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为(51)
林行休手腕上表,又在整点是准时报时,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才注意到陆西畴到底怎么来的。
“你怎么回来这里?”林行休问。他知道陆西畴会说什么。陆西畴挑眉道:“当然跟我爸申请啊,然后再得到他的批准。”
果然。林行休瞪了他一眼说:“放屁,你偷偷跑过来的。”既然被拆穿,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就一五一十地向林行休摊牌。
告诉他自己一觉醒来是怎么想林行休的,又是怎么下定决心偷偷跑过来的,加上陆西畴生动有趣的语言和肢体动作,在临走之前逗乐了林行休。
那紧皱的眉心今天也展开了,显得林行休更加的疲惫不堪。
陆西畴还滔滔不绝地讲着,林行休注意着时间,伸出手指覆盖在陆西畴的双唇上说:“你该走了。”
“再不走该被你爸发现了。”林行休注视着陆西畴,嘴上说着让人家走,心里可是一万个舍不得。陆西畴使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林行休的指腹,手指发射条件地收回。
“那我走了。”陆西畴起身,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林行休:“你舍得我走吗?”
当然舍不得!林行休仰头看着陆西畴坚定地说:“快走吧。”陆西畴若有所思地走到床尾,回头看了一眼林行休,跑了回去,吻在了林行休的眉间,又在他唇上轻啄一口才注意说:“我真走了,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行没做答复,看着陆西畴离开的背影,他站在窗前,直到再也看不见陆西畴的背影。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他轻轻舒出一口气,回到床边,倒了几粒安眠药,一口咽下。今天白天他是装的,为了让陆西畴放心,他才装着睡着,怎么可能那么快睡着呢,林行休关掉灯,坐在墙角,轻声笑了一下。
☆、第五十一章
打车回家时,陆西畴都是满心欢喜的。家里的灯亮着,鞋柜里没有爸妈的拖鞋,说明两人已经睡觉了 。
轻手轻脚地上楼,关门,一系列动做完他才扑倒在床上。今天真的很美好,他偷偷地去看了林行休,还没被爸妈发现,睡衣都没换也没洗漱,就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睡着了。
做了个美梦,让他流连忘返,忘记了今天上学。团团扒门进来,跳到床上把陆西畴舔醒。陆西畴推开团团的脸,嫌弃道:“小乖乖,有口臭啊!
团团见主人醒了,“噌”的一下就跑下楼,围着刘允的腿团团转,示意楼上的团团已经起床了。刘允摸摸它的头,伸出一个大拇指,奖励它一罐罐头。
陆西畴穿好校服,站在卫生间里的镜刷面前,刷牙都是哼着歌。他照着镜子,把校服整理了一遍,才缓缓下楼。
刚出房间,迎面走来了陆烊,他差点咬到了舌头,看了陆烊一眼心里就开始发虚,舌头差点打结,为了缓解尴尬,陆西畴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爸。”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陆西畴嚼着面包大量着陆烊和刘允,在他们的举止行为上,他看不
出何端倪。
陆西畴喝完牛奶,准备拿包走人时,刘允叫住了他。陆西畴心说不妙,难道被发现了?他硬着头皮转过身,看着刘允笑着问:“怎么了妈?”
“额……今天成绩出来吧?”刘允到口头的话又吞下去换了一句。陆西畴心里没底气,也没听出那里不对,刘允问道不是他所想的那个问题,
自松了一口气。
陆西畴站在玄关处,弯腰换着鞋说:“是今天出来,我到时候把成绩发给你,走了啊。”陆西畴说完关上门,从院子里推过自行车,和门口的苏
易、米伯郡碰面。
“嘿,这位兄弟今天心情不错?”米伯郡扔给陆西畴一瓶罐装可乐。陆西畴一把接住说:“
我天心情不好了?”
苏易泽耸肩道:“谁知道呢?”从今天之前,他就就几乎没开心过,这么开心还是第一次。
“去见林行休了?”苏易泽骑着车问,三个人并肩骑着。陆西畴却卖关子说:“兄弟们,交通法
则定,不能并排骑车。”
“呦……这就是见了。”米伯郡起哄道。苏易泽倒是没想到,陆西畴竟然回去找林行休,不过看他这高兴的架势,应该还没被陆烊发现。
苏易泽问:“你爸让你去的?”陆西畴不出他所料地回答:“你觉得他会让我去?我昨天偷偷去的……害,林行休瘦了一大圈,你说我爸……”
“得得得……打住,咱不说了,这已经不重要了。”
“陆烊,可以收手吗?”刘允拿着公文包,递给陆烊说:“西畴今天第一次那么开心……”陆烊拿过公文包,看了眼腕表说:“他的
昨天在会议室开会时,助理给他发来了疗养院主治医师发来的消息,医生先是汇报一下林行休的病情,最后像是无意提了一口——令郎今天突然来了院里,起初林不配合治疗,在令郎的安抚下才平稳下来。
散会后,陆烊就打电话给了刘允,问陆西畴中午是否在家,刘允说出不在后就后悔了,她听出陆烊的语气不对,也猜出了个大概。
果然直到晚饭陆西畴都没回来。
“是他违约在先。”陆烊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门外:“不信守诺言就该付出代价。”他说这话,仿佛毫不留情,陆西畴对于他就像商业上的员工。
刘允眼眶里泛起泪花,说:“可他是你儿子。”“走了。”陆烊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身走了。
司机不是小胡,换了一个年轻的司机。陆烊只要用他,就说明要去见林行休。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陆烊问:“疗养院?”
车里的车载香水是陆烊最喜欢的,能给人一种压迫感。他揉了揉眉心才点头。到底怎么才能让两个个人都彻底死心呢?
疗养院里,林行休练习了半个小时,腿还是隐隐作痛,额头上有细汗冒出。护士扶着他在轮椅上坐下,就离开了。
今天天气也挺好,气温有了回升。可再和煦的天气,林行休心里也是一片阴暗,现在的他真的是一塌糊涂,连路的走不了。
有两只鸟在旁边的树枝上落下,叽叽喳喳地叫着,在这个季节里,竟有几片树叶飘落在地上,就像浮在空中的尘埃,飘零着。
林行休打算回病房里呆着,他与这片景象格格不入。在进入大厅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烊。
在轮椅上不方便,不然他绝对会出去,走的越远越好。陆烊还是看到了他,笑里藏刀地走过来:“护士呢?”
周围有来往的医生和护士,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在这里他当然得带着商业精英的面具。
“她们去忙了,不用,我自己可以来。”林行休拒绝打算过来推轮椅的陆烊,自己划着轮椅在电梯前停下。
他的病房在第5层,这会在地下一层的车库,半天还没上来的迹象。他不想见到陆烊,今天一早他就料定陆烊会来,既然陆烊来了,目的也就非常明显了。
“昨天陆西畴来过。”陆烊揣着裤兜,站在林行休身后问。依旧是不容反驳的气势,这样的态度,林行休根本不想回答。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林行休废了许多力气才进入电梯间里。陆烊等他进去后,才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闭,林行休低声说:“您是明知故问
。”像陆烊这样的商业精英,做什么事都有计量,陆烊既然都“明知故问”了,那他也就不必“装傻充愣”了。
陆烊笑了起来,推着他出了电梯进了病房。开门,关门一系列的动作,他在靠着落地窗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说:“我明知故问?还真是,不过你知道吗?”
房间里充满着药水味道,陆烊也不想呆太久,他看着林行休低头沉默的样子,起身站在他身边,皮鞋踩在地板上,林行休几乎听到了回音。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右手不停地扣着左手上的皮,这是他住进疗养院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紧张和烦躁,他都会把手上的皮撕掉一块,大拇指已经出血了。
“你说为什么呢?”陆烊右手落在林行休肩上,轻轻地拍着:“嗯?究竟是什么吸引着陆西畴呢?我想不通……”
感受到陌生的触感,林行休的身体轻颤着,他现在也讨厌与其他人接触。林行休看着窗外的天说:“可能他喜欢男生……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