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冰山大佬的白月光了[重生]+番外(8)
被岳铭包装完后,谁看了都值得好好猜猜这里面装了什么贵重宝贝。
“明天十二点,好像是我主治大夫重要的喜日子呢。”骆崇宴低喃着,右手把玩着一根红笔。
“作为受他‘救治’的病人,怎么能不送点儿礼过去呢?是吧?大白。”
他说着拿过大白递上来的日历,捏着笔,笑眯眯地在明天周六的日期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大白眼神闪烁,选择沉默。
岳铭眼观胸口,没敢吭声。
站在一旁的管家默默低头与自己的脚尖斗鸡眼,盘算了下先生回归的行程,又估摸了一下小少爷拆家的杀伤力,尤其是大门口的电子门还有个系统至今没修好。
在选择“倒在tomb刀下与折到先生手里”这两种选择里,管家摇摆片刻还是选择了后者。
毕竟前为钝刀割肉,后是痛快一刀。
办完一切的骆崇宴当夜泡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洗掉了这三四天的疲惫。
出来时大白已在角落休眠,他走出卧室,整个宅子依旧静悄悄的,连夜灯也一如时昼在的那晚。
一切都没改变。
可大冰块儿不在。
骆崇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上面,可每次都有支叫“时昼”的红杏总是探出头来,轻挠他心头,无法忽视。
仗着宅子除他没第二人,骆崇宴指挥着轮椅走到有楼梯的那端。
坡道只有一楼到二楼的,由于时昼洁癖到爆炸的性子,向来不会忤逆昼哥的骆崇宴很少去三楼。
骆崇宴目光看着那一共二十个台阶,对其他人来说不过一分不到的脚程,对他靠自身上去来说比登天还难。
骆崇宴的轮椅有可以爬楼梯的装置,可他并不想染指时昼的领地。
片刻后,骆崇宴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草坪中石块铺就的小道,穿过一片小树林,走到一间上了锁的宅子。
由于时昼的性子,管家特意找了这个宅子是用来放一些主人家用过的物品,经过处理后会进行分流,但预防事后需要,一般处理周期最短不会低于一个月。
用指纹解锁后,骆崇宴举着手机光,在这宅子里像个小偷一样翻箱倒柜。
半小时后,他从一白色柜子里翻出巴掌大的礼盒,里面放着一条还没处理的蓝色暗云纹领带。
骆崇宴拿出领带,两只手将领带拉成一长条,缠在手上像个变/态一样轻碰了下鼻尖。
月光从没合紧的门缝儿中投进一束冷光,冷光照射的地下,有道人形影子侧着,头微微朝后仰着,眼睛所在的位置缠着丝带状的东西。
骆崇宴闭眼感受着淡淡的檀香传来,低喃着:“昼哥……”
第6章 好戏落幕
CBD东部银杏国际酒店一楼。
祁浒穿着一身高定白色西装,由经理带着走到二楼的中央大厅。
“祁先生,二楼其他大厅包厢都已订出去了,只剩最大的这个中央大厅。”经理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开了大厅所有的灯,展示设施大小。
祁浒原本只想要一个可容纳三四十人的大厅就可以,这个中央大厅对他来说有些未免太大。
见祁浒面露为难,他又开口道:“您若是觉得不合适,三楼还有晚宴厅。”
祁浒想了想:“真没别的了吗?”
经理摇头:“目前没有了,其他符合您要求的都已被预订,剩下的是特殊场合的宴会。”
言下之意他没得选。
“那就这个吧。”祁浒点头,跟经理去商议设施与菜品。
……
这天骆崇宴早早起来,微长的碎发三七分开朝后抓起,右耳朵戴了只无线耳机。他同样一身白色高定西装,里面搭配浅蓝色衬衣,衬着他肤色越发白皙,及踝的西裤下是双噌亮的黑色手工系带皮鞋。
骆崇宴挑了只时昼经常戴的一只同款表,拿起墨色的七角几何香水瓶朝着头顶空气喷了两下,感受类似大冰块的檀香味儿缓缓落与他身。
大白在他身后闪了闪眼睛:“现在时间十点整。”
“嗯,知道了。”
骆崇宴闭着眼,嗅着前调散去徐徐而来的中尾檀香调:“让岳铭备车,你规划好路线避开高峰期,我可不能迟到这出好戏。”
大白应答离开,骆崇宴视线落在桌上的红色木箱,脑海中有些不经意的过往都被拎出来重新审视。
上一世,祁浒刚回国,借着这次的生日宴也算是高调宣示存在感,时昼与他都受邀在内共同前往。
祁浒虽比大冰块儿年长四岁,但因为那件事救了时昼,成了他儿时的好朋友。
骆崇宴怀疑时昼提前考入少年班都是为了与祁浒同校,就因为那件事!
时昼容许他在自己身边,纵容他!喜欢他!
祁浒出国深造断了联系后,甚至还成了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仗着时昼对他的特殊关照,祁浒没少在他背后拿骆崇宴开玩笑。
也是骆崇宴自己蠢到无药可救,怕时昼说他任性胡闹,怕惹大冰块儿生气不要他,即使听了那些话不舒服也只当是自己心胸狭隘,是自己心眼小开不起玩笑。
直到,他出事。
命运给二十一岁的骆崇宴最大的教训与礼物就是拜祁浒所赐。
他不会放过这位白月光。
尤其今天,时昼不在。
骆崇宴见岳铭走进来,走出衣帽间去一楼抱起拆宝,用手戳了戳它粉嫩的小嘴巴:“拆宝儿,跟爸爸去看戏吗?嗯?”
拆宝动了动小鼻子,没反对。
骆崇宴带着它一块上车,走前瞅着管家的假发慢悠悠开口:“大冰块儿还在外面忙,我做的这些小事儿就不要拿去烦他了,懂吗?李叔。”
下次他干坏事再被昼哥逮住,他就要拿电推子送李叔出家了。
管家心里委屈,还不能抗议,默默地奉上木箱。
-
银杏酒店二楼C位大厅人来人往,各式甜品酒水摆在两旁,靠近舞台下方的桌上放着五层蛋糕。
祁浒好友站在台上简单讲了几句,剩下时间都交给祁浒本人。
他站在台上,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望着台下医院的同事、朋友,轻轻鞠躬:“谢谢各位能参加我的三十岁生日……”
祁浒说完,大家起着哄鼓掌。
“祁大夫生日快乐!”
“谢谢。”
人群热闹地看着那五层蛋糕推出来,边拍手鼓掌边唱生日歌。
正热闹着,酒店二楼的楼梯与电梯处率先涌出一批个头不高的男人们,男人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匪气十足。
为首的两位男子腆着肚子,黑黝黝的腮帮子鼓成河豚状,嘴里叼着小细管样儿的锁口,双手举着唢呐,边吹边往里面走。
唢呐嗷一嗓子飙出来,声音霸道地传遍整个酒店,角落厕所都不能幸免。
跟在俩唢呐身后的其他男人们各执一方乐器,排成两行一路吹吹打打荡进来。
大批穿着黑西装外面套白色孝服的男女老少跟在他们身后,几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们有的捧着大束菊花,有的抱着黑白相框。
各各神色悲伤,脸挂泪珠,嘴巴一抽一抽地小声呜嚎着。
唢呐高昂类凤鸟啼哭声传到二楼大厅,盖过那欢快的生日歌,祁浒站在台上有点发蒙。
台下的人群也各各窃窃私语:“这……”
“怎么回事?”
“怎么这个点儿有人过白事啊?”
“小祁也是倒霉,怎么正好遇一块儿呢?”
楼下乐队在一楼绕了一圈,顺着楼梯缓缓朝着二楼走来。
没等祁浒反应过来,乐队从东楼梯穿过他所在的C位大厅走到西边,乐队身后的孝子队伍分散开,除祁浒在的C位厅,其余二楼被占据得不留一丝缝隙。
唢呐低鸣声渐落,仿着人恸哭声呜咽,像是要把每个人心底的悲伤都勾起来才算数,引得闻者无一不悲。
那压不住的呜咽恸哭随着那唢呐泣血声渐高,整个酒店像被笼罩了一层沉重的黑纱。
来给祁浒庆贺生日宴的众人一个个脸色也难看起来,这么大的阵仗之下,谁还能乐得起来?!
给祁浒主持的男人脸色还算正常,他走南闯北日常穿梭于各大酒店,主持过孩童的满月酒,经历过新人的婚礼,也能hold住老人逝世的白事。
生生死死,人间悲欢离合相聚这方天地中,不过是每天出现过最平常的事罢了。
主持人随口讲了几句,将尴尬得不可收拾的气氛勉强往回拉了拉,众人也一个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努力无视那霸道的唢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