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动物+番外(10)
“也别看我。”
姜闻道听话地闭上眼睛,终于他感受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正生硬地抵在他的小腹下端,又或者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蛮正常的,那处透过层层衣料还有一丝灼肤的热度。
但没有人动作,也没有人说话。
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了一中午,直到消下去。
结束的那一瞬间,姜闻道的思维跳脱出微微颤抖的身体,脑海里想的居然是,很好,仇朝守住了他的基因。
不愧是自私自利的仇同学。
第8章 -2
他起来的时候半边身子都被仇朝压麻了。
仇朝扶着他去洗手间整理,行为自然,表情也淡淡的,好像方才发生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姜闻道还微微有些喘,但他劝服自己,这的确没什么。
只有唇齿间微甜的余味还在提醒着他。
等对上镜子,姜闻道为自己做的心理准备全部露了馅,他的双颊潮红,嘴唇略微有些肿,红得泛出血色,眼角也红,眸子里尽是水光,聚焦都难。
他毕竟还没有和同性交往的经历,总以为会先确定关系,然后拉拉小手,拥抱,最后接吻,那什么,没想到上来就如此刺激,姜闻道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遗憾,他应该先谷歌好的。
事已至此,他只好全然忘记自己原本的抗拒。
洗了把脸,渐渐麻痹的地方开始恢复知觉,像无数小针在扎,姜闻道五感归位,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丝丝尴尬。
他接过仇朝递过来的新毛巾,没话找话:“哦,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同……”
仇朝说:“你不是?”
姜闻道第一反应自然还是“我不是”,但刚刚有了那一出,他哪里还能说得出口,只好老老实实地讲:“我不知道。”
仇朝也不强求他给出答复,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让他自己琢磨更好。
“你要冲凉吗?”
“不。”姜闻道表示拒绝,他们又不是真做了什么,虽然他后背上全是汗,但是不。
仇朝点头,自己出去拿了换洗衣服回来洗澡,他是真的不在意,站在浴缸旁边就开始脱衣服,姜闻道没敢细看,咽了口口水,慌忙道:“我出去等你。”
等他出来,姜闻道低头看表,指针指向两点半。
他居然会有忘记上课的一天。
姜闻道拉着仇朝就往外跑,他们开了两辆小黄,一路狂骑,在逸夫楼门前分手。
他看出仇朝有点不太高兴,但没顾得上,只一个劲儿催他也快去上课,自己噔噔噔跑到了班里,好在他这是节专选,第一节 课老师也没有点名,盼盼帮他占了位置,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迟到,去哪了,老实交代。”
“我吃饭。”姜闻道还在平复自己的喘息。
盼盼眯起眼睛:“你大中午吃火锅?哪家这么辣,你嘴怎么都肿了?”
“是是是,下次带你去。”幸好盼盼是个肥宅,也没有各中经验。
他坐下掏出书本,借着前座的遮挡给仇朝发微信:“老师没点名吧?”
仇朝:“点了。”
姜闻道:“都是你要洗澡。”
仇朝:“十分钟不到。”
姜闻道心一横,发过去:“那你反思自己因为什么要洗澡。”
仇朝:“因为你。”
姜闻道感觉自己脸上发烫,迅速将手机锁屏,不再看了。
下课后,姜闻道准备和舍友回宿舍,收拾背包的时候瞧见窗外的仇朝,只好和盼盼说:“你先回吧,我有事。”
盼盼也看到仇朝,很不高兴:“这小帅哥怎么回事,要从我身边抢走你吗?”
不幸言中。姜闻道用玩笑话来掩示:“我只爱你。”
盼盼扮冷漠脸:“哦,我不爱你。”然后背着书包跑了。
姜闻道长吁一口气。
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仇朝走了进来,侧身坐在姜闻道的前排。
姜闻道看见他心就咚咚咚地跳,明知故问:“你不是还有课吗,坐着干嘛?”
仇朝答非所问:“我们去长隆吧。”
姜闻道的责任心还是占上风,很是担忧地说:“四点了,你快回去上课,这门迟到会扣分吗?”
仇朝说“会”。
姜闻道顿时感觉自己操碎了心,“那你去找教授说明情况,看能不能少扣点。”
“不用。”仇朝解释说:“有人代课。”
一节不痛不痒的公选,想替仇朝签到的人多的是。
他不用上心,有人上心。
姜闻道背上书包,皱起眉头:“你下节课哪间教室?我送你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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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3
最后他们去了长隆。
姜闻道不知道是不是寡言的人说起软话来更容易正中红心。
总之仇朝抬头望着他问“不能是今天吗”的时候,姜闻道妥协了。
今天当然特别,姜闻道也不想扫兴。
好在扫兴的并不是他,而是时间。长隆下午四点就禁止入园,饶是仇朝漂移飞车而来也赶不及,何况堵得厉害,到地方时正巧赶上驱人打烊。
仇朝冷脸,姜闻道憋笑,两人在门口合了张影,仇朝面色稍霁,分分钟发了朋友圈。
然后又在姜闻道的抗议下删除。
他们的共同好友不多,但不是没有,罗佳就算一个,再说被人看到也不好。
他们不算正式确定了关系,也没人说破这茬,姜闻道多少还有些宽慰,他心中全是不真实感,诚然他对仇朝有好感,或许第一面时就有了,但是改变性向,昭告天下,他还远远没有做好准备,所以现在的状态就很好,他可以随时抽身,恢复正常。
他还是清醒的。
至于仇朝,真的会有多么多么喜欢他吗,他不信,应该都是多巴胺和荷尔蒙作祟。
嗯,一定是这样。
两人去看了夜场的马戏来作为弥补,惊险的表演和炫目的射灯之下,他们就在欢呼的人群背后再次接吻,交换唾液,相较于躺着的姿势,坐着相拥姜闻道保有了更多的主动权,他扶住仇朝的肩,被吻得喘息连连,却不服气地用舌头勾缠回去,而仇朝不同上次暴力侵占,反倒有几分轻柔缠绵,只不过仍是不落下风地引他跟随,一起刮舔过对方口腔里的角角落落,同时半侧过头,为他挡住可能窥探的视线和花里胡哨的灯光。
姜闻道不由自主地软了身子,双手慢慢改扶为撑,又变成没什么力气搭着,上半身几乎倾入仇朝的怀中,仇朝并没有抱住他,一只手抓着扶手,另一只在他腰间来回抚弄,任由他一点点向下滑落,蹭开衬衫的一角,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腹,被他们之间的扶手一冰,退开些许,又主动凑过来挨着仇朝的小指和手背汲取暖意,但是不多。
仇朝一副冰山模样,似乎不为所动,又似乎尽在掌握,姜闻道简直分不清是铁质的扶手更凉一些还是仇朝的手更凉。
他多多少少有些气恼,但不知该恼谁,分明昨天他还是个根正苗红的直男,和师兄一起做着组内脱单的梦,现在的确是组内脱单了,就是对象性别不太对劲……
而且被掰弯就算了,怎么始作俑者那么冷静,上头的人反而是他?
姜闻道无法解释更无法接受。
他努力绷紧自己的神经,试图坐直身体来打断这个主观上不再美好的吻,仇朝并未圈住他,两人的唇很轻易就能分开,牵起的津液拉成银丝,反射着现场的蓝紫色光,又一点点垂下将断未断,姜闻道边喘息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相连的线便骤然崩断。
仇朝眸色渐深,没有说话。
姜闻道却像被多余的涎水呛到,扶着椅背开始剧烈地咳嗽。
仇朝抚了抚他的背,不解地问:“我不是教过你,可以用鼻子和丹田呼吸吗?”
姜闻道没有回答。
之后他们再次吻在一起,带着教学色彩。
不是粗砺的,也不是情.欲的,反倒一派理论学术流,姜闻道由仇朝引导着,没有过分沉溺,却依旧享受。
他不得不再次说服自己,他不是一下子弯得彻底,只是喜欢接吻罢了。
最后一吻终了,马戏节目也恰在此时落下帷幕,演员和动物一同致谢,场内掌声经久不息,尽管知道不是为了自己响起,也不由生出了些不该有的隐秘的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