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pitate(38)
“不是,我出国了不就和你分开了吗?”祁连低头拿筷子在碗里乱戳。
商榷:“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这句话适用面广泛,你有更加广泛的发展空间我为什么要拦你呢,不论说你出国想要直接在那边读书,还是说回来读,这……有什么关系。”
“这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不想我,不想留我吗?”
“现在又不比以前了,一个电话,一个视频,或者我一个机票一买,只要我想见你这就都无所谓啊。”
商榷说的倒是无所谓,心里肯定也不舒服,谁知道小孩难得正经说一次话结果说的是要出国的事。向他自己说的,他能拦住他不要他走吗,他能拦住他说你十拿九稳的就能考上江大吗?
“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国去,你爸爸不是在那边吗?
“你要回来的话,我在这里等你。你要留在那的话,你在那边等我。”
竟然就这样约定了彼此咫尺的未来。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包括祁连,他怀着拿满腔的承诺下了飞机却被囚禁在了医院里接受电击治疗。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把她送到那样的地方。
连奕坚持这是一种病,只要愿意治疗就可以治好的病,“小连答应我好好治。”
他连连奕为什么会知道他和商榷的关系这件事的原因都不知道。
在那里祁连无法使用任何的通讯工具,他被灌输思想,被囚住动作。
头脑里生出的恶心想要他远离他,而心里无险的爱意却能要他展开纸来拿圆珠笔写下自己的文字,他只能偷偷的教人去寄到国内去。到后来他总算是屈服了,淡然了,再谈起商榷的时候没有那样的失态了,于是连奕愿意告诉他关于他的一点点事了。他从来探视的母亲那里得知商榷最终去了江大。
而对于商榷来说未免太不公平,祁连写来的信中从来没有地址。
商榷疯了,无论是国际电话还是国际通话他都联系不到祁连,唯一能得知的消息只有隔着太平洋寄来的印着蓝红色的信件,熟悉的一笔一画从实高的家一直陪伴着他到了江大,成人礼上没有他,宣誓的时候也没有他。
无论是邵志平还是蔡一唯那里也都没有祁连的消息。
再没有坦诚的暴露在阳光下的关系被永远的藏在了地底的黑暗里。
祁连的租约还在延续着,满打满算的两年,还留给了商榷呆在这房子里怀念的时间。商榷走的时候把两只小熊留在了那里。
那只不过是几张纸罢了,要越过太平洋的距离未免太长,从开始的一月一封变成了三月一封,从信断了到今天来算也已经过去了八年了。
最终他也不知道祁连到底怎么样了,即使是拼命的找寻也于事无补,杯水车薪罢了,只是那口气还在吊着,只是那永永远远的约定还记着。
到最后还是离开了鹿鸣,即便是相信他也在找着自己,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只是心头那火焰偶尔又能被人撩拨的升起。那火种来自他,也为他而燃。
所以只在这咖啡店里,这样的见面,对于他来说也太过不同寻常。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吧。”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爱而见之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了。
这歌来的太突然了,商榷一下还没缓过神来,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你过得好吗?”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吧。”祁连说道。
“哦,那还很好。”商榷抿了一口咖啡,发现祁连杯子里竟然也是和自己一样的黑咖啡,想起来这人以前也是滴苦不沾的主儿,到如今也能换了口味,而这六年间祁连又过的如何这样的问题也只能像那杯子里的咖啡一般是看不到底的黑。
祁连装的淡定也喝了一口,只是身体掩不住的激动让他手抖,终于是没有扛住,那咖啡竟然是直生生的泼了出来。祁连赶紧站起来拿纸巾擦桌子,商榷只觉得这人这些年也还没有变,蠢的很,一手冲上去先撸起这人的袖子来,另一只手抽出纸巾来要擦。
许是那时候太过激动的缘故吧,商榷还以为是这小店里开了空调呢好教这人夏天里才穿着长袖呢,这样掀起来之后才发现哪有空调啊,就这么个地儿别说空调了,连风扇都没有。拿触目惊心的是人胳膊上的伤痕。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商榷问道。
如果商榷要是知道这伤痕的来源又怎会问他这样残忍的问题。
商榷握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手大而温暖,在这夏日里甚至是烫人的,焦灼的。祁连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来,他请了心理医生要来治疗他,身体上的伤痛没有办法挽回,可是心里的伤他需要治愈,他抗拒着接触,可他还想念着那样的拥抱。
商榷可能也发现了祁连的不适应,他松开了手又退后了几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祁连问:“那你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学文字搞研究,留校了做个讲师。工作时间相对自由,有车有房经济独立。”商榷本想多说几句,最后又想了想精简了语言。
“那还挺好的。”祁连把杯子推到了一边,“我以为你要干什么大事业呢。”
“什么大事业,找你就是我最大的事业。”
此话一出,两人皆惊,商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哥……”
商榷抱胸往后面椅子靠背躺去,看着天花板,久久地不出声。
还是在那个最初的起点,篮球场上还有人在打篮球。这次倒是不太一样了,商榷和祁连坐在了同一个椅子上。
商榷听祁连说自己的遭遇,说他很怕。怕什么?怕物是人非,怕他的怪罪,怕只有他一个人还留在过去。
他又何尝没有怕过。
在那样旧的屋里,商榷问他,“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我妈她还是理解了。”
商榷去摸他的身体,多了那样多的伤痕,细小的,要他一一吻过,他似乎有些躲闪,于是他问他还是否可以继续。
瑟缩着的无限爱意,还是在这样的岁月里被无穷的放大,时间的荒野上摆着硕大的一座大钟,摇摆着催人老去。
还好那心还在跳动,那情还在颤动。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害,写同人写多了。第一次说要写一个完整的,我不禁仰天长啸:太难了啊!以前都是想到某句话就开始延申整个故事,到现在说要自己去塑造人物,进行清洁描述是真的好难!写不下去了,干脆随便结了算了,反正也没人看(找打)怎么说,这也算是一般意义上的完结的短文(神志不清)好好做纪念!加油啊!(憨憨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