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此剑乃信物(67)

作者:Dagger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关键字:主角:沈放,庄离 ┃ 配角:南宫负云,嘲风,睚眦 ┃ 你真是天下第一幼稚 立意:眼窥剑道,身陷红尘,心溺一人。庄离:偷药给我师父补身子,怎么算贼?沈放:你,罢了,这些事你说了算。庄离:那什么你说了算? 点击展开

“这……”沈放皱了皱眉,心知和南宫芙云男女有别,大为不妥,就听南宫芙云道,“免了,我在外面那藤椅上坐一宿便可。”说完便退至帘外。

“寒舍,招待不周。”野客僧话是这么说,但也只是随口敷衍,他脚一抖,布鞋一脱,盘腿坐在了竹编床上。

沈放脱了鞋,在最近的蒲团上坐下,二人各自入定,没有交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万籁俱寂的春山深夜,沈放的心不静反乱。他的神智和思绪仿佛被无形的织网拉扯着变形、扭曲,一颗心脏跳动如风雨交加时的震雷。

他看见自己置身于青绿的汪洋大海中,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不是大海,而是一望无垠的草原。有一面立于草海中的红色巨鼓,正在被狂暴的、荒蛮的罡风□□肆虐。那红色巨鼓,时而变成长满腥臭绒毛的白色茧球,时而变成他自己的脸……那张脸的神情,是如此的卑劣、狰狞和痛苦。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沈放满头大汗之际,被人推醒了。沈放睁开眼——不知何时起,他的眼睛闭了起来。

“啧,”野客僧语带不满地皱了皱眉,“你身上有些古怪。”

“大师的观察很敏锐。”野客僧虽是让他们不要称其大师,然而沈放却还是颇有些忌惮敬畏此人。

“跟北荒那不干不净的东西接触了吧,这就是你们在澜州遇到的麻烦?”

“算是吧……西凉与北荒勾结作乱,想来,很长一段时间,外面不会太平了。”沈放是想说,野客僧继续隐居于此,是明智的。

“原来如此,今年是何年?”

沈放一愣,轻轻道:“永和十九年。”

野客僧闭上眼,似在盘算些什么,随即睁开眼,“你不先问我能不能帮你,反而提醒我不要出去。”

“大师既然说自己是守着这镜湖等人,看来庄离就是大师要等之人,既然等到了,我想,大师也没有继续留在这的必要了吧,因此,在下便冒昧多嘴了一句。”沈放坦然说出心中所想。

野客僧笑了,他不算老,一笑,身上那股子少年气的像江上的水汽一般,一下子溢洒了出来。

“你倒是很聪明。”

沈放脸上的笑则是极浅极淡,“我本就是因雾茧一事,要上乌有峰求归墟子道长相助,若是大师能替我解决掉这个麻烦,那是再好不过了。”

野客僧沉吟了片刻,道,“归墟子身边确有一物,是专克这极北之地诞生的邪术。”

沈放转过头,望向床上的和尚,郑重道,“敢问是何物?”

野客僧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化龙盏,听过没?”

“化龙盏?”沈放轻轻吐出这个名字,摇了摇头。

“看来沈昱诚藏了很多事情没跟他儿子说啊。”

闻言,沈放微蹙,“此盏与拥霞山庄有渊源?还望大师明示。”

“化龙盏一直都在归墟子手里,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只听说,它是九天陨落的星石衍变而成,藏有天机和气运的奥秘。极北所用的邪雾之术,本质是扰乱、拼接许许多多人的命数,而化龙盏则是叫命数各归其位……不过,具体如何,你还得问归墟子,”野客僧沉吟了数秒,问道,“你实话同我说,为何下山?”

沈放紧闭着唇,思索了片刻,将神武阁设立,招揽各路高手,威逼江湖各门派,以及逼迫沈昱诚送《春秋十九》入宫等事一一告知了野客僧。

野客僧越听,越是吃惊,听到最后,沈昱诚竟是让沈放代他送剑谱,更是有些惊惶。

“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沈放连忙问道。

“齐棣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大梁国内算得上国泰民安,仅仅因为二十年之约到头,就要主动撕破脸面,在江湖上掀起动荡吗?”

“二十年之约,本就是为了安抚民生,重整社稷,眼下朝廷的目的已达到了,武林已这般式微,他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野客僧显得格外激动,语速极快,沈放仍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下山前,我爹曾说,是因为一首春风谣,让齐棣很是不安。”

“忌讳‘春’字么。”野客僧嗤之以鼻。

沈放点了点头,“在澜州,我听闻西凉那批组织叫做‘寸草’,想来,他们也是有意取这名。”

“寸草……”野客僧一双眼睛精亮,“你和这所谓的‘寸草’的人交手了么?”

沈放摇了摇头,“我甚至得其中一名刀客相救,他看上去,刀法确实精湛。前辈这般问,是何意?私以为,他们身手再高,大梁若派精兵围袭,也是能一网拿下……想来,这只是迟早的事。”

野客僧眸子泛出奇异,又有几分遗憾的光彩。沈放知其有话要说,只是默然静候。

只听野客僧沙哑着声音道:“看来,武道修习,确实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你如此出身,年纪轻轻在剑术上有这般造诣,却说出这番话……”

第56章 镜湖之月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更这篇的时候才发现昨日的存稿忘了设置发表时间,结果技术性失误导致漏更了一天。我反省我检讨!

沈放听到这已是骇然,他认可沈昱诚和野客僧所说的武林式微,也知晓昔日百兵争鸣的盛况不再,但是要说这武道一代不如一代,实属狂言了。

“瞧你这样子,似乎并不认同我的说法。”

“还请大师言明。”

“等你学了春秋十九,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你就懂了。”野客僧顿了顿,“噢,差点忘了,你们山庄有狗屁规矩,非庄主不得研习,诶,话说,你应该知道昆仑山那一役吧。”

“大师是指,当年我爹破西凉祝巫之法一事?”

“没错,他和那祝巫,都是有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军万马之能。”野客僧看着沈放,“眼下你还认为,单靠几千铁甲精兵,就一定能对抗所谓的匹夫之勇?”

“不,晚辈不敢断定,”沈放想起了几日前,庄离让自己提前修习《春秋十九》,神情微动,“只是世间这般厉害的武学本就是百年难遇,除非,他们拿到了……”

沈放这个念头过于可笑荒诞,没有细想,又问,“寸草中,有这等能人?还是说,那刀客竟获得了当年西凉祝巫之力?”

“难说,”野客僧悠悠重复了一遍,“难说。”

“不知大师对于当年我爹和齐棣的二十年之约,知情多少?”

野客僧转了转眼珠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先前提到昔日百兵争鸣,看来沈昱诚倒是没在这件事上瞒你。”

沈放微微替自己的爹心虚了一秒。

“那你应该知道,在不少江湖人士看来,你爹是武林的罪人吧。以他当时无人可匹敌的武学造诣,竟与朝廷鹰犬为伍,在不少人看来,此乃自甘堕落,虽说其修为不减,但就武道修行根本来说,昆仑一役后,你爹的境地,相比从前,已是云泥之别。”

“我爹,是为了救百姓。”沈放淡淡道。

野客僧神情似笑非笑,“他也确实做到了,你爹是要当圣人。”

沈放脸色一寒,但旋即恢复了常态。他心里明白,野客僧对拥霞山庄并没有敌意,对自己,甚至是有几分好感的。

“可惜,百姓并不知道你爹的忍辱负重,他们只知道齐棣的赫赫军功,只知道大梁铁骑所向披靡。当然,你爹也不在意这些虚名,想来这些年他也过得清净自得,只是没想到,齐棣这老狐狸,秋后算账,最后竟是对他出手了。”

沈放握紧了剑,这只是极微小的动作,却被野客僧看在了眼里。

“不过,帝王事不能以常理论,要知道,皇帝心底的窟窿可是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昨日西凉是威胁,今日便是沈家,谁知道明日呢……”

听出沈放的吐纳呼吸恢复了平和,他低笑一声,才道,“小子,你心思够沉,不错,确实是个好苗子。”说到这,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可惜了”

沈放明白他的可惜是什么意思,他把心一横,正色道:“那以前辈之只见,晚辈该送剑谱入宫吗。”

“嘿,我就知道你心不甘情不愿,我不问世事多年,可不能误人子弟,万一你爹藏有什么后手,你听完我说,带着剑谱就溜之大吉,我岂不是坏了他们的大事!这事,你得去问归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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