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pitate(21)
一打开冰箱就傻眼了。
祁连想说要不是你来了饭早就做着了。
换了个说法,“我请了厨师。”
“小连,你不要拒妈妈于千里外。”连奕低下了头。
“我没有。”
“小连,妈妈不怪你的。”
“您还是怪我吧。”
祁连本来脑袋就昏沉,听到自己她在耳边叨叨又觉得更加的烦躁,本来不想的,偏偏嘴比脑子快。
“别在我这花时间了,家里还有个小孩,您老公也查了,商榷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是学生。”
“那……”连奕离开之前,问:“过年要回来,我们一家人要一起吃一顿饭。”
“还有,你多穿点衣服。”
“小连,妈妈走了。”
祁连帮她关上了门。
站在门口有点想哭。
感觉有点绝情。
商榷听见门声就推门出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他刚刚一直在凑着门听,偏偏嘴又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今天要吃什么?”商榷问道。
“没什么胃口。”祁连吸了吸鼻子,因为擤鼻涕的缘故鼻头红红的,改口:“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感冒的病毒要侵袭脑子,让人一头撞在了桌子角上,一到感冒,就感觉好脆弱,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堂堂七尺男儿哭天抢地,痛呼要杀了桌子。
商榷助纣为虐,喊道:“杀!”顺便还把菜刀递了过去。
“毛病!”
商榷突然蹲下去掀祁连的裤腿,发现里面居然是光溜溜的一条腿。
“你怎么不穿秋裤?”
还顺便问了一句:“你怎么没有腿毛?”
这就像商榷十一点要睡一般再次震惊了祁连。
祁连拿手背去试商榷的额头,并且自动忽略了商榷的下半句话。
“不烫啊。”
“你再看看烫不烫?”
商榷突然站起来拿额头贴住了祁连的额头。
祁连脸被人挤成了一个柴犬。
接着一个擒拿手把商榷摔在了地上。
一把老骨头差点断了。
两个人晚自习都得了老邵圣旨前去医院打针。
祁连正在打针,看见蔡一唯给他推送了一个聊天记录。
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商榷揉着自己的腰,两个人一起出教室的图片。
-他们两个人怎么会突然一起感冒了?
-一定是接吻了!
-你看商榷不是在揉腰吗?
-别,别说了。
-我可以。
-我也可以。
像是秋风掠过稻草堆一般,斑驳了整个的稻田,只剩一片金黄。
懵懂无知。
再去看商榷,这个人居然含着体温计睡得不省人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山哥!加油!
-闭上鸟嘴吧你。
-真的,这群女的想象力好丰富,我差点都当真了。
-恶心巴拉的。
祁连发完这一句,像小偷一般把手机收进了口袋里面,顺便把和蔡一唯的聊天框给删掉了。
☆、“哥,我错了。”
初雪。
从昨晚上就开始下起。
降温的秩序拉开帷幕。
正好是期末考试。
最后一门考完了,宋研宋坛勇当其冲跑到了雪地里,早就痒痒了一年的手,只各自筑起来了一个大大的堡垒,躲在堡垒后面要丢雪球。
蔡一唯冲在后面,对着宋坛的屁股一踢结果没控制好力度,一只腿埋在雪里,另一只脚的鞋子给飞了出去,整个脸埋在了宋坛屁股上两个人一起倒在了雪地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祁连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夺得堡垒主动权,对着宋研就是一大雪球,奈何手劲不够,雪球顺着重力掉了下去醉在了大雪地里。
蔡一唯和宋坛决定联盟一致对外先把祁连给撂趴下,一个抬着肩膀一个抬着腿把人往雪里丢,地上陷进去个人形的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祁连被丢进去的那一瞬大叫道。
蔡文豪接一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继续解决内部矛盾,把宋坛往雪里摔,还要拔他的鞋,“以牙还牙!”
宋坛把脚一钩要阻止蔡一唯的恶劣行径。
宋研突然灵光一现,大叫:“商榷呢?”
这下大家才发现,三班五朵金花怎么能少一朵呢?
商榷压根就没冲下去,祁连被丢下雪堆之后干脆就没起来,双手双脚在地上画。
“老哥!快下来!”
商榷假意要跳下来差点把这群人吓死。
雪厚是厚,也禁不住三层楼啊。
祁连一把翻起来。
商榷一跑下来就比人拿雪球群殴,最后还被人埋在了雪里。
“你们这是人干的事吗?”商榷无力招架,干脆任这群人把自己做成雪人。
蔡一唯:“您刚刚没把我们吓死,我们惩恶扬善!”
商榷无法,闭上眼睛,以死明志。
突然安静了。
商榷睁开眼睛,发现老邵来了。
完了。
谁知道下一秒老邵居然揉起来了一个雪球往商榷身上掷去。
?
原来商榷这是惹了众怒。
大家一同招呼上了,商榷变成了地里的一颗小白菜,没人管。
“做人不能太绝!”
商榷把雪抖落下来,在地上捏了一把超大的球开始无差别攻击。
白鸽带着林寒加入战场,“怎么?欺负我们理科班没人?!”
“屁理科的,三班内部矛盾!”祁连笑着说。
“兄弟们冲啊!”
到最后竟然变成大乱斗,见着人就打,三班以邵志平为中点四处散开寻找打击对象,蔡一唯大叫道:“别忘了上次月考你们理科还没有文科最高分高!”
此话一出,一班无故被点名,此仇不报非君子,怎么能让文科班欺负到头上来!
最后变成了三个班的班主任在旁边喝茶观战提醒注意安全。
寡固不可以敌众。
三班五朵金花被打的屁滚尿流。
“蔡一唯你嚎你还嚎!”说话的是一班的班长朱可缘,也就是被点名的理科第一。
“这个世界怎么了?不准老实人说实话!我不服!”
“不服?”朱可缘把蔡一唯从背后锁住,笑着对一班的同学喊道:“兄弟们,来!”
“圆猪!你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
“兄弟们冲啊!”
“研儿救我!”距离蔡一唯坐标目前最近的是宋研。
宋研摇了摇头,“哥们,自求多福。”
“连儿!榷哥!”
“这我们就不帮你了,下次月考我们帮你欺负回来!”商榷作为发言人扯着嗓子对蔡一唯喊。
“没有下次了!”王何如一个雪球丢过来,“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商榷侧身躲过做了个鬼脸。
林寒加进来,“咱们一决雌雄!”
林寒另辟蹊径,从后面偷袭祁连,祁连转身拿手臂挡住了攻击,往前扑把人压在了地上。
“爸爸不让你尝点苦头,还真以为蹬鼻子上脸啦!”祁连拿自己的冰手往林寒的脖子靠。
“哥,别!”
到最后一整块草皮的雪让这群熊孩子折腾的没用了,又去开辟别的战场去祸害别的雪块。
憋坏了。
最后每个人都是拖着满鞋的冰水回了家。
冬天里人穿的厚实,绞了满棉衣的水出来。
祁连赶快给自己脱了个精光,换上一身的干衣服,放了一盆热水泡脚。
咆哮一句:“爽!”
商榷惊讶于祁连居然能这么快的脱衣服,自己才脱到毛衣,明明小孩怕冷,每次穿的都比他厚了不止两三件毛衣来着。他脱了鞋也要去抢洗脚水。
“幼不幼稚?”祁连谴责道,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人让地方。
“今年五岁罢了,不幼稚不幼稚。”
“毛病。”
两个人的脸都被冻得通红,刚刚回到室内,手脚发热,赶快贴在脸上进行一下热传导。
寒假开始了,真真正正的开始了。
街上早就张灯结彩挂上了红色中国结。
两个人去超市,祁连拿起来酸奶看了看保质期,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过年去?”
“不急,那你回去吗?”商榷躲过祁连手里拿着的酸奶放到了推车里。
“回去吧。”祁连说,“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那还挺好,饿不死。”商榷看着祁连说瞎话又不脸红的,“那我把泡面放回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