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筹码(32)
“你这人什么毛病,谁给你惯出来的?”宁母皱着眉头,将手里的扇子折叠起来戳了戳宁父的肩窝,“没有先例,我们的儿子就能做第一个,来开创先例。”
宁父还想说些什么,宁母转头对着宁清河道:“说,你能不能?”
“能。”宁清河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宁母满意地转过头看着宁父,凑过去小声说道:“总之呢,这事我支持我儿子,而且再说了,我们已经老了,这些事情我们已经管不动了,能让儿女过的幸福点,管他什么人,只要不是吃人的妖怪和叛国贼,我们干嘛非要横插一手惹不痛快?”
十分在理,宁清河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母亲的思想开化程度表示十分的欣赏和敬佩,知道说服自己那不怎么开明的爹也就是个板上钉钉的事——宁母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顿时松了口气。
眼前这一步解决了,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宁清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喊来了千山和万水两个人,让他们按自己说的去做准备。
第24章 我家阮少爷
深夜。
阮温言真的如同他自己白天答应的那样,跪在祠堂的外面。
没有了平时的笑脸,褪去了浑身的柔和与刺,好像周身只剩下了清冷。他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在一边,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敞开了门的祠堂先磕了个头。
“妈,”阮温言喊了一声,过了几秒后又摇了摇头,“算了,空喊一牌位没意思,等今年时间到了,我去见您的时候再说吧。”
“我依旧很想知道,当年您弥留之际让我来接手阮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阮温言自嘲地笑了笑,“您说,我要是哪天忍不住了,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阮家重要呢?”
“算了,不说这个了。”阮温言打量了一下漆黑的四周,为了避免隔墙有耳,他没出声,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有个事儿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反正老爷子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我看上了个人,男的。是不是稀奇得很,这事儿说来确实挺奇怪的,我最开始恨不得劈了他个混蛋玩意儿,结果到头来竟然把自己给栽了。
但这事挺复杂,你儿子这回栽得值不值还不清楚呢,要是您能接受的话,要不您保佑下我?反正您之前不是说过嘛,有什么愿望跟老天爷许没用,还不如跟亲娘许愿,您以前在的时候我没机会,这回可总算是有机会来许愿了。
阮温言用手背垫着地,朝着祠堂连磕三个响头。
”不行了,您儿子实在是扛不住了,腰上受了伤抹了药,现在可劲儿困呢,膝盖呢也疼,俩小时了,实在是跪不住了,漫漫长夜就不陪着您这空牌位了。“阮温言说着用手撑了两下才站起身,顿时觉得腰酸的紧,还得弯腰把自己的眼睛拿起来,才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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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些报社的新闻记者们的消息永远快人一步,也不知道这群人从哪得来的消息,或者是阮文堂特意放出去的,一大清早的好几十号人都围在了阮家大门那,就等着拍从阮家运出来的聘礼呢——当然,如果能够拍到准新郎本人,阮大少爷,那自然是更好的。
沈离忧一大早就呆在阮温言的院子里了,看着成箱成箱的聘礼从院子里被搬到拉聘礼的车上,已经装了三车了。
“我去,这还真是下本了啊。”沈离忧看着都觉得肉疼,“我跟你说,你这些东西送过去可就别指望着白素茵能还给你了,你以后一张银票都讨不回来。”
“瞧瞧你这样儿,稀罕。”阮温言扭过头笑了一声,“送出去当然就是她的了,我还活着呢,这么点东西的钱随便就能给赚回来,还指望着人家把聘礼还了,丢脸不。”
“得嘞,您厉害。”沈离忧撇了撇嘴,找了个位置也给坐下了,翘着腿看着。
“哎,你不紧张啊?”沈离忧过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又开始找阮温言搭话。
“问的什么话啊,我为什么要紧张?”阮温言斜眼睨着沈离忧,笑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什么“别人”,靠谱吗?”沈离忧皱着眉头,有点担忧地说道,“你看见现在外面记者那阵仗了吗,这人要是到时候没帮上你还坑你一把怎么办啊?”
“靠不靠谱的,我也不知道。”阮温言耸耸肩,“你觉得白素茵长得好看吗?”
“好看啊,怎么了?”沈离忧眨着眼睛接茬。
“身材好吗?”阮温言又问。
“好啊。”沈离忧回答之后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是,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你看,人家脸蛋好身材也好,就那脾气吧可能差了一星半点的,但是瑕不掩瑜对吧,怎么看我都不吃亏啊,我着什么急?”阮温言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道。
沈离忧:……
“我就不该担心你。”沈离忧气呼呼地说道。
“谢谢担心,你现在唯一能帮到我的就是扮演阮大少爷然后在门外溜一圈,让那些个记者们看个够。”阮温言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困了,昨晚愣是跪到后半夜才睡,还没睡好,做了个噩梦。”
“你在这坐着和睡觉有区别吗,干脆去睡去吧你。”沈离忧跟赶苍蝇似的赶阮温言,“受伤了想多睡会儿很正常,这儿我帮你看着呢。”
“行,有事叫我,门不锁,你直接冲进来就行,省得你再给我把这门给踹坏了。”阮温言用手掩着又打了个哈欠,起身往房间走去。
之前用医院给开的药阮温言用着都没啥感觉,结果一用沈离忧的药就真的能做到倒头就睡,也不知道到底是药有问题还是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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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聘礼已经全部都装在了车上,刚好时间一到,五六辆运货车一辆接一辆的发动了起来,慢悠悠地开出了阮家。
外面记者的摄影机闪光灯亮成一片,恨不得把司机的眼睛都要给晃瞎了,那些人还不罢休,眼看着都要跟着车子跑起来了——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第二辆车。
“你瞧瞧,我要是未来娶媳妇儿的时候能有阮温言这一半风光我就心满意足了。”沈离忧和小六踩着俩□□靠在墙头上嗑着瓜子看着外面这闹腾的场景,由衷地叹了一声。
“害,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娶着呢,别想那么多。”小六往地上吐了个瓜子皮,“你看,第一辆车要转弯看不见了。”
“看不见就看不见了呗,那么多真金白银的,看着肉疼。”沈离忧酸唧唧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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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聘礼车之前,会有一辆打头阵的小车,引路用的,怕司机七弯八拐的找不着路。
好在阮家和白家之间没太远的路程,唯一可能走错的地方就是即将要到达的十字路口,这个时候得向右转。
可是这刚转过了弯,正往前开着呢,就迎面而来了五辆小轿车,听到了喇叭声也半点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反而是将这条路堵的严严实实的。
记者们还没散去,看到这边的场景就跟蜜蜂闻着了上好的花一样,都赶了过来想要拿到第一手新鲜的资料呢。
那引路车上的司机可忍不住了,连按了好几下喇叭,对面车干脆熄火了。
“什么意思啊?”司机一开车门也走了下去,正想着要跟对方对峙呢,对面也下来好几个人,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主,而且那裤腰带上别着的……是枪。
司机咽了口唾沫,以为这是阮少爷结下的仇家前来拦路来了,也不敢再往前走,只能站在原地又问了一遍:“这什么意思啊?”
对面依旧没有人说话,倒是副驾驶的座位上走下来一人,戴着墨镜看不清五官,但看起来就像是这些人的头儿。
头儿开口说话了:“没什么意思,就是来让你们知道,这聘礼,你们是不可能送到白家手里了。”
这司机一下子被惹毛了,也顾不上对方有枪,扯着嗓子就开始嚷嚷:“你谁啊你,敢拦我家阮少爷的道,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活腻歪了吧?!”
对面有人听着这话就开始掏枪,有两个已经把枪拿出来了,正要举起来,被头儿挥手拦下来了。
“你家阮少爷?”头儿左手搭上了脸上的墨镜,慢慢摘了下来,“不好意思,马上就要变成我家的了。”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呢,旁边围观看热闹的记者们率先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