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34)

作者:卿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主角:林苑,晋滁 他以枷锁缚她,只为将从前的账一笔一笔讨还回来。 永昌二十年,林苑成婚的第五年,镇南王反了。 镇南王世子晋滁为叛军主帅,率百万大军一路北上,直逼京师。 同年,京师破,天子亡,镇南王登基,改元建武。 ######### 建武二年,太子爷频繁出入教坊司,每次会在同一个房间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等,之后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他走后,就有奴仆小心进来,喂房内的人吃药。 点击展开

皇太子是被人下毒谋害的。

死的时候应是痛苦的,面色扭曲,耳鼻流血,死不瞑目。

仪贵妃不复从前的高贵优雅,宛若疯妇般扯着皇太子的胳膊让他起来,尖利的又哭又笑。

晋滁一动不动的立着,他直直盯着那惨死之人,那个前几日还拍着他肩,虚笑着说日后要与他君臣相宜成为佳话的皇太子。

“是老五,是老五那个天理不容的畜生!!”仪贵妃踉跄的奔向他来,手若利爪死死扣着晋滁的胳膊:“伯岐,是他害死了皇太子,你一定要他偿命!要他偿命!!”

内监王寿哭着去拉仪贵妃:“娘娘节哀啊,世子爷定会为皇太子殿下讨个公道的!”

第29章 多事之秋

看着那晋世子满脸麻木的从养心殿离开, 朝臣们彼此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富贵堆里养大的公子哥,从来锦衣玉食过的顺心顺意,突遭这等横祸, 只怕是被吓住了难以缓过神罢。

不过也可理解, 本来因为皇太子的缘故,镇南王府的锦绣繁盛本可以更盛一层, 谁成想会好端端突遭这等横祸?对镇南王府来说, 当真不啻于晴天霹雳了。

出宫上了马车,晋滁当即吩咐人驾车。

轿窗封闭的车厢昏暗至极。

晋滁狭长的眸子半阖,里面眸光阒寂的可怕。

田喜小心翼翼的坐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幽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一句问声。

“仪贵妃宫里的内监王寿, 是从本家带进宫的?”

田喜打了精神仔细回忆一番, 就应道:“是的爷。当年仪贵妃娘娘入宫可就带了他一人,还是咱家王爷花了大功夫, 想方设法的将他弄进宫去的。”

一问一答后, 车厢内又重新恢复了幽寂。

田喜也不知他家世子爷为何突然这般发问。只在内心胡乱猜测了一番就将此事撂过,毕竟此时此刻,他还因那皇太子的突然薨逝而惊着, 想着他们家王爷若知了, 还不知该是何等的震怒。

皇太子薨逝后的第三日,圣上亲写了悼词, 讣告天下。

对外,自是要掩盖皇家丑闻,讣告只道是因得急症而亡。对内,则勒令那些知内情的心腹重臣,一律三缄其口, 不得将此对外宣之于口。

至于那五皇子,圣上寻了旁的罪状,将其幽禁冷宫。

五皇子凄声喊冤,圣上却也不为所动。

并非不信他冤枉,只是他被宫人当众指认,偏当时又表现不堪,已是在朝臣心里坏了印象,便也不适合被立为储君。

既然如此,那为防止牵扯旁的皇子,圣上遂忍痛快刀斩乱麻,直接给他定了罪。

也算给镇南王府个交代。

五皇子察觉出他父皇欲放弃他的意图,心里凉个透彻。

整件事里透着蹊跷,他不信他父皇察觉不出。

若真是他手笔,那以他的做法,定要斩草除根不留活口,焉能等人来抓把柄?

难道在父皇眼里,他就是那等莽撞无知的蠢货?

不,父皇素知他的为人心性,知他非那等冒进又大意之人。

可却还是轻易给他定了罪!

五皇子大恨。

他焉能坐以待毙!

当他手里没什么筹码不成。

京城街头巷尾,有关皇室的种种秘闻,一夜疯起。

事情是先由仪贵妃大闹景福宫引起的。

景福宫住着云贵嫔,是四皇子的生母。

昔年云贵嫔也是宠冠后宫的人物,只是后来生了痴傻的四皇子后,圣上就渐渐不来她这,景福宫就门庭冷落起来。

而如今,景福宫却因仪贵妃的到来而重新‘热闹’起来。因为仪贵妃的这一闹,竟意外闹出了四皇子装傻卖痴一事,并赶在圣上得知压下此事前,就直接将消息对外捅了出去。

一并传出去的消息还有,皇太子薨逝的真正缘由,便是那装傻卖痴的四皇子,毒杀太子,嫁祸皇子,打的一箭双雕的主意。

一波掀起千层浪,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贫民百姓,在对皇室秘闻津津乐道的同时,无不暗道那四皇子的狡诈与狠毒。

圣上直接气到吐血,昏迷了半日方醒。

可清醒过后想到后宫之事,不由捶床恨怒。

云贵嫔那蠢货,生生养废他皇儿!

还有那四皇子,何苦瞒他!也愚不可及!

“五殿下被放出来了,这回换四殿下被幽禁冷宫。”

符家二奶奶房里,郑氏探过身体越过榻上的小方桌,神神秘秘的告诉林苑。

关于朝中政事,林苑本来并不关心,可自打皇太子意外薨逝之后,各位皇子的争斗就好似突然浮出了水面,暗潮汹涌,刀光剑影,光是看客都觉得心惊肉跳。

她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遂想探知这些朝事一二。可符居敬口风紧,几乎从不与她说这些,她遂只能到郑氏这里打听着,想着她那小叔子或许口风松些,从郑氏这或许能探听些什么。

“装疯卖痴近二十年,四殿下这城府可够深的。”郑氏啧啧说着,又告诉林苑一事:“我家爷说了,圣上本想保住四殿下,奈何从景福宫搜出了毒害皇太子的毒药,还有景福宫大太监的指认,证据确凿,就算圣上要保他,也不成。”

林苑觉得这大概是那五皇子手笔。

如今虽说看似五皇子略胜一筹,可不到最后一刻胜负未分,哪个能笑到最后还真不好说。

“那二弟可说,咱家可站队了?”

郑氏一惊:“这怎么能,咱家素来不掺和这些事。”

林苑就松了口气。虽说她也知以符居敬的为人,断不会搅和进皇子争储这事,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问,如此方能安心。

想起娘家,她觉得以她父亲谨慎的性格,应也不会在此档口搅和进旋涡里。

半月后,皇太子薨逝的噩耗传到南疆。

镇南王连呼数声‘痛煞我也’,就直愣愣仰倒于地。

军营里顿时兵荒马乱。

随军大夫扎针灌药,好半天才让他幽幽转醒。

醒后,镇南王老泪纵横,数日滴米未进,营中将士齐齐跪求,方肯进食一二。

之后涕泪不止的提笔写下陈情折子,令人快马加鞭送往紫禁城皇宫御案。

镇南王的折子字字泣血,句句痛心,无外乎说已故皇太子的人品贵重端方,说他的仁爱孝顺,再说他去的不明不白。

折子最后,泣泪恳请圣上,严惩真凶,还皇太子一个公道。

圣上握着折子半晌不语。

严惩?如何方叫严惩。

镇南王,这分明是不肯善罢甘休啊。

未等圣上左右权衡好如何回应镇南王,也未等他筹谋好该如何才能保住老四,这时宫中却传来噩耗,那六皇子刚不幸失足跌落荷花池中,溺水而亡。

养心殿里,圣上虚弱的卧在御榻上,宛若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气。目光却吃人似的盯着榻前人,一字一句问:“是不是,你!”

五皇子膝行至榻边,赌咒发誓的哭道:“断不是儿臣!否则,便让儿臣不得好死!”

赌咒发誓,这样的计俩,在他争夺储位那会,真的见得太多了。圣上一个字都不信。

“给朕,滚。”

等养心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圣上猛咳了一阵,吐了好些血。

等宫人拿过痰盂无声退下,圣上疲惫的闭了目,内心无力又悲凉。

这是看他时日无多,年迈无力,方敢如此放肆。

自古皇家无亲情。人心凉薄啊。

圣上再次卧病榻不起的时候,南疆传来八百里加急文书——镇南王薨了!

文书所奏,镇南王在抵御夷族时,不慎落马,被敌军大将趁机一朔正中胸膛,当场而亡。

南疆将士愤而将夷族追杀百余里,直取了那大将首级方肯归来。

现边关城门紧闭,将士披麻戴孝为镇南王守灵,上书奏请圣上允王妃及世子及公子赶赴南疆,扶棺归京。

圣上被镇南王战死这消息,震的好久都未回过神,连他接二连三的丧子,都不如这个消息来得让他震撼。

镇南王,死了?

他直觉不肯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因为有关镇南王战死的文书接二连三的传来,有那军中监军的,也有他插在军中探子的。

无不证实这消息属实。

圣上强撑病体招来几位心腹重臣商议此事。

几位朝臣一致觉得,镇南王是为国战死,若不放人离京过去扶棺,只怕那些忠于镇南王的将士心有怨言,而百姓心里也会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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