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地狱【CP完结】(4)
"趁我不在,搞起义?”
宁越继续低着头扒饭。苗冠成想不通好好的一句奉承,怎么就弄得这么硝烟弥漫的。
"没有,邹哥,就是开玩笑。”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玫瑰被剃了刺,搁他手里都还搁不住。
"开玩笑…”邹宇扬捏起宁越的下巴,"那告诉我,好笑不好笑啊?”
宁越挤出笑意,"好笑。”
邹宇扬亲了亲他的嘴角,低声警告:"别耍小聪明,这是我选的人。别让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安分。”
"我不敢。”宁越的眼睛沉得像两口井。
苗冠成无非是邹宇扬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和看门狗。既然他是根肉骨头,那被狗舔一舔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抱着苗冠成的头被拗成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对方酷爱在空间狭窄的地方做爱。
为了防止声音与颜色不小心泄漏出去,车窗关得很严。空调虽然开着,时间久了,还是会让人觉得难以呼吸。
"不要了、不要了!”苗冠成把他紧紧地夹着,动作的时候喜欢叼着他的后颈反复噬咬,很多时候会生生把那一小块皮肤咬出了血。出血也还不够,破损的皮肉之下尽是青紫的血瘀。
他和邹宇扬不大一样,宁越对他而言更多的是个任务,他只要负责这个任务不被他以外的人觊觎就可以了。即使有时候做的有些腻,但依然要隔三差五地彰显一下主权。给宁越留印子,是他份内的事。
做到最后,大约觉得宁越真的受不住了,才把人的大腿解下来,按在座椅上随意地拍了拍那只圆滚滚的臀。一些体液顺着股沟淌下来,亮晶晶的,显得入口更加红艳,像熟透了的樱桃色。
宁越已经不哭了。开始跟他的时候还总是哭。哭着让人心烦,不哭了又觉得少点什么。
苗冠成一根手指头插进那松软的后穴中去,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没人干你的时候,难受吗?”
宁越头脑发昏,喉咙里像硌着一块石头,难吞难吐。
"听说你以前是直的,但现在被干舒服了,也会射,挺奇怪的是不?”
也许是那次吃饭结下的梁子,宁越竖的敌,让他很不好受。他恶心得眼圈泛红,直愣愣地盯着苗冠成的下巴瞧:"你做完了就让我走。”
被玩成滩泥了,说出的话还是又臭又硬的。苗冠成忍不住回忆起第一次的时候,他贴着邹宇扬耳畔说的那句软绵绵的承诺,"我乖乖的”。
这么一个硬骨头,软下身子骨的时候才更叫人觉得兴奋。怎么到他这就怎么都软不了呢?他抽动着手指,渐渐起了争胜之心。
宁越带着哭腔叫了一声,苗冠成嘬着嘴角乐了,"怎么,这碰不得?”
车窗上贴了一层水珠,凝久了,坠下来,滑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啊啊啊——”拔高的叫声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愉悦,苗冠成把手抽出来,指甲里带了一点血丝。
"邹哥说,你以前也是爱说爱笑的。怎么见了我们就是一脸的死气?你不如学着高兴点,少受点罪不好吗?”
"怎么、怎么…学着高兴?”宁越回过头,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里渗出来,眼神认真得像真的虚心求教似的。
这个反应出乎意料,苗冠成有些怔住了,用另一只手擦掉他的眼泪,语气和缓下来,"傻不傻,顺着我们一点,这都不会?”
宁越含住他的手指,有些哀伤地抬起眼,含糊不清地询问:"这样?”
苗冠成喉结滚动,心里感叹:邹宇扬相中的人,果真绝色。
宁越的手指顺着他的下身摸去,他从善如流地挺着腰,打算真正享受一番。
"噗嗤”,有什么碎裂了的声音。苗冠成听不着了,他疼得昏死过去。
5.
宁越倚着座椅靠背,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受了伤,苗冠成也受了伤,公平。用脚踩住苗冠成白岑岑的一张脸,给邹宇扬打了个电话。这是他两年里第一次主动联络那个人。
"喂?”邹宇扬的声音里也透露着明显的惊诧。
"来接苗冠成,他要死了。”
电话挂断以后,宁越的眼前是一片灰。车门被拉开,邹宇扬来得很快。
一只手伸过来,宁越肩膀一缩,以为邹宇扬会打他。但邹宇扬只是把他扯了出来,抓着他的肩膀,酝酿着晦暗的怒意:"你疯了?!”
咬着唇瓣,宁越红着眼睛不吭声,两手互相交握,攥得骨节都泛白。
邹宇扬把他推开,去查看苗冠成的伤势。
那人脸白得没了人色,就着倒下去的姿态一动不动,还好摸着还有鼻息。
"你回学校等着。”
邹宇扬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宁越捂着自己的一边手肘,看着车轮碾向远处去,抬眼笑了。
再也不会有狗来守着他。
他朝街边啐了一口。
夜里,宁越被倒吊在一间空室里。他来过这,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了。可世事难料就是世事难料。
"苗冠成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颅顶疯狂充血,他看着眼前的邹宇扬眼睛发花。这人站在他跟前,像座碑似的。恶毒的丰碑么?
"他不会拿你怎么样。”回复是波澜不兴的。
"你会拿我怎么样呢?”发问甚至带着些天真地好奇。
"为什么伤他?”
"以牙还牙。”脖子艰难上拗,"人之常情,很难理解吗?”
邹宇扬一拳击在他的肋骨下方。他像条鱼似的扳了扳,挣不动了,就来回荡。拴着他脚腕的绳子晃悠悠的绷直了,响起吱嘎声。
"他对你的好你都记不着?”
初时,苗冠成确实也把他像个精巧的宠物那么捧着。但热脸贴着冷屁股贴久了,就滋生出仇恨来。
"呸!”唾沫溅在地上,他彻头彻尾地唾弃这一切。
邹宇扬眉头一跳,手里的力道再无保留。
等被解下来的时候,宁越站也站不住。
邹宇扬扛着他,到苗冠成的病房里,让二人相见。
苗冠成恹恹地蜷在床上,见到宁越的脸,瞳孔缩成针尖,但继而看到他一身的青紫,嘴角的肌肉颤了颤,叹出一口气。
"邹哥,算了。是我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我认了。”
宁越被按着脖子低了头,用变调了的哑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像吐出一颗石子。那话弹到地上,都像能砸出一个坑。
苗冠成听得一僵,留意着邹宇扬的神色,连连后退,"不必了……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宁越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笑,腰上的肉被拧了一把,硬把笑声掐没了。
"怂包。”
邹宇扬在前头走着,宁越跟在后头,忽然回头做了个鄙夷的表情。
苗冠成不以为怒,反而觉得那个表情生动至极。
邹宇扬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洁白的装潢却没有显示出该有的纤尘不染。这个地方充塞着疾病、痛苦、无可奈何,人世间的绝望都聚齐了,实在哀绝,填不进多少好的东西。邹宇扬一手插兜,一手心事重重地晃着,晃出了门,才借着叶片漏出的阳光看了宁越一眼。
冬天的太阳也是清冷的调子,照得人心里口里一起发凉。
"还走得动?”
宁越戒备地点点头。
"那走快点。”实际上却是邹宇扬放慢了步子,和宁越渐渐并排了。
两个人走到医院旁边的喷泉广场,宁越被强令要求坐在一条长凳上歇脚。
大概是追求时髦,广场上还养了鸽子。两个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坐在寒风里看着路过的闲人喂了一下午鸽子。
一起返回邹宇扬的房子,这次邹宇扬要求宁越留宿。
他刚刚趴在沙发上被干了一场,浑身酸痛地屈肘爬起来,不解地看向对方:"你叫我留下?”
邹宇扬打开钱夹,取出一摞钞票,点了点,分出一半拿在手里,"这个,干你的价钱。”
说完了,丢在宁越的身上,一张张的现金丢出来就散了。宁越把舌尖抵在齿缝里咬了咬,弯腰去捡。
捡的时候,纷纷扬扬地,又洒下来另一半的钱:"这个,我要你干我。”
宁越惊愕地抬起头,鼻尖上顶了一张纸钞,因为他屏住了呼吸,迟迟没有被吹落。
6.
邹宇扬开始吻他,仍然是极具侵略性的炽热的吻。他的腰被箍着,舌尖却像过电一样被一寸寸地吞吃。他像头一次感觉到亲吻自己的这个,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野兽或是邪神。舌苔的刺激和吮吸让他头皮发麻,他…他要…自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