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冰山大佬的白月光了[重生]+番外(93)
“小少爷……”岳铭一听, 心道糟了,这个点儿小少爷怎么就闹着要回家了, 不是说好的在海威市多待几天吗?
为了在这里困住小少爷, 他特意私下找符偌允钟毓他们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别给我废话,等我洗完澡,我要见到飞机懂吗?快点!”骆崇宴说完推他出去给他找飞机,他则飞快地扒了睡衣洗澡。
岳铭没招儿只好给程东打电话,谁料他这个半路掉链子的, 怎么也不接电话。
“行,我拦不住人你可甭怪我!”岳铭听着对方的盲音小声道。
……
裴远一大清早从覃砾的臂弯里还没睡醒,骆崇宴的消息就传过来,让他们继续好好玩儿,他先回去了。
“虫子怎么突然要回去了?”裴远迷瞪着眼睛,戳了戳身边的人问。
覃砾睁开眼把人搂自己怀里,想了一下说:“估计是想时先生了吧。”
裴远想了想也是,小虫子都十几天没见人了,还能保持到现在也算是破纪录了,随手回了个消息后他继续钻被窝里睡觉。
再次睡过去的两个人直接手机静音,谁也没听见桌上岳铭打来的求救电话。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骆崇宴盯着不断移动的定位,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从昨天开始IPF、郊区、慈恩寺还有现在非富即贵住的四合院那块儿,这些绝对不是他日常该去的地方,昼哥哥这是在做什么?
想不通的骆崇宴只好去现场逮人了,他倒要看看这人最近搞什么猫腻呢。
下了直升机的骆崇宴直接坐在了时家备好的车里,岳铭亲自开车,一路被骆崇宴耳提面命地不停加速。
他这八十码的速度降一小格,骆崇宴的眼刀子就飞过来了。
岳铭没机会再悄默声儿地给程东通风报信,一脚油门直奔定位器最后停留着的方位开过来。
老旧的四合院现在不准拆,前面的胡同巷儿狭长逼仄,悍马这个大块头根本开不进去,骆崇宴干脆坐到轮椅上打算走进去。
他坐在轮椅上趴着车窗看看自己有没有很丑,十几天没见昼哥哥了,不能太像捡破烂回来一样小脸乌漆嘛黑的见他。
骆崇宴在车边臭美着,岳铭见缝插针地给程东打电话,可对方怎么也不接,打到最后直接关机。
“铭哥,这是谁家啊?我们这么贸然闯进去找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骆崇宴小声问道,真到门口隔着一条道两扇门就能见着人了,他却近乡情怯,有点不好意思。
岳铭:“!!!”
“那我们不如就在外面等着?”
骆崇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他不要等。
他特别特别想立刻、马上见到昼哥哥。
“小少爷,您想啊,先生肯定不知道您突然回来,你就躲那墙后面,等先生出来然后给他一个惊喜啊。”岳铭诱拐道。
不是有个表情包是可爱的猫猫从门板处探出个小脑袋吗?
上面写着“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骆崇宴被岳铭说服,让他先把碍事又碍眼的悍马先开在一边儿,他自己则躲拐角墙壁后面。
岳铭停好车站他身后,看着前面扒着墙拐角一个劲往巷子里探头的小少爷,藏不住的愁容与担忧布满全脸。
学着符偌允在心里把各路菩萨神仙都求了一遍,千万不能让里面的先生有任何危险。
骆崇宴等得有点不耐烦,拿出手机给时昼发了条消息:[大臭蛋,你在做什么?]
跟这屋子里的人有什么好聊的啊,聊这么久!
一阵过堂凉风吹进来,地上的尘土被卷成小旋风刮噌着骆崇宴的脸,他急忙抬手摁住自己的头发,他的发型不能乱!
骆崇宴偏头挡过这阵突如其来的凉风后,巷子里传来一阵多人嘈杂的脚步声。
他抬头转身看过去,凉风拂过他眼睛,半眯着的视线中出现他想念许久的身影,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门口多余的人都已回去,只剩他们两出来。
时昼苍白着脸,身体不断地被体内虚空的深渊吞噬着精力,连身形都只能勉强维持着不倒下去。
程东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他想扶,可从不在敌人面前示弱的先生,怎会容许自己露出强弩之末的姿态?
惹人厌的凉风终于卷着尘土往前奔去,两人之间的视线变得清晰。
“哒。”
“哒。”
脚步一声一声扣在骆崇宴心弦,身后涌出思念汇聚的巨浪,推动着彼此往前走。
时昼一步一步往出来走,目光坚定不移地望着巷口的骆崇宴,毫无血色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小混蛋回来了。
在最后还能见到他,真好。
不到二百米的巷子骆崇宴却觉得好漫长,时昼的步子渐渐变慢,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他全身力气,他似乎都听到他从胸腔漫上来的喘气。
程东走在他身后,时昼全部浸湿的后背只有他能看见,甚至藏在袖口下的白色的手套都在滴水。
可他没办法阻止这一切,甚至连不准先生走路的要求都没资格提。
“昼哥哥!”
骆崇宴嫌他走得慢,自己往前走了两步,扬着自认为最好看的笑脸冲他笑,“你怎么走得这么慢,你知不知道……”
可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骆崇宴看清他苍白的脸上密布着汗珠,笑容僵在脸上再也待不下去。
“昼哥哥?”骆崇宴抖着嗓子喊他,没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虫宝……”时昼小声动了动嘴,伸手想去触碰他,双腿却彻底软下来。
走到他面前已经耗尽他所有力气。
“昼哥!”
骆崇宴视线一黑,他的天塌了。
……
极速飞驰的车子在被提前清理过的车道上面畅通无阻。
一百二十码的车子一路飚速赶到实验室,这边早有准备,第一时间给时昼按上各种仪器。
他们只有不到五天与死神抢人的资格,一秒也浪费不得。
骆崇宴坐在后面的车子跟过来,两眼发直,浑身打着冷颤,六神无主没了说话的力气,连呼吸都是痛的。
等他被岳铭强硬套上防护服闯进来,昏过去的时昼躺在移动病床上。
换上手术服的他从头到脚被插满各种仪器,被推着不知道要去哪。
骆崇宴心狠狠痉挛抽搐着,鼻头一酸,眼眶氤氲着,睫毛翕动带出两行清泪。
他的时昼怎么了?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好好的人,要插那么多东西?
“昼哥哥……”
“你们要把他带到哪儿去?”骆崇宴脑子一团浆糊方寸大乱,胡乱摁着轮椅,一个趔趄把自己摔了个狗啃屎。
岳铭想带他先走,直接被骆崇宴推开。
“昼哥哥……”骆崇宴爬起来,这个时候才真切感受到没有腿不能走的擎肘。
为什么他爱的人就在前面,可他连这点距离都走不到?
程东跑过来拦住人,不让小少爷看,有些画面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你滚开!”骆崇宴扑在地上推开程东,伸出右手想去够离他越来越远的时昼,指尖还在一点一点往前挪到着,哪怕离他再近一分也好。
浮现在眼前插满仪器的时昼与他脑海中倒在血泊中的时昼,二合为一化成绞肉机搅动他体内所有的心肝脾肺肾。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同样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经历一次?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永远都是时昼?
为什么不能是他?
这些罪这些伤,他可不可以代替?
“昼哥哥……”他这次说什么也不准他离开!
哪怕要从阎王手里抢人,他都不准时昼再留下他一个人。
“咣——”实验室的大门被缓缓合上。
一门之隔,生死界限,两个世界。
“东哥,我求你了!让我进去,我就看一眼好不好?”
“求你了,东哥!”骆崇宴抓着程东的小腿裤脚摇晃着。
从来都是天之骄子的骆崇宴第一次露出求人的姿态。
区别与往日撒娇卖萌的样子,将所有的尊严与脸面全数撕下来放在地面上摩擦。
“东哥……”恳求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
若是他能跪,他就跪了。
“岳铭,把小少爷抱走——”程东偏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骆崇宴恳求的目光。
他不能心软,不可以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