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上有汗,唇间的滋味又咸又苦。
岑越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沉暗,藏了这么多情绪的眼眸。
这个吻又狠又凶,那种被烫伤的错觉从腿间蔓延到唇上。
岑越被磕出一点血,霍狄终于慢了一些,呼吸粗重,一下一下地碰着岑越的下唇。
“小越。”
他哑着嗓子说,“再忍忍。”
可是又忍了好久,霍狄才在让岑越张开双腿,然后自己对着穴口用力撸了几下,迸发着射出一股浓精。
他小腹的绷带上渗出血,空气中混着腥味和铁锈味。
岑越手忙脚乱地翻出手电筒,坐起来,要看霍狄的伤。
霍狄喘定后,低头安慰岑越:“我没事。”
情欲带来的血色全然褪去,岑越脸颊惨白,披上衣服就去帮霍狄拿医药箱。
霍狄没怎么拦着。
他靠着枕头,也不处理自己的伤口。
望着不远处晃动的手电筒光,半晌,自嘲似的嗤了一声。
他确实爱看岑越为他紧张得不行的样子。
不一会儿,岑越提着医药箱踏雪走回来。
霍狄帮他掸去头上肩上的雪,岑越绷着漂亮的脸:“霍狄,你别乱动。”
霍狄径自揭开小腹的绷带,对岑越说:“来帮我一把。”
绷带下是一道长的深的刀伤,刚刚又迸裂了。
岑越一言不发地换药,重新缠上绷带。
缠好之后,又沉默了好几秒,才慢慢地开口说:“霍狄,以后别这样了。”
“别怎么样?”霍狄问,“你没爽到吗?”岑越怔了半秒,苍白的脸颊一瞬间涨得通红。
他别过头,羞恼而且狼狈:“别再……再这样不好好养伤了。”
霍狄没来得及开口。
“我已经学会该怎么做。”
岑越声音听起来又软又轻,“霍狄,下次想要的话,让我来帮你,好不好?”
第23章 霸道霍少在线教学
帐篷的软门没有拉好,白茫茫的雪地上铺着柔和的月光。
岑越半张脸映在月色里,长睫毛颤巍巍地抖了一下。
霍狄觉得那点细微的睫毛抖动,几乎是撞在了自己的心上。
少年时期的岑越,脸上总带着一点脆弱的天真,和深信不疑的真诚。
他的爱是整颗心都掏出来的爱,没有半点犹豫和保留。
霍狄短促地笑了声,说:“你这就学会了?”“……我又不笨。”
霍狄把岑越拉进自己怀里,搂着吻了一下。
“小越,”霍狄哄他,“我逗你呢。
现在不能让你骑不了马。
下次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教你别的。”
岑越仰起脸,低低地嗯了一声。
也许猎人本来也是猎物。
霍狄还没来得及布下天罗地网,岑越就飞蛾扑火似的一头撞进来。
他的少年长得漂亮,担心极了的时候会哭,可是认准一个人之后,比谁都倔。
他们继续在林间里骑行。
马蹄踏在地上,溅起细沙似的碎雪。
从清晨未破晓,一直捱到日上中天,岑越一直没喊过累,也不曾叫停。
后来霍狄主动拉住缰绳:“休息一下。”
岑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慢慢地下了马。
向霍狄走了几步,僵硬的双腿才逐渐找回原来的感觉。
“累了为什么不说?”霍狄问。
岑越小声说:“怕耽误你的时间。”
霍狄只能揉揉他的脑袋。
行程赶到最后,干粮也即将消耗殆尽。
冬天里野生动物少,岑越看了一眼存粮,脸上明显急躁起来。
“快出隔离区了。
“霍狄说,把东西给岑越,让他补充体力。
岑越拼命摇头,怎么也不愿意。
他说自己不饿,平时就吃得少,还是霍狄保持体力和战斗力比较重要。
霍狄看着岑越担忧得不行的模样,就觉得傻得可爱,想把人揉进怀里又亲又操。
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因为时间场合都不合适。
迟来的占有欲就像火,把霍狄三十多年来的克制淡漠烧得一干二净。
也许真正的爱恋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想肢体缠着肢体,心跳伴着心跳,两个人完全融化在一起。
后来再上了马,霍狄控着缰绳,问岑越:“当初你在岑良平车上的时候,有没有人像我一样欺负过你?”“没有。”
“有没有别人也想带你走?”“……没有。”
岑越说。
也没有别人甘愿照顾他的起居,每天耐心十足地给他的瘀伤涂药。
也没有别人像霍狄这样,把他安置在安全地方,然后握着枪,踏着血泊从火光中来。
假若一定要生在泥潭,才能被霍狄带走,那他愿意生在泥潭。
“霍狄,”岑越慢慢地开口,“如果以后哪天你不要我了,我说不定会难过得活不下去。”
单是想象一下,就感觉有点不能呼吸。
他拼命低下头,怕被霍狄发现自己幼稚窘迫的模样。
寒风呼啸而过,霍狄明明就在身后,声音却渺远得像一声叹息。
“不会的,小越。”
第三天下午,终于听到远处有人类活动的声音。
岑越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隔离区里,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几乎要竖起刺。
霍狄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他握紧枪柄,下马走过去。
岑越小声说:“要是太久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嗯。”
幸好这次没等多久。
霍狄回来的时候,不仅没有受伤,而且还牵了另一匹高壮的军马,马上驮着东西。
岑越咬住下唇凑过去,没看别的,首先把霍狄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霍狄侧脸柔和下来:“小越,我们走出隔离区了。”
这片林地是天然的分界线,北面是隔离区,再往南边走,就进入了国境线。
林里偶尔有戍边的军人巡逻,霍狄碰头对上暗号,就迎来了格外热情的对待。
因为很少见到出任务的战友,他们分给霍狄多余的物资。
各种干粮,能用得上的弹药,马匹,甚至还强行塞了一大块风干的鹿肉。
“下雪前猎的。”
哨所里的警卫兵说。
霍狄敬了个礼,郑重道谢。
回到原地,岑越牵着马,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雪,问:“那我们是不是安全了?”“嗯。”
霍狄说,“走出山林,我们就不用骑马了。
我再租一辆车,然后带你去首都。”
霍狄是个徐徐图之的行家,他所承诺的每一句话,都让岑越想要得不得了。
他能跟着霍狄去首都,去读书,去过别的十六岁少年该过的生活。
会有一个家,不再寄人篱下,颠沛流离。
“我还有个妹妹。”
霍狄说,“比你小好几岁。
她有些怕羞,但是性格很不错,应该能跟你相处好。”
岑越不安地问:“那假如我跟你妹妹吵架了呢?”他总是想确认自己在霍狄心里的地位,但话说出口,又觉得唐突——自己凭什么跟人家的亲生妹妹比呢?霍狄默了半秒,然后揉揉岑越又黑又软的头发:“小越,别胡思乱想,你们不会这样。”
国境线内的城镇比隔离区里的要繁华许多,他们住进旅店,终于能够重新躺在柔软的床上。
岑越洗完澡,倒在被褥中,觉得整个身体都舒畅起来,忍不住打了个滚。
十六岁的年龄,被人宠着的情况下,很自然就会流露出孩子气。
霍狄洗漱之后,也在床的另一边坐好。
这回订的是大床房。
细软的床垫微微一沉,岑越抬起头,看到霍狄,从眼角到脖颈,整张脸在一瞬间红透。
光是躺在一张床上,闻着霍狄的气息,就想起之前在帐篷里被霍狄翻来覆去地揉弄。
欲望像浪潮一样涌来,甚至舒服得找不到喘息的节律。
静谧的寒夜里,整个世界只剩下暧昧的鼻音,和手指搅出来的黏腻淫靡的水声。
霍狄低着头看地图,骨节修长的手在屏幕上划过。
他肩宽胯窄,喉结也分明,看起来充满雄性荷尔蒙和攻击性。
岑越从背后凑过去,软软地挂在霍狄背上。
霍狄喉结微微动一下,掀起眼皮嗯了一声。
“霍狄。”
岑越说。
霍狄手上的动作顿住了,食指虚点在屏幕上。
岑越牵起那只手,又轻又快地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