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要当顶流(19)
他神神秘秘走进办公室,脸上还带了点得意。“你绝对猜不到这里面是什么。”他把保温袋往桌上一放,冲边清乾献宝。
“圆形的餐盒。”边清乾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点着手机屏。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里面的餐盒是圆形的,舒朗翻了个白眼,偷瞄他手机一眼。“给女朋友订花?”还挺会玩浪漫,舒朗撇撇嘴。
边清乾抬头,“第一,是给我妈定的,哄她开心。”
“第二,如果我有对象,那不叫女朋友。”年纪大就是了不起,胸有惊雷而面无波澜,说这种话也能这么自然,舒朗在心里暗喊佩服。
舒朗干笑两声,也不再让他猜,反正中午就知道了。他伸着头沿办公室转了一大圈,东瞅瞅西看看,不时还扒拉一下柜子和咖啡机的后面。
“你干嘛呢?”边清乾被他找东西的动静聒地直皱眉。
“怎么这么大一个公司,连个微波炉都没有,这保温袋也支撑不到中午啊。”舒朗清秀的眉宇间写满了嫌弃,破看不上似的给了边清乾一个眼神。
“算了,中午就凑合凑合吃吧。可惜了,我赵阿姨手艺无敌,凉了要逊色几分。”说着他脱下羽绒服给保温袋外又厚厚地缠了一层。
边清乾本来就是一个外卖为生的人,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点,公司的工作人员拿着餐补更是如此,至于艺人,可能连饭都不吃。他从来没觉得有需要用得上微波炉的地方,看着舒朗的表情,仿佛是多重大的缺失一样。
舒朗倒没有多纠结,给午饭盖好被子就往练习室去了。
他刚走到门口,边清乾起身,准备去沙发那看看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到底是什么宝贝。舒朗一个回马枪杀到门口,一脸抓到了的表情,“别偷看。”
边清乾亮了亮手里空了的咖啡杯一脸无辜。
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舒朗悠闲地溜达到练习室。每天练习室上课的人数并不固定,今天竟然快上课了还空空如也。舒朗简直要质疑自己是不是记错课表了。
他迈进门被角落里的人吓了一跳,宁南锦看上去早到了,房间里的暖气热烘烘的,他还是坐在靠里边的墙根,手上拿了本书在看。
“南锦哥,早啊。”舒朗收了收惊魂未定的脸,跟宁南锦打招呼。
宁南锦从极专注的神情里抬了头,冲他微笑。
“你在看什么?”舒朗已经一回生二回熟地在他旁边坐下,歪头看他拿着的书。
原来是剧本,“啊,不好意思,这应该不能看吧。”舒朗连忙坐正身子跟他道歉。
“没关系,你可以看。我相信你肯定不是那种在外面胡说的人,还没拍没播的剧本变动性大,所以会保密些。”
“好像是个古装剧。”舒朗听他这么说,放松了下来。”古装好玩还是现代装好玩?”
“嗯……”宁南锦思考了一会儿,“现代装比古代装轻松一些,古装剧要粘头套、学礼仪,衣服穿脱也麻烦一些,有时候打戏还要吊威亚。”
“听着感觉好麻烦,那你为什么还拍古装?”
“有难度才有意思啊。”宁南锦看着舒朗,温柔又认真地说,“如果你以后可以选,不要想哪个麻烦,而要想你更想体验哪个,哪个更能帮你提升。”
舒朗听得认真,虽跟着上了没几节课,他已经彻底对演员改观了,这一行的苦都隐藏在光鲜之下。
“公司的师姐们说,南锦哥现在很红,可以挑喜欢的戏拍了。”舒朗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一个劲儿地打听着。
“别听他们胡说。”他很谦虚地笑说,“也不是随便挑,就是在能选择的范围里,尽量挑好的。比如在两个本子里挑了眼前这个。”他把手里的剧本晃了晃。
“为什么选这个?”舒朗又把目光锁定在他翻开的那页剧本上,可惜无头无尾的,再看几眼也看不出门道来。
“因为我对这个编剧很感兴趣。”宁南锦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听说过郑寻这个人吗?”他转头问舒朗。
“没有,我对编剧导演什么的都不太了解,就演员还认识几个。”舒朗非常诚实地回答着。
宁南锦听了他的回答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又自然地说,“也是个这两年才稍微崭露头角的小编剧,是不是跟我挺像的,一个小编剧和一个小演员,说不定有好戏呢?”
边清乾在房间东瞅西看,他从来没有细看过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看上去更像一间与书房连通的客厅。米灰色的墙壁,坠着几何感的吊灯。咖色的组合皮沙发上四散着深色系的抱枕。原本是整齐的,最近的七零八落全拜睡觉不老实的舒朗所赐。一张简单的黑色长方形茶几下铺着超厚质感的棕色地毯。
沙发正对着不远的地方是边清乾的办公桌,一台小小的便携式电脑和一面满满的书柜墙,颇有家庭气息,边清乾在这里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在书桌旁有一大株叫不上名字但长得十分茂盛的树一样的绿植,种在一个胖胖的褐色坛子里,是办公室的庞然大物。书墙一角静静地摆放着咖啡机和饮水机,是边清乾每天的力量源泉。
他看着熟悉的陈设撇撇嘴,拿出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个电话。
“陈姐,咱公司缺一个微波炉。安排一下吧。”
“好,我跟采购说一下。”
“能不能现在就安排人去买?买两个,一个直接装在我办公室。”
收起电话,边清乾又看了看跟沙发的抱枕融为一体的,包着“神秘午餐”的黑袄,好心情地打开了电脑。
诺大的别墅,只有女主人孤零零地坐在餐桌前,桌子上一大束玫瑰百合全力散发着馨香,试图给空旷的房间带来一丝温暖的生活气息。李诗文不断摆弄着手上的那封打印信。
冰冷的宋体,简短的文字。纸面微微泛黄,看上去颇有些年头。
“那个孩子只比边清乾大一岁,他回来了呀。”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字体却大的过分,刻意加粗的文字在白纸上十分刺眼。
“太太,没发现边总最近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您看,这都半年了,还跟吗?”电话对面的男音有些为难。
“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继续跟,尤其是跟清乾差不多大的男人,绝对不能忽视!”女人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嵌进了泛黄纸的一角。
☆、第 16 章
16
转眼舒朗已是毕业班的老鸟了,海德公园的黄昏他百看不厌。
“你最近有长胖啊,小黄。”他拿着面包屑,一点点地喂给眼前脏的毛色不分的一只胖猫。极少见流浪猫能长得这么心宽体胖的,大概海德公园像舒朗这样每周必来,一来必给它带吃的的人很多吧。
“下学期你就见不到我咯。”说完这句,舒朗看着肥猫把他手里的面包吃完,起身掏出湿巾擦了擦手。
从和池珩的聊天里能听出池大年的公司,效益每况愈下,他那不灵便的腿在日复一日的复健里毫无好转。
是该回国的时候了,舒朗把下学期的课程一次性压缩到一个学期全选了,课业压力大到昼夜不分。
手机一震,打开锁屏,微信对话框弹出一笔转账,边清乾简洁的一个字,“赏。”
“拜拜小黄,今天晚上小爷改善生活去。”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脚下生风往公园外走去。工资按月发,每周除抽一天时间拍照以外就是到公园喂喂猫,学习忙点又如何呢。
“边总,考完这门,我就回公司上班了。”舒朗进考场前给边清乾发了条微信,提前安排好自己毕业的去处。他戴着大大的金属框眼镜,双手插在宽大的黑色休闲羽绒服里,站在考场外的草坪上,头发一如既往清爽不羁地随风飞舞,看样子早上被梳子稍微照拂都没有。
金发碧眼的丰满女生和高大的男人随处可见,都行色匆匆地往考场走去。里面不乏和他一样提前修完课程的学生,他们面对的下一步就是就业,一个个忙得没头苍蝇般地投简历、面试。只有舒朗,拿到文凭就到终点了。他的职业几年前都在等他了。
他神色自若地低头踢了踢绿地上的小石头。手机在口袋连续震动了两下,“恭喜。”“回来上班比上学钱多。”边清乾已经习惯性地用钱诱惑舒朗了。看完短信,他迈步往教学楼走去,距离开考还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