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111)
她哽咽了下,换了轻快的语调,“时候也不早了,阿策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我还有事,得……得走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明明想洒脱地道别,却怎么也做不到。
“呵,”耳边一声自嘲的低笑,“你总能毫不留恋地就离开。我便这般不值得你留下?”
“阿策……”阮绵绵自责地嗫嚅着。
“便是要走,也不急于一时。”青年变换了神情,声音再温良不过,“躲着做什么?我何时伤过你。”
他稳稳伸出一只手掌,克制地不去触碰。只待她自己伸手过来。
阮绵绵一时被蛊惑住,怔怔地将手递过去。可将要触及他的手掌时,又猛地清醒缩回。
“我便这般不值得信任?”她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阮绵绵心软了,连忙摇头:“阿策你别多心,我没有不信任你。”
她只是……只是想起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君了。
阮绵绵犹豫着,还是自己钻了出来。
一出来,她便吓住了。草垛四周被团团围住。蓝色衣服的侍卫足足几十个。他们安静地低着头,恍似没有五感的木头人。
阮绵绵下意识想逃。面前的青年缓缓抬手,细致地将她斗篷上的碎秸秆一一清理干净。
阮绵绵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几步,脚踝处的酸疼让她不由蹙眉。
“刚才摔下来伤着了?”他蹲下身,去探她脚踝处。
阮绵绵又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抵着墙。
“没事儿。”她脚往后缩了缩。
他不与她争执,打横一把抱起她。
阮绵绵惊呼一声,抗拒着,想要下来自己走。
“听话,别乱动。小心又摔着。”
他的声音清润温和。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意,恰似当年。
阮绵绵心又软了。她狠下心呐呐道:“阿策,不要这样。你夫人会误会的。”
“夫人?”
那人好看的眉眼微蹙,片刻后舒展。
“我竟不知自己何时娶了妻。”
他低头看她,眼角不知不觉染上笑意。
阮绵绵愣愣道:“那晚间你回府时,门前的……”
“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陈醋?”他哑然失笑,“那是濯庸兄的妻子李氏和他们的女儿若宁。”
他耐心解释道:“严濯庸你还记得吗?当初在渠源书院求学时,”
阮绵绵恍惚忆起个儒雅的公子哥模样。是他?
王玄策笑:“濯庸兄近来有些麻烦,他夫人便求到了我的门上。”
阮绵绵低下头,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原来那不是阿策的妻子。
她小声道:“我见着你捏那小姑娘脸蛋时,我还以为……以为那是你女儿。”
她话里有一丝小小的酸涩。他抱着她,声如清泉:“所以便不愿现身,想偷偷离开,是么?”
阮绵绵没吭声,算是默认。
她伸手搂住他脖子,愧疚地小声说:“阿策,对不起。”顿了顿,又红着脸贴近他耳边:“阿策,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话音方落,托着她身子的手臂便紧了几分。
然后她听见那人清冽的嗓音克制地响起:“我也是。”日夜煎熬,无时不念。
两人身后隔了老远处。陆侍卫捣了捣薛林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咱们府上是不是要添位夫人了。”
薛林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却道:这么多年,府中也该有位主母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坑:《一条初涉世事的鱼》
红玉修炼百年,得宝珠一枚,谁料竟不慎被盗。
为夺宝珠,红玉怒赴人间。
——哈?!夺珠便夺珠,居然还要扮成高中生!!!
半文盲鱼精倒地不醒。
困在“学海”中的红玉不忘要务,时刻盯准“盗珠贼”的赵时清。不料——
“老师,我要举报!于红玉想搞早恋!”
鱼目圆睁:什么鬼!!!
*
赵时清身兼“学霸”和“校草”两重光环,仰慕者无数。
但赵时清表示:他心里只有学习!!!
面对于红玉的穷追猛打,赵时清心如止水。(心旌摇曳——哔!!!划掉)
最初,义正词严:“红玉同学,请你以学习为重!”
最后,嘤嘤嘤:“阿玉,别只顾学习,看看我呀。”
*
这是一个夺珠不成,反搭上一只鱼的故事。
也是一条半文盲鱼精被迫徜徉学海的“人间惨剧”。
红玉:作为一条会外语的鱼,我骄傲了么?
——半文盲蠢萌鱼精×富二代傲娇学霸
第109章 【心愿】
雪簌簌地落,星星悄然隐去踪迹,月亮也藏入云彩中。
他的臂弯极有力,阮绵绵安心窝在他怀中。
“阿策,”她抬头望他,“阿策真好看。”
她的视线一寸寸勾勒过去:棱角分明的下颌,挺直的鼻梁,鸦色倾覆的长睫。
和记忆中相似,却也有几分不同。
王玄策唇角微抿。
他心中好笑,想说的便只是这些么?
“阿策阿策……”
怀中人小声唤他名字,可也只是唤着,并无后话。
自她走后,便再无人如此亲近地唤他的名字。王玄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是梦是真。
手臂的力道悄悄收紧了些,感受到掌下切实的重量,他方安下心。
“怎么了?”他低头看她。
“没事,”她眼睛亮亮的,突然道,“其实阿策啊,就是我的第三个心愿。”
王玄策一怔,脚下的步伐也慢下来。
去往江南的前夕,她慎之又慎地说生平有三愿。可后头只说了两个,便慌乱遮掩:数错了,没有第三个愿望。
那时的他未曾深究。满心的眷恋与喜爱,只盼着江南一行早日结束,能与她尽快成亲。
直到她离开后,他方思量出几分异样。
他明白她当时定是有话未说。却猜不出那未曾开口的,究竟是什么。
原以为此生都不得而知。原以为……或许再也见不到她。
可到底上天待他不薄。心底的清泉缓缓流淌至各处。此刻分明已晓得,他却故作不知。
“哦,什么第三个心愿?我倒没了印象。”
他平视前方不看她,刻意隐下唇边笑意,起了逗弄的心思。
耳边传来呐呐的解释声:“就是……就是阿策去江南前那次。”
“哦,原来绵绵还记得自己的不告而别。”
他刻意将嗓音沉下几分,余光不出意料瞥见怀中人涨红了脸。
“对不起……”
极浅的自责声。王玄策低头,见她敛眸乖巧地缩在他怀中。秀气的鼻尖微红,往日爱笑的杏眸也肿了些。
可他想,他要的并不是歉意。他要的,是她。是长长久久、再不分离的陪伴。
早已入了院子,此刻他正抱着她进屋。
屋子是他们九年前同寝的房间。摆设大多如旧时,不过如今设了地龙。与外头寒夜飘雪的冷意不同,里头是三月阳春般的暖意。
他反手合上门,将她小心翼翼放在暖榻上。
他记得她冬日是极畏寒怕冷的。在渠源书院那些年,冬夜她常睡着睡着便冷得自动钻入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后来到了肃王府如是,再往后在这间小院亦如是。
王玄策抿唇一笑。
他还记挂着她脚上的伤。替她解了斗篷后,便蹲下身,想去探她的伤势。
脚踝处的肌肤莹白细腻。对照之下,那一小块红肿便格外醒目。不过幸而并不大严重。
王玄策眉头舒展了些,拧了张热帕子敷在红肿处,又取了透青的药膏细细抹上一层。
药膏很快便吸收了。他指腹温热,力道得当地轻揉红肿处的肌肤。
阮绵绵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脚,足尖掩在纨素裙摆下,很快没了踪迹。
“阿策。”
她指尖捏紧了裙侧的墨绿垂绦,期期艾艾小声唤。
她脸上热热的,却仍然念着先前没解释完的话。
“第三愿望是……是想再见到阿策。”掌心的汗润湿了轻薄的绦带,她紧张极了,却还是抬眸坚定道,“想一直、一直陪在阿策身边。再也不分开。”
突如其来被人抱了个满怀。
阮绵绵手臂无措地垂在身侧,身子微僵。
熟悉的气息贴得极近。他眉眼生得清冷,唇瓣却温而软。脸上是蜻蜓点水般的触感,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