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炼嘴角的肌肉抽动,笑不像笑的,斜挑着,咧开一道扭曲的弧度。
白色的情侣大床,席梦思海浪一样摇晃,光溜溜的身子被摆成一个羞耻的,大大的敞开,段炼抬起容心的一条腿,盯着他软趴趴的性器,疯子似的挺动下身,嫉妒、愤怒、暴涨的欲望,阴茎在床单上摩擦带来的强烈性刺激,还不够,远远不够!
段炼咬牙,往下找到阴影中,向内蜷缩的肉褶,就是这个地方,手指碰上去,收缩的括约肌,段炼的喉咙猛地吞咽,揉开一道缝隙,嵌进去半截指头,那种富有生命力的蠕动,令人疯狂地想要进入。
容心不舒服的哼哼,拧腰,后头一用力,把他顶出去,段炼再想扒他的屁股,说什么也不让了。
试了几次也没成,段炼吃不着肉的狼似的红着眼,心一横,把人翻过来,硬顶开他的腿,从后头挤进去,掰开两团屁股肉,怒张的下头碰上凹陷的褶皱,危险地顶撞,感受那处受到刺激,狠的一缩紧。
像把灵魂都从下边吸出来,段炼低吼着,咬了一口容心的屁股,濡湿的红痕,他跳起来,跪在容心的两腿间,抓住自己来回摆动的阴茎,自虐似的给自己打。
身下颠簸的床,床上晃动的肉体,段炼俯身,一路吮吻容心的背脊,额头死死抵在他的后心,怦怦,怦怦,容心鲜活真实的心跳,让他有想哭的冲动。
段炼趴在容心身上疯狗似的耸动,呼吸在升温,急促的,缠绵的,离奇滚烫,快感在下腹不断堆积,阴茎从掌心脱手,失修的龙头一样,乱颤着射出大股浓白,喷了容心一背。
从浴室拿了湿毛巾,段炼给容心擦身,擦完星星点点的背,又换了一次毛巾擦前胸,擦到脸的时候,容心醒了,眨眼睛,认出他:“段炼?”
事后的心虚感作祟,段炼不敢看他:“学长……”他又躲到这个规矩的,挑不出错的称呼之下。
容心摇了摇头,忍过那阵醉酒后的晕眩,他的下身有点不舒服,也许是喝醉了,维持一个姿势在床上躺了太久:“几点了?”
段炼扶着他起来:“过熄灯时间了。”
“12点了?”容心的眼睛迅速睁大,皱眉头,强撑着要起来。
这个点,回去不现实,段炼拦他:“学长,太晚了,先睡吧,睡醒再回学校。”
“我的衣服……”容心后知后觉地发现。
“你喝醉了,怕你吐脏,我替你脱了。”段炼蹩脚地扯着慌。
容心看着他,长久没有说话,段炼的心被揪着,等待一场审判。
可是……
“对不起。”该审判他的人,自己先认错,“我睡死了……”容心的脸上,难得一见的透露沮丧。
“没事的,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段炼安慰着他,话却不知对谁说。
容心摇头:“6号都过了,我还没跟你说一句……”他懊悔,深深责怪自己的失误,欠他的祝福,“段炼……生日快乐……”
段炼愣在那儿,不动了。
容心歉疚地低下头:“晚了吧。”
他听见一种要哭的声音,颤颤巍巍,又极力忍耐:“不晚,一点都不晚。”
第11章
秦云峰追了两步:“容心?”
他老远就看见他了,迟疑了三两秒,不确定容心有这样一件潮牌的灰蓝运动衣,不过浅金白的头发,放眼整个学校也就他了。
等他走近,才认出扶着容心的大高个是谁,没戴眼镜,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简直像换了个人。
秦云峰眼神很尖地往段炼搭在容心腰上的手?了一眼:“你去哪儿了?昨晚我一直给你发消息。”
容心还没从宿醉里出来,整个人有点迷:“……云峰。”
秦云峰的脸上总算见了点笑:“没带手机啊?”可立马又变得凶巴巴,“什么味儿?”他压着眉头,步子迈得很大过来,手势自然的往容心胳膊底下一抄,一点没讨价余地的,从段炼手上把人接过来,“你喝酒了?”
容心也不回嘴,靠在他身上,乖乖让他说:“长能耐了你!消息不回,一晚上不见人,还喝这么多,你多大的人了?不知道你不能喝酒么!”段炼陪容心一起挨训,秦云峰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扇他大耳刮子。
针扎不进的气氛,段炼矗那儿,成了一个外人,差不多也是这时候,秦云峰才留意到边上还站着个人:“段炼是吧。”他主动,点了点头,“常听容心谈起你。”自己人的态度,没废话,没寒暄,“我先送他回去。”
段炼看着他,架起容心从自己身边过去,听容心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顺他的脾气,好言好语解释:“没喝多少,昨天段炼过生日,大家高兴……”
“高兴也不能这么喝!夜不归宿还有理了!头疼不疼?一会儿别上课了,回去好好躺着,我给你请假去……”
光用听的,都知道他俩有多好,段炼站在原地,上一分钟还有依托的手,这一秒,空空什么也不剩。
几天后,研究生寝室,秦云峰一开门就看到一人塌着腰,半截身子钻到床底下:“段……炼?”
前两天才刚见过的人,这会儿腼腆的陌生。
黑框眼镜下的脸,一路红到耳根:“学长……”跟干了坏事似的,段炼支支吾吾地说,“门没关,我就……”他的手里捧着个蓝球,是秦云峰的,“滚到床底了……”
秦云峰接过来,又出其不意地推给他,被段炼牢牢接住,这小子的反应力果然快,手也大,很适合抓球:“你也喜欢篮球?”
“高中的时候玩过。”
段炼把球还给秦云峰,看他炫技般的用一根手指把球顶起来转:“那好,以后打球缺人,我可找你。”
秦云峰放下球,拉来把椅子:“坐啊。”主人一样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你找容心?他和导师去临市了,有场讲演,明天才回来。”
段炼不知道,这事容心没跟他讲,从璞芮回来之后,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我来还书。”段炼指指书桌上的两本书,“借了挺久了。”
秦云峰没打算拆穿他的把戏,那点可怜的小心思:“你这耳机挺特别,什么牌子?”
段炼摸了摸:“杂牌,地摊上买的。”
秦云峰借过来,戴耳朵上:“音质怎么样?”
段炼开了给他试:“这个价格,还算不错。”
没一会儿,秦云峰的兴致又移到两本书上:“你看这个?”这本书,他和容心考上研究生才开始读,挺直接的,秦云峰问,“你现在看这个,会不会太深?”
段炼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没准备瞒着:“能看一点,不懂的地方,我可以问。”
“是问容心吧。”段炼来真的,他也不跟他兜圈子,“他这人看着面冷,其实心善,谁找他,他都不会拒绝,不过也没人找他就是了。”秦云峰朝他瞥过来,笑了,“跟他同学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个,和他处得这么好的人。”
秦云峰的笑容很亮,很开朗,他本就长得阳光健康,但段炼清楚他的友好和放松是他在审讯,侦查讯问课上不会教你的高超技巧,用亲切让被你审问的人,不知不觉陷入被动的劣势。
“他们不了解他。”段炼直着看回去。
秦云峰接他的目光:“你很了解他?你对容心,挺有心的。”
笑容在长久的沉默中,逐渐变了意味。
秦云峰故意把话题停在一个微妙的点上,没继续往下,他这么做自有他的目的,他就是想要段炼知道,要他焦灼,他对容心什么心思,自己已然识破。
唯一让他没料到的是,这小子的反应出奇平静,如果不是他装得太好,就是个难缠的对手。
秦云峰想了想,决定不再试探,为了容心,他要给他一个警告:“你为什么接近他我不感兴趣,但你记着……”他看看他,指指自己的眼睛,“有人在看着你。”
他站起来,从床尾取过他的毛巾,往浴室走,送客的姿态很明显。
手在门把上拧了半圈,身后的椅子响了。
“学长也喜欢容心。”
……
段炼用了一个「也」字,把所有晦涩的心事,一下子都打破。
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忽的被抽真空。
段炼朝他靠近,那双抓球从未失误过的手,轻轻摁上秦云峰的肩,有点放过他的意思,大大方方承认:“你想得没错,我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