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冰山大佬的白月光了[重生]+番外(92)
从公司出来的时昼自坐上车开始,脸色就变得冷峻起来,程东也没了刚才的轻松,两人驱车往实验室走。
程东车子从市区一路开到郊区的盘山大道,穿过三个隧道进入一片自动屏蔽定位信号的区域。
葱葱郁郁的森林连成一片,绕过坑坑洼洼的地面后在树林遮掩处进入,原本明亮的白天骤然变黑。
黑色不起眼的车子开着车灯一路从斜坡直下,走入处于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瞳膜扫描、指纹查证……两人穿着防护服,从一道道关卡畅通无阻的走到如迷宫包裹着的最中心实验室。
实验室内的人像是早知他们要来,打过招呼后便各干各的,只有一位鹤发老人拿着两管蓝色试剂朝更靠里的房间走去。
时昼跟程东跟上去,但在进入房间时只有他进去,程东在外候着。
半小时后,从房间出来的时昼手里多了样盒子。
程东见状愣在原地,腿软有点走不动路,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拿出来这东西?
“先生……”程东在他身后走,小声地叫他。
时昼自顾自的左拐右转,推开一闪房门进去,程东跟着走进来,见时昼站在一座与墙壁等高的密码柜里,刚刚一路上的疑惑全部得到解释。
“先生,没……别的选择了吗?”
时昼输入密码打开箱子,从柜子里取出红色的试剂与针管,转过来当着程东的面将试剂取在针管里,闻言点头,就算有别的选择,他也不想更改。
程东见时昼脱掉防护服,摘掉衬衣上的袖扣,别起袖子露出胳膊,转过身不想去看这东西是怎么被打进去的。
这玩意儿是有时效的,一旦超过五天……
“先生,倘若计划失败,您要小少爷怎么办?”程东低声问。
时昼蹙眉,让身体适应突然入侵的东西,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们,替我照顾好他。”
他皮肤小幅度抽动着,胸口像是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他血肉,紧攥着骆崇宴送他的项链,掌心硌得生疼也不放手……
程东一脸阴沉地从实验室出来,一路暴走,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一拳砸在面前的墙壁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做好先生的助手,能为他做点什么事,能报答时家给他莫大的恩情。
可脑海里一想到先生忍着非人痛楚说的话,他真的很想拿/枪直接崩了那只老狐狸!
“程东,你一定要他站起来……”
“忘了我。”
“好好陪着他。”
-
深夜,慈恩寺山脚下。
时昼一个台阶一个响头往上走,想替骆崇宴求一个平安福。
程东靠在山下车边,望着那道缓缓移动的身体,一根烟接着一根吸。
一整天不过二十四小时,程东却觉得自己瞬间老了三十岁。
人一旦老了,就没了年轻时的胆气,已经怂到岳铭打来的电话都不敢接。
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蜿蜒盘桓在山腰上,慈恩寺在山顶上亮着无数盏长寿灯。
“咚……”
古老悠扬的钟声敲响,漫漫长夜被东升旭日代替。
程东活动了下站了一宿的僵硬身躯,脚边的烟头快能埋了他脚背。
他从山前早餐小摊买了几只包子,计算着时间一步一步踩过先生磕过的台阶。
等他们俩一前一后下山后,两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台阶口。
该来的,还是来了。
程东心里想,伸手接过时昼递来的平安福。
车门站着着黑布衣大褂的男人见他们二位下来,冲时昼鞠躬,打开车门说:“时先生,请。”
时昼回头看了眼程东,见他不情不愿地点头才坐上去。
……
同样的宅院,这次依旧是时昼与程东两人进来,只是宅院咿咿呀呀的京剧换成了婉转动人的黄梅调。
院里还挂着几只鸟笼,小鸟瞧见生人扑哧着翅膀想飞走,飞了一圈到处碰壁又落在了枝干上。
时昼拿着手上的东西走到宅院里面,程东被挡在屋外,与黑布衣大褂的男人一边驻守一个。
屋里坐着的男人比上次见面还要沧桑几分,那只真的眼珠子斜斜地投过来,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狠厉杀意。
时昼突然抄底损了五个点儿,他可是折了二十个点进去,整支股差点崩了盘。
横斜着刀疤的男人这次没一点寒暄的耐心,直奔主题:“东西呢?”
时昼将手里的东西推到他面前。
男人身旁的年轻人替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只蓝色试剂,一只颜色微浅,因为是从人体内抽出的,所以像晴天时的蓝天。
一只如深海蓝色,彰显它原本色彩。
男人看过后略微沉吟点头,使了个眼色过去,年轻人收起盒子,随后拿出一模一样的特制保温盒放在两人面前。
时昼垂下眼眸,挡住这狐狸时时刻刻想要窥探的目光。
“时先生说话算话,老夫佩服。只是这做生意的谁都不想赔本,我要的是全部。”男人阴沉着脸,拖着嗓子道。
“这是全部。”时昼不怵他,收起眼底快速略过了然,抬眸直视他。
“时先生说的话,我信。”
“但买卖没个凭证也不行,不是吗?”男人话音刚落,又一位年轻的男人拖着个全身被捆着的白衣男人过来。
捆着的男人在地上被拖过来,嘴上贴着黑色胶带。
年轻人抓起他头发强迫他抬头,没了发梢遮挡的白衣男人耷拉着眼皮,露出与骆崇宴如出一辙的漂亮眼睛,失焦的瞳孔虚望着时昼。
“你说你手上的东西是从他身上抽取的,那我们就一起做个见证如何?毕竟……初次接受与二次接受的排异反应可不一样,你觉得呢?时先生。”刀疤男人说完,年轻人手里已经捏着盛满蓝色试剂的针管,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注入体内。
时昼眼里闪过一丝可惜:“浪费。”
打在他身上不值得。
“是吗?”男人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话头一转又问,“这儿有两支耗时十二年完成的新品,时先生要不要做第一人?”男人露出得意的笑容,藏在狐狸身后的尾巴在欢快地摇晃着。
抓着他把柄的时昼敢有胆子来,可惜,他却没给他有走出去的机会。
时昼冷着脸没动,门外的程东已经被三十个穿着同样黑布大褂的男人们围住,一旦程东任何举动,当场解决。
“挑一个吧。”男人将手下送上来的两支针管推到时昼面前。
程东在门外拼命摇着头,不要!不能打!
那老狐狸分明就是要把先生也拉下水,都特么的快要死了还拉个垫背的!
先生花费了这么多年才把小少爷从这罪恶的泥沼里摘出去,过了十几年的安生日子,他自己怎么可以再跳进去?!
见他迟疑,男人再次开口道:“还是你想我把这些……都留给你那个还在海威市的亲弟弟身上呢?”
第76章 能护他至此,他荣幸至极……
还在床上赖着不想起来的骆崇宴, 靠坐着拿平板一边看复盘比赛视频,一边看昨天到了时昼手上的定位器,好奇昼哥哥的行程图是什么样子的图案。
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
骆崇宴看着平板上面勾勒出来距离非常远、时间非常长的画面,圈了一个郊区的地方挪到岳铭面前问: “这是哪里?”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怎么从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昼哥哥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
“还有这是……慈恩寺?”骆崇宴点开另一个点,放大上面显示着地名, 去郊区可能是做新品测验了,但去寺庙又是做什么?
岳铭看着上面的几个坐标点,捏着蜂蜜杯子的手不可察觉地抖了抖,程东之前给他打过招呼这几天那边会有所行动,只是……
这么快吗?
“铭哥?”骆崇宴近距离盯着岳铭,让他所有的微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昼哥哥最近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都知道?”
骆崇宴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被他们牵着走了。
他跟时昼从小到大吵架没有一千次也有五百次了, 可哪一次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十几天了都没说过一句话。
尤其自他晕倒后, 岳铭更是只字不提时昼那边的行踪动向。
“铭哥,给我备机。”骆崇宴立马从床上坐到轮椅,蹿到洗手间准备洗澡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