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33)

作者:卿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主角:林苑,晋滁 他以枷锁缚她,只为将从前的账一笔一笔讨还回来。 永昌二十年,林苑成婚的第五年,镇南王反了。 镇南王世子晋滁为叛军主帅,率百万大军一路北上,直逼京师。 同年,京师破,天子亡,镇南王登基,改元建武。 ######### 建武二年,太子爷频繁出入教坊司,每次会在同一个房间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等,之后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他走后,就有奴仆小心进来,喂房内的人吃药。 点击展开

“呀,哥儿回来啦。”

外头婆子的一声惊喜唤声, 让林苑忙抬了头。

春杏赶忙放下手里水壶, 几步去房门处打了帘子,这时候穿着青色小儒衫的瑞哥,刚好由他奶娘牵着踏进屋来, 进来就直奔林苑所在的编藤榻处而来。

“请太太大安。”

小小的人立在她榻前摇摇晃晃的站好, 双手叠起做着揖,有模有样的。

林苑温柔的拉过他小手, 而后俯身将他抱起,搁在榻边坐着。伸手捏捏他小鼻子,逗他:“小公子能不能别这么多礼啊?”

三岁的瑞哥说话奶声奶气的:“要的,父亲说,不学礼, 无以立。”

林苑故作惊讶的张了嘴:“呀,原来是这样啊,瑞哥要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正在给瑞哥脱鞋的春杏抿唇闷闷的笑。

瑞哥天真的看着他娘,毫不吝啬的又奶声告诉她:“父亲还说了,夫人必知礼然后恭敬,恭敬然后尊让。”

林苑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瑞哥真厉害,这么长的圣人言都能记下来。”说着她伸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道:“不过我是你亲娘,没外人在场的时候,用不着这般多礼。”

待春杏给他脱完了鞋,林苑就将他抱到身旁坐着,将快绣好的小老虎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问道:“喜欢吗?”

瑞哥的目光始终不离那色彩斑斓的鞋子,用力的直点头。

“喜欢!”

林苑将针线拿掉,递给春杏仔细放好,然后将小老虎鞋放他跟前的方桌上。

瑞哥欢喜的刚要伸手去碰触那小老虎耳朵,这会似突然想到什么,又嗖的下收回了手,转而低头在袖口处四处摸着。

“找什么瑞哥?”

林苑好奇的看过去,却见他眼睛一亮,似乎是摸着了,然后从他那小袖子里把手伸出来,似攥着什么细碎的东西呈在她的面前。

“太太,给你吃。”

藕芽似的小手展开,露出里面细碎又黏糊的一团来,虽不成形,却也能隐约看的出应是一块糕点。

林苑看怔了下。

奶娘这会见了也诧道:“呀,原来哥儿特意拿的糕点是给太太吃的。”

见他们夫人瞧过来,她遂笑着解释道:“今个老太太做了如意糕,哥儿吃过一块后,又拿了搁在袖里一块。咱都当是哥儿是打算回来当零嘴吃呢,倒没成想是拿来给太太尝尝的。”

林苑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

她捏过他掌心里的小糕点,吃过之后,眸光柔色连连:“当真好吃。”

瑞哥露出两排小白牙,颊边是浅浅的酒窝。

晚膳的时候,符居敬还未从衙门回来,孙氏他们就一直在等着,直到有小厮来报,说是衙门有急事,今夜怕是不回来了,让他们不必等他。

孙氏遂不再等,吩咐开饭。

自打上个月立了皇太子之后,朝臣们就愈发忙碌起来。尤其是圣上龙体有恙,诸多朝政之事皆交皇太子处理,大有让皇太子监国之意,朝中重臣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夜宿衙门通宵处理公务也有几回了。

符家人谁也没将此当回事,皆兀自用着饭。

席间,郑氏眼热的往瑞哥那方向瞄着。白白胖胖的哥儿,又知礼又懂事,生的模样也肖似他们大嫂,活脱脱的仙童一般,哪个见了不喜欢。

她也想生个瑞哥般又俊又懂事的哥儿,偏当初赶上老太爷去了,他们家要守孝,硬生生拖了三年。

好不容易孝期过了,她可得抓紧时间生个,好歹不能让她的哥儿跟瑞哥年岁相差太大。

林苑眼睁睁的见她弟媳郑氏吃过了整整两大碗饭,看她明显已经撑得慌了,却还要死撑着要了半碗,当真是想要委婉劝上两句。

可一想到从前两次被她阴阳怪气刺回去的经历,又顿感头痛。

郑氏这回倒是不喝符水了,也不知是又听了哪个‘高人’指点,开始胡吃海塞,好似将自个吃胖了,便能一举得男般。

好在,没等林苑出口相劝,她婆母就制止了郑氏。

林苑不由松口气。两大碗饭瞧郑氏就吃的难受,再吃半碗,还不得生生将人吃坏了去。

第二日早膳的时候,一家人围在桌前刚要开饭,这时候外头门帘猛地一掀,然后众人就见符居敬近乎踉跄的奔进门来。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眉目紧皱,满脸肃穆。

“怎么了?”

孙氏惊得猛的站起。

林苑也诧的站起,有些错愕的看着鲜少露出这般失态模样的夫婿。

“府里准备白布。”符居敬气喘不匀,神色带着沉痛:“皇太子,薨了!”

镇南王府,宿醉的晋滁昏昏沉沉的做着旧梦。

梦里,还是正月十五花灯节的那一幕场景。

人来人往的闹市中,她披着绀碧色的斗篷,周围簇拥着花灯,抱着孩子盈盈立在璀璨的焰火之下。他隔着人群看她,她却始终未察,只眉目温柔的拨弄着面前的风车,逗着怀里娇儿。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注意到他时,却见她突然抬了眸,往他所在的方向看过。下一瞬,她素净的面上浮现乍然欢喜,双眸柔情万千,又似其中有万语千言,与他隔着人群遥遥对望。

“你怎么才来。”

他似乎听她轻声说。

他呼吸陡然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

内心却是暗恨,他明明已告诉自己,日后断不会再受她分毫摆布,却为何此刻还要受她影响。

“让我等那么久。”

她似怒似嗔的说着,却又噗嗤一声,莞尔一笑。

“逗你的。”

她嗔笑着说。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只余那无法控制的心跳,随她的喜怒娇嗔忽疾忽缓。

正待他终于得以掌控身体,就想要上去一步质问她是何种意思时,却突然见到离他不远处走来一人,几个快步迅速来到她的身前。

她仰起脸对那男人笑的璀璨如花。

男子低声与她说些什么,之后抱过稚儿,与她相携将要离去。

就在一家三口温情离去的背影又要如噩梦般重现时,突然耳边传来几些逐渐加重的唤声——

“世子爷?世子爷?”

晋滁猛地从床上坐起,目露凶意,面色狰狞。

田喜吓了一跳,踉跄的连退两步。

定定望了一会熟悉的黑漆编藤榻,他的意识逐渐从刚才的梦境中剥离,只是脸色依旧不是那般好看。

“何事。”

掀了被子下榻,他边捞过屏风上的衣物穿戴边问道。

想到刚才宫里公公来报的信,田喜变了脸色,赶忙小步匆匆到他们世子爷身旁,小声耳语了一番。

晋滁穿戴的动作猛地停住。而后倏地将眸光射向田喜。

“什么?!”

田喜咽了咽喉:“皇太子,薨了。圣上要世子爷您,急速入宫。”

五皇子此刻如堕冰窖。

昨夜圣上突然连夜招他入宫,他以为圣上龙体有恙,当即随了内监匆匆进宫见驾。未曾想待入宫之后,得知的却是皇太子突然薨逝的噩耗!

当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喜,而是惧,因为皇太子薨逝的太蹊跷突然,时间也太巧了,恰在刚被册封太子后的一个月。

而在旁人看来,最有下手可能的,就只有与皇太子有储位之争的他!

他当即冷汗涔涔,压根来不及细想,在圣上的灼灼盯视下直接噗通跪地,指天发誓皇太子的死与他绝无半分干系。

圣上却直接让人拖上来了一宫人。

身上血流如注,已然成了血人,被人拖上来时,身后还划了两道浓重的血痕。

圣上让人给那宫人抹了脸,让五皇子得以看清那宫人的面目。

“认得吗?”

圣上淡淡的一句,却让他如遭雷击。

这个宫人,恰是他安排在仪贵妃宫里的眼线。

五皇子当场瘫软在地。

他总算明白,为何养心殿前的朝臣见他的目光如此怪异。

有了这宫人的指认,他们分明是已经确定了他就是那害死皇太子的幕后黑手。

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直接将他打进万丈深渊。

“儿臣没有,儿臣是被人陷害的!父皇,请您相信儿臣啊——”

是谁,六皇子,还是七皇子?

五皇子抱着圣上的腿哭的涕泪横流,圣上闷咳数声,恨恨的踢开了他。

“这话,你留着去跟那晋世子说罢。他相信了,镇南王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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