺候海巫婆大人。
……
阮绵绵还沉浸在美人鱼和小乌龟的剧情中,乐不可支。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清冽的嗓音,是阿策!
阮绵绵蹭地站起身,开心道:“阿策,可以回去了吗?”
青年身披藏青色大氅,抬手将她眉毛上的落雪拂去。笑道:“是,可以回去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通报声。”
阮绵绵挽住他的手臂,抬头眨眼笑:“想给你个惊喜的。”
王玄策睨了眼她冻红的指尖:“惊喜在哪儿?莫不是地上那两只?”
雪又覆了几层,那美人鱼和小乌龟已经不大辨得清。
阮绵绵佯怒,板正青年的脸:“惊喜在这儿。”
她指尖朝内,自豪地点了点自己,几乎明示。
“好像……没看出哪里有惊喜。”
青年做思索状,唇角抿起好看的弧度,几乎压不住。
“难道是衣服首饰有哪里不同?”
阮绵绵转身欲走,被人拦腰抱住。
“是,我看见了。”那人含笑道,“我很喜欢这个惊喜。”
他将她冻红的指尖拢入掌心,温声问:“冷不冷?”
阮绵绵摇头:“不冷不冷。勇敢的人才不会怕冷咧!”
“哦,原来如此。”
青年玩味道。他牵起她的手,按在她的颈侧。不出意外听到一声求饶——
“冻死我啦!阿策,快、快松开手!”
第111章 【求娶】
一扇门隔开两个世界。外头是白雪纷飞的寒夜,书房里却极暖和。
半人高的擎灯立在四方角落,案前的铜炉里升起缕缕清香。
室内只两人,一人端坐案前,神色专注地处理卷宗。
另一人屈腿坐在靠窗小榻上,膝上盖了薄毯,手里捧着卷杂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看闲书的自不用说,当然是阮绵绵。阮绵绵也是今儿才知道,阿策书架上居然添了这么多有趣的书。
游记杂谈、神仙志怪、才子佳人……各类打发时间的杂书都有。
阮绵绵已经接连看完两本了。手上这本《大梁风俗志》也囫囵吞枣看了大半。书里不仅记载了诸多习俗趣闻,还将各地的有名小吃都列举了个遍。
阮绵绵大半夜看得直咽口水,干脆将书撂到了暖榻正中的小木桌上。
这么多好吃的,却一个也尝不着,还不如不看。阮绵绵叹气地想。
这本不看了,其他的也不想去拿。阮绵绵揉揉酸胀的眼,心道:也该休息会儿了。
她双手托腮。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着。正对上一双清亮幽深的眸子。
“怎么?看厌了。”那人笑问,指间的褐色紫毫笔仍握着。
阮绵绵眼睛一亮,撩开膝上薄毯,便径直下了小榻。
“阿策,累不累?”
她一下子溜到青年身后,下巴搁在他右肩上。兴致盎然地问:“要不,我给你按按肩吧?”
阮绵绵直起身,交叉活动了一下手指,满脸雀跃。
王玄策将紫毫搁在笔枕上,颔首应下:“嗯。”
他话里带笑:“可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呀,被看出来了。
阮绵绵边按肩膀,边说:“阿策,前几日我买炒栗子的时候,见着严公子的女儿了欸!”
“……若宁?”王玄策朗声问。
“对的。”
阮绵绵头若捣蒜,她想起圆乎乎的小家伙,乐道:“若宁真的敲可爱!”
接着便贴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地将白日里的巧遇说了出来。
“呐,她两只小手攥得紧紧,里头各有五枚铜钱。”
阮绵绵攥起一只手掌,仿着小家伙的姿势伸在王玄策身前。
“得亏栗子十文钱一份,”阮绵绵笑着说,“要是再多几文钱。小家伙的手可就攥不下咯。”
王玄策哑然失笑:“带锭碎银子便是。再多几百文也无妨。”
这倒也是,不过还是两手攥满铜板可爱些。阮绵绵乐呵呵地想。
她低头,小声调侃道:“若宁的脸蛋粉嘟嘟的,小肚子也圆鼓鼓的。看样子估计也是个小馋嘴吧。”
王玄策颔首一笑:“是。若宁不随濯庸兄,也不随他夫人。打长出几颗乳牙便是个爱吃的。”
阮绵绵脑海里浮现一只小胖圆子的形象。那圆子滴溜溜圆,一半杏黄,一半茶白,欢快地拱来拱去,讨喜极了。
王玄策道:“听濯庸兄说,若宁去岁还不会使银子,上了街见着好吃的便挪不动步,可也不晓得怎么办,只眼巴巴望着。”
一旁的阮绵绵忍俊不禁。手下的力道也轻了些。
要是她碰见啊,肯定忍不住想买吃食送给小家伙。什么糖酥饼子、桂花甜糕、脆皮烤鸭、葫芦鸡……统统堆到小家伙的怀里。
没准啊,要堆得比若宁的小脑袋瓜子还高了。
阮绵绵边想边乐呵,颇为遗憾道:“那日走得急,没来得及捏捏若宁的小脸蛋,肯定很舒服。”
唔,轻轻戳的那一指头不算。阮绵绵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阿策阿策,”阮绵绵连声唤,“下次找个机会请若宁过来玩吧!”
她趴在他肩膀上,手轻轻晃他衣袖。
王玄策回头笑望她:“这么喜欢若宁?”
阮绵绵飞快地点头。准确些来说,可爱的小娃娃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若宁确实是个讨喜的小丫头。”
王玄策揽她入怀,厮磨般轻咬她耳垂。
“你我何时能有个乖巧的女儿?二妞——”
老天爷呐,又是这个清新不做作的名字。阮绵绵脑中一激灵,连害羞都忘了。等反应过来——
“阿策,你最近有点怪怪的欸。”
阮绵绵下意识想离远点,却被人牢牢辖制住腰身。
他一手横握住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颈侧。温热的气息从耳垂蔓延至颈侧,动作极慢却极耐心也极细致。片刻后,莹白的肌肤之上便绽放出点点红梅。
阮绵绵觉得不自在,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仰,想躲开这恼人的折磨。可颈后的手却又将她带回咫尺间。
屋子里好像越来热了,或许该开个窗透透风。阮绵绵迷迷糊糊地想。
她无意识地半掀起眼皮,瞥向面前的青年。那人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亦抬眸笑望。
阮绵心跳倏地慢了一拍。顿觉满目春光应如是。
那人眸色清亮,流转间水光潋滟。眉眼也染上一丝薄红,往日清冷疏离荡然无存。下唇不小心沾了她的胭脂,泛起一层氤氲的色泽。
阮绵绵脑子已经忘记运转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捂住乱跳的心口。
可她抬手未至身前,便被人轻按下。指尖软得似一滩水,那人如愿以偿十指交缠。耳畔是一声声轻哄。阮绵绵觉得前半生未听过的情话怕都堆在了此刻。
案上的书卷好似无意中被挥落了几册,落在地上沉闷地响。
阮绵绵下意识想去捡,却被人按下,如何也起不了身。他说暂不必在意那些,他还说了好多好多。
从少时相识,书院求学,再到上京作伴,院前分离……
合上的那段时光画卷被一点点拉开。缠绕的情丝蜿蜒而上,脉络清晰。从初见到动情,再到想长相厮守。他全无保留地将一切坦白。
阮绵绵耳后根发热,脸上也发热。她埋首他颈侧,哼哼唧唧不愿回答。
可偏生他没几句便要听回应。她若装作鸵鸟状,他便厮磨轻哄迫她就范。阮绵绵脑袋晕乎乎的,便只会点哼哼。
“绵绵,我们……”
他气息紊乱,声音沙哑,眼神却清亮透彻。
“也该成亲了罢。”
他请人算过宜嫁娶的吉日,月底二十八那日便极好。
阮绵绵习惯性地点头哼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成亲?!!!
她猛然直起身,差点没跌倒。幸亏被人扶住。
可还没等开口,唇上便是十足耐心地触碰。
“绵绵是想反悔吗?”
青年面上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鸦色浓密的长睫倾覆出一片脆弱的阴影。
阮绵绵瞬间便心软得不像话,未出口的话只能默默咽下。
阿策向来最晓得她的致命弱点在哪儿了,现下更是运用得炉火纯青。阮绵绵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