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地狱【CP完结】(3)

作者:流亡贝壳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脆白的纸张在零度以下的天气变得极为锋利。黑板上的粉笔屑一圈一圈地抛下来,又一团一团地扬起,飞到宁越鼻子下面,痒得他打了个喷嚏。芦笋尖一样细白的指头从书页上划过,留下一道细细的缝,向外腻腻地渗血。他把手指卷在舌尖上轻轻舔,不巧被邹宇扬当场撞见。点击展开

邹宇扬没看他,径直开了门,早餐已经摆好放在了餐桌上。

"吃早饭了吗?”

"吃了。”

"过来再吃点。”

他不愿意一开始就和邹宇扬交恶,到时候没一点回旋的余地。虽然他对自己精打细算的忍耐感到彻头彻尾的恶心。

阿姨又端上来一副餐具。宁越低头慢慢地喝。暖热的液体滑下他的喉咙,却跟水泥浆似的卡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在不停地收缩,舒张又收缩…又吐了。

他今天的精神被那句"介绍朋友”弄得过分紧张。

邹宇扬擦着嘴角走过来,手指划过他的脊椎,一把扯下他的裤子。

"见到我就这么不高兴?”炽热的头部抵着他紧涩的入口,见他空张着嘴不说话,没再给他适应的时间,一口气捅进去。

他拍了拍洗手池的池壁,发旋抵着镜面,呵出一团团的热气。房间里的暖气开得足,呵出的水汽霎时就蒸腾成了透明的。

"我不要钱!”他脑子里的声音喊得喉咙都出了血,可他实际上什么都没说。"嘶嘶”地吸气,被撞得七零八落。

邹宇扬憋着一口气干他,像挤海绵似的,准备从他空无一物的内心里挤出点什么。

你想挤出什么来,邹宇扬?

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干得并不痛快。一把抹开了雾蒙着的镜面,掀起宁越的下巴,"瞧瞧你的模样……瞧瞧……”

瞧什么?宁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把五官都蒸模糊了。

他张开嘴,听见自己哑着嗓子发问:"邹宇扬,你今天要给我介绍的朋友是谁?”

邹宇扬开始咬他的喉咙和肩膀,一咬一个血印子。

朋友是苗冠成,刚进大一的学弟。

虽然从扒宁越裤子的老练程度来看并不像个新生。

"邹哥,你也舍得!”宁越的长相应该很对他的胃口,苗冠成揉着眼前白嫩嫩的身子直笑。

宁越盯着地板,他以为熬到今年邹宇扬毕业就算到头了。过了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终于轮到他好好活一活。心里刚冒出一点活泛气儿就又被掐死了。

苗冠成正摸着他的腰,没料到他居然会反抗。

"邹宇扬我操你祖宗!”

宁越提着拳头朝仇恨的源头扑了过去。

他终于受不了这种没有止境的煎熬。

3.

没挨过打的人是不知道骨碴子勒紧了自己的皮肉究竟有多疼。一层蓬蓬的血气罩着眼眶,让那黑白分明的琉璃珠都拉起了红丝。

是宁越的眼睛。他整个人都软塌塌地趴着,苍白的肤色被暗沉的地板衬着,只有一双眼睛是红的,浸着自我折磨的倔强。

落地窗外头的雨拉成一条条长线,有些凌辱就和风一样,本身没有痕迹,痕迹都隐匿在了别处。越是倔强的天水珠子,就被拉得越长,越扭曲。

邹宇扬的衣袖高高地挽起,小臂上骨骼和肌肉之间是层次分明的流畅分界。

这条分界意味着力量、掌控、不容驳斥的话语权。

当这条分界被扬起了又落下,宁越的那点违逆立即塌成一团棉花,软绵绵赤条条地兜住他那层过分脆弱的躯壳。

"邹哥、邹哥别打了!”今日的围观者似乎是个和平主义,很担心血溅当场不好收尾。苗冠成见宁越的胳膊腿松松地在地上瘫着,连头都护不住了,清清嗓子出声阻拦。

"呸”,先发制人的一拳打破了邹宇扬的嘴角,始作俑者得到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唾沫溅到宁越下巴上的时候,宁越弹了一下,手指微微痉挛,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拦的。

邹宇扬把他拦腰抱起,任他的脑袋向后倒栽着。

"进屋。”

话是对着苗冠成说的。

苗冠成配合地掩上房门,搓搓手,表情泛着困惑:"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意思?”

"你干得狠了,疼了,也会叫,会动,有什么区别?”

"这……”邹宇扬名声在外,苗冠成早有攀附之心。但对于这些隐秘的门道,毕竟各人口味不同。他是惦记着邹宇扬身边这块肉,可从没打算这么生吞活剥地吃下去。

邹宇扬见他犹豫,冷哼一声,折起宁越的双腿,感觉到手中温热的肉体在不自觉的发颤。这点颤动搔得他心里痒,痒得他混身不自在。两人的第一次,宁越也是这么在他手里头颤,怀里头颤,被他灌醉了,醉虾似的弹动。两年了,没一点长进。

他手里灌力,压下了那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挣扎,从容地嵌进他用金钱和暴力购买的躯体之中。一样是暖的,又紧又热,有没有情意,差得并不太多。

苗冠成走近了,盯着宁越泡在泪水里的脸,泪盈盈的水光像一层假面,把他真正的情感和眼前的现实区隔开,谁也摸不着。

邹宇扬说的不错,干得狠了,这张脸就娇软地浸湿了,会不会睁眼把人千娇百媚地看着,根本无所谓。

"邹哥,能不能…能不能一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干爽爽的,和外面的雨、屋里的泪都不大一样,于是他吞了口唾沫,给自己拌进一点湿意。

邹宇扬笑,劈手把蓄力挣扎的宁越按下去,掐着他的颈窝,"来,你自己问问宁越。以后学校里的事,我看不着。你要养狗,就得自己喂。我找你来是帮忙的,可不是添乱的……你说是不是?”

一番话听在宁越耳朵里,挣扎的力道开始变得不要命,身上的疼痛完全顾不得了,脑子里只有四个字:鱼死网破。

苗冠成见状连忙伸手帮忙,用床单把他最不安分的一双胳膊扎了个牢,捆在床头柜的栏杆上动弹不得。大一军训刚学过的十字扣,这就用上了,施展出来甚至有几分自豪感。

"邹宇扬!邹宇扬你不能这样!凭什么凭什么!”宁越把自己绷成了一张弓,邹宇扬就游刃有余地拉着他的弦,抬手把耳光甩在他的脸上,嘴角的笑意都还没散,"毕了业,我不管你,只要你人还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天,凡事就归我说了算。”

"我操你大爷!”记吃不记打,宁越又运了全身的力一扳,真把邹宇扬给挤出来。

"小苗,换你。”邹宇扬干脆顺水推舟地退到了一边。

宁越一双赤红的眼睛把苗冠成英挺的五官映在眼里,忽然力竭地仰头倒下去,泪珠不是花出来的,像是玻璃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炸出来的。

"邹宇扬…邹宇扬…”扬字拖长了就是最绵软无力的后鼻韵,痛极了的悲声往往也听起来像那样。宁越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

邹宇扬皱眉,点起一支烟。

"我求求你…我求你了邹宇扬…”

"求我什么?”烟草镇定和平缓了他波动的情绪,邹宇扬慢慢匀着一口气,把头低下来,垂到宁越耳边。

"别让别人碰我……我、我乖乖的…”

邹宇扬诧异地扬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想错了什么,看向苗冠成准备开口阻拦时,已经晚了。

宁越把眼睛和嘴一起闭上,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白得像块玉。

4.

晚上出门吃饭,邹宇扬让苗冠成把宁越带着。三个人围着圆桌各吃各的。

宁越很少抬头,邹宇扬吃完了就离开包厢到外面去吸烟。

"邹哥很喜欢你。”苗冠成冷不丁地说。

宁越嚼着笋片神色木然,这也叫喜欢的话,他也可以喜欢喜欢邹宇扬。两个人轮番折腾了他一整个白天,暮色四合,就想着借着天光掩映,对他来点怀柔政策。这天与地被夜色勾得细腻,不代表人就一定会在凄厉的冬夜里非要追求柔软。苗冠成来得晚了,这一整套流程,邹宇扬都扯着他走过了。再这么经历一遍,实在不新鲜。

"哦?我也喜欢他。这么说来,我俩情投意合,你就别跟着掺合了…”他被邹宇扬把胆子打细了,不代表他就要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苗冠成。姓邹的找这么一个小兔崽子来压他,他要让他知道他打错了算盘!

苗冠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把筷子轻轻放在桌面,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俯身问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表忠心啊!”宁越满不在乎地挑眉,薄唇抿成一条细线,一张柔弱的脸上写的全是挑衅。

"怎么了?”邹宇扬食指抵住门板若有所思地推开门,撞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宁越眼里那股子活泛劲儿,好像很久都没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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