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要当顶流(18)
舒朗听了这个荒谬的答案,没有说话,只轻轻点头,专心对付着饭菜,把年纪小的男孩儿当弟弟了,多么官方的回答,是接受媒体采访太多了吧。
“当当当!”玻璃门传来一阵不客气的敲门声。
两人齐齐抬头,只见边清乾挑着眉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看着舒朗和他手里的盒饭,好像在等一个解释。
舒朗忙站起来,“师兄我走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边清乾转身往办公室走,舒朗一路拿着吃了一半的盒饭跟在后面。
宁南锦感受到门开了后的一阵冷风,打了个哆嗦,起身关门,泪痣上方狭长澄澈的眼,深不见底。
“边总,要尝尝青菜吗?”舒朗卖乖地把碗往边清乾面前一举。
“你是来公司蹭饭的是吗?随便谁买份饭给你吃饱就行是吧。”边清乾眉头微蹙,很不爽的样子。
“不是啊,我还没说两句话呢,那个师兄就给我也叫了一份饭,不吃不是浪费了。”
“那这份不是也浪费了?”边清乾指着桌上已经摆开的餐盒。
“你为什么每次都点这么多啊?”舒朗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筷子伸向桌子上的烤鸭。
边清乾眼角一跳,恨不能给眼前这个满嘴油的臭小子一巴掌,“是谁天天在我这蹭饭的。”两个人的饭当然点的多,边清乾无奈。
舒朗也不计较边清乾在说什么了,把桌上摆的几个餐盒挨个尝了个遍,这才是正常人的口味嘛,他津津有味地吃着。
“你的眼里除了吃,还有别的东西吗?”边清乾也坐下开始扒拉碗里的饭。
“钱。”舒朗口齿不清地答了句。
对于这个答案,边清乾一点也不意外。一个没爸没妈的穷苦孩子,难免对钱看得重了些。
“你需要多少钱?”边清乾又漫不经心地问。
舒朗顿了顿,脸上的嬉笑一时消退得无影无踪。“眼前只需要每个月的生活费。”至于以后……
“舒阔留下了这么多债务,咱不能一直替他还啊。”他想到赵晴彟的话,低下了头,筷子捣着米,胃口全无。
边清乾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以为是自己戳到了他哪里的痛处。一时有些自责,开口想找补。
“挣生活费很容易啊。”
“真的吗?”舒朗抬头,表情转喜。
就知道这招有效,边清乾摇头,“你现在在公司里上课就有工资拿啊。”
“哦,可是在英国上课可没工资。”舒朗低头塞了一口白米饭。
边清乾看看他,心里有些不忍。“公司接下来会安排你每个月拍一次杂志,提前培养一下镜头感,每个月有基本工资拿,你的生活费应该是够了。”
“哦吼!谢谢边总!”舒朗的声音高了八度,抑制不住地狂喜。
“边总您吃好了吗?我来擦桌子。”“我去扔垃圾。”“我给您倒杯水。”
边清乾看着他献宝的开心样子,哭笑不得。
“怎么这么高兴?”宁南锦看着舒朗笑,“一节台词课下来只看见你在笑了。”
“以后每个月能拍一次杂志照片,感觉工作有真实感了。”舒朗竖着食指比出一的手势,他对好脾气的宁南锦有一份额外的信任,依旧是问什么说什么。
“你不是没出道么?”
“对啊,还在上学。”
没出道的艺人怎么可能会接到杂志拍摄的活动,看着舒朗高兴的样子,宁南锦把话又咽了回去。
“镜头感是可以练出来的吗,宁,宁师兄。”这个称呼可真是拗口,他还是喊不惯。
仿佛看出了他的为难似的,“你就叫我南锦哥吧。”“是的,多在镜头前活动,慢慢地就能敏锐地捕捉到镜头,再然后就能通过镜头来传递情感了。”宁南锦耐心地讲解着。
舒朗认真地点点头,继续上台词课。
不觉已黄昏,冬天的白昼总是如此短暂,练习室只剩宁南锦和老师。
他不慌不忙穿着衣服,“刘老师,刚才我旁边那个男孩儿是新来的艺人吗?”
“应该是吧,前几天才塞到咱这个班的,没什么基础,不过还挺认真的。”老师边套着外套边回答他。“你这几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上课了?”
“哦,春节一过我就该进组了,加紧跟老师再进步一下。”宁南锦一脸好学生样子。
“这么上进,何愁演不好啊。”女人登时被哄得乐呵呵的。
“我看这个新来的男孩儿好像跟边总很熟悉的样子。”宁南锦看似无心地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好像没有负责人,倒是天天往边总办公室跑得勤。”
“哦,有意思。”宁南锦轻轻说了句。
☆、第 15 章
15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边清乾就再没回过家。他看着李诗文的信息,大拇指在屏幕上犹疑着。
“至少这还是你家,我还是你妈。”是她少有的严肃语气。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眼见快到春节,年还是得好好过。
李诗文难得下厨,桌上摆着边清乾最喜欢喝的百合糯米粥,一盘简单的小青菜,他很给面子地大口喝着,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不愉快。
“你爸也两三个月没回家了。”显然李诗文并没有让他愉快地吃完这顿饭的意思。
“早晚会回来的。”边清乾脸上毫无波动。
“那个杂种没比你小几岁,到现在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吗?”李诗文保养得当的脸被怒气扭曲着,她的声音发着颤。
“妈,已经是这样了,你就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好吗?”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锥心刺骨地一阵疼。
“我是为了你啊我的儿,妈是担心你啊……”李诗文的泪夺眶而出,一手抚上边清乾的手,近乎哀嚎。
“妈,我的公司开的很好,接下来也会更好,我不需要继承爸的任何东西。”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这个女人的痛苦究竟是软弱还是武器。
“你就算公司开的再好,都不及你爸的十分之一。而且,那本来就该是属于你的东西。”
“妈!”边清乾打断他。
“我绝对不会让咱家的家产落到那个杂种手里!”歇斯底里后只剩一阵呜呜咽咽。
“爸,最近几次回来都没见你,最近很忙吗?”屏幕反光在边清乾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儿子回家啦?爸最近工作忙,过两天就回去。”边书风对他这个儿子向来有求必应,态度良好。边清乾一度觉得李诗文口中那个“情债累累”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还有那个从没见过却无处不在的私生子。
他苦笑了一下,房子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想来李诗文应该睡了。边清乾裹上衣服,走入深夜的冷风里,或许办公室是一个找回状态的好地方。
边清乾站在落地窗边,从28楼往下看。手里的黑咖混着窗外浓郁的夜色,云市的冬夜深不见底。
十字路口玩具车大小的车辆川流不息,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不畏严寒地热闹着,墨色的夜吞噬着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烦忧,无论今夜如何山呼海啸,秩序和忙碌都会准时在黎明时分到来。
边清乾左手的腕表指针已过十一点,手机轻响。
“边总,明天中午我请客。”附赠一个大大的调皮笑的动画表情。
除了工作,还有些别的什么能带来活着的气息。
边清乾轻笑:“我等着。”撤退,回家睡觉。
在离娱无极不远的一栋单身公寓里,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在桌上放得冰凉。宁南锦坐在书桌前,摊开了常常翻开的红色硬壳本。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人物关系线,页面最上方正中间位置用记号笔写着硕大的三个字——边清乾。他对着眼前的名字出神。
房间里简单得感受不到一丝生活的气息,原木色的大桌子旁立着一个两米多高的书柜,上面整整齐齐摆着大小不一的书,没有一丝灰尘和杂乱。书桌与卧室一扇黑色镂空屏风隔开,宽大的双人床上铺着的灰色四件套没有一道褶皱,整个房间找不到一点多余的装饰,甚至连株花草也没有。
宁南锦眼盯着纸上乱中有序的文字排列,良久,在已经不富裕的留白处写下了几个小字,“舒朗,关系:?”
舒朗出现在边清乾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手上提了一个硕大的粉色保温袋,里面鼓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