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筹码(31)
“不是,怎么就找到你了?”阮温言往后退了两步,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沈离忧的肩膀,“完了完了……”
“我才是完了!我还年轻,还没等来我的如意郎君呢,怎么就要栽在你手里了。”白素茵在这种时候看起来也跟个孩子似的,只知道着急上火,却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够解决现下的问题,经验和能力统统归零。
————
“京城是只有百乐门这一个地方吗,昨天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今天就选择来这里谈事情。”宁清河从三楼的包厢往外走去,难得的跟身边的千山聊着天。
“可不是,今儿本来就是打算让二爷您来吃鸿门宴的,结果您直接给他来了个反杀,漂亮。”千山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宁清河点了点头,面色不太好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缓缓走下了二楼。
“……行了,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让宁清河脚步一顿,几乎是立马就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往二楼包厢走去。
“不是……”阮温言好生相劝,才算是安抚了白素茵一点,“我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娶你走个过场对不对,等之后你随时可以把休书送到我手里,我绝对、立马结束这个事情……”
宁清河脚步一顿,站在包厢门外——门是开着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行行行,你给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反悔我弄死你,”白素茵估计快气死了,只能剁了剁脚接受了这个现实,“但你得给我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个事情。”
“咳。”阮温言面露难色,回头看了眼沈离忧,对方根本就看着天花板,假装没听到白素茵在说什么。
“这真不好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知道的好……”阮温言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拍了拍白素茵的肩膀,换来了后者的一个白眼。
阮温言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了门外飘过的一片衣角,本来还不确定外面站着的人是谁,就看到了千山一晃而过的身影。
“哎,你赶紧趁着这次把钱都给捞足了,想要什么赶紧说,我都给你准备着,估计明天一早第一批聘礼就能送到你院子里。”阮温言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镜,特意加重了“明天一早’这四个字,不过之前喝那么快,酒劲儿上来之后都有点站不稳,还是靠撑着沈离忧的肩膀才看起来和平常无二。
“你给我整这么多麻烦我才不会客气,我今天下午就让人拟个单子。”白素茵一扭头,那些之前站着的男男女女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你和那些人,干嘛呢?”
“呃……”这问题阮温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摸了摸鼻子。
在一旁的沈离忧看着总算是有机会说句话了,忙不迭地抢着说道:“依次进行爱的拥抱。”
白素茵挑了挑眉,阮温言想要去堵沈离忧的嘴,却已经晚了。
“很别致的兴致啊。”白素茵哼了一声,聊起别的事情脸色也算是缓和了下来,她相信阮温言不会坑她,能做出的选择已经是现下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便也没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我听说你昨晚差点被宋大少爷拿枪崩了,怎么回事儿啊?”白素茵总算是上下仔细打量了阮温言一
眼,没看出什么异常。
宁清河听到这里,烟也刚好燃到了尽头,他抬脚就往外走去。
“二爷,您这就走啊?”千山有些不解,这阮少爷早就已经是这些下人心知肚明的宁夫人了,结果现在听着像是要娶妻了——还不是自愿的,自家二爷竟然没冲进去问个明白,而是转头要走?
“走,去查一下阮家为什么要突然和白家联姻,并且,”宁清河一边下楼一边说着,顿了一下说道,“我要去给老爷子和我娘道个歉。”
“啊?”千山一下子脑袋没转过弯来,但还是跟着走了。
“打了,这儿呢,不过不是宋大少爷开的枪,你们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阮温言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腰,然后招手让服务员搬来一个凳子给白素茵,“坐下我跟你们说。”
阮温言将整个事情一通解释之后,被沈离忧急匆匆地撤下了桌面上的白酒。
沈离忧气急败坏地呵斥阮温言道:“还喝,喝死你算了,你知道有多少药是不能沾酒的吗,你知道你喝那么多是在生死线上徘徊吗,你你你……”
“你能不能让我多活几年,给你少操点心!”沈离忧痛心疾首地说道。
阮温言被沈离忧这一嗓子喊的脑袋疼,当机立断选择了服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得了,不喝了不喝了,行了吧。”
“赶紧的,回去,我要看看你腰上的伤口,要出什么事儿了我要及时救你狗命。”沈离忧愣是把阮温言从座位上拖了起来。
阮温言倒是完全不紧张,甚至都没有反驳沈离忧称自己这条命为“狗命”的说法,干脆利落地赊了账,就被塞进了车里拖回了阮家。
————
“说了肯定没事,有事我现在还能躺在你面前吗。”阮温言喝了醒酒汤之后就躺在床上掀起衣服扯了绷带,乖乖地闭着眼睛躺着给沈离忧看自己的伤口。
“行行好闭嘴吧您,”沈离忧都快趴在阮温言身上了,仔细端详着,“你生命力还真是够顽强的,一般人像你整这么一出估计头痛身子痛哪里都痛得要死过去,你竟然屁事没有?!”
“那倒不至于,我还是有点头疼的。”阮温言枕着自己的手臂,皱着眉说道,“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喝的还是这些事情给我弄的。”
“没事,你和白素茵不是说好了吗,就是个过场事,算是解决了吧?”沈离忧不解地问。
“不,关键就在于,这个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能娶,因为但凡白素茵进了阮家的门,之后谁都会知道她嫁过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对名声有点影响的。”阮温言摘下了自己脸上的眼镜放在旁边,“但是现在我已经没办法做到最优解了,只能寄希望于别人了……”
“别人?谁?”沈离忧已经重新给阮温言的伤口缠好了绷带,“你可别指望我啊,在这事儿上我可真是屁用没有。”
“放心,没人指望你。”
“那你指望着谁呢?”沈离忧更加疑惑。
“你猜。”阮温言偏过头,闭着眼睛转移了话题,“我睡会儿,等下晚饭时间喊我,想吃什么让小六去准备,给我也准备一份就行。”
————
“妈,这事儿您能接受得了,老爷子他不一定能接受啊,我去肯定没有您去的效果好,”宁清河单膝跪在母亲面前,十分殷勤地给自己的母亲捶着腿,“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求过您什么,就这一次,这可是搭上了你唯一的儿子的终生幸福的大事啊!”
“呵,别说得好像你爹不同意你就真会听他的一样,还不是照样我行我素,现在谁还能管得了你了?”宁母哼了一声,享受着儿子难得的捶腿服务。
“那可不一样,您肯定也希望你儿子受到祝福对吧,这陌生人的一百句祝福可都抵不上亲生父母的一句话,这未来的时候儿子肯定希望能够受到你们俩的祝福啊。”宁清河眨眨眼,半分没有在外面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都快变成粘着妈妈的小屁孩儿了。
“求我啊?成,”宁母挥了挥手里的扇子,有意要趁机逗逗自己的儿子,“来给娘跪一个,双膝着地的那种。”
“不行。”宁清河斩钉截铁地说道,“说好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夫人,多一个都不跪。”
“哟,你爹教你这话怎么还记着呢。”宁母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
“不行!”院子里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的宁老爷子,“这件事情太胡来了,我不同意!”
宁清河往自己母亲身后一站,大有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儿。
“说话怎么这么冲,我就说你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宁母站起身,看起来完全是护犊子的样儿,走到了宁父面前,“你儿子可说了,这辈子就认了那一个人了,这人要是没了,咱们儿子之后这辈子的幸福可就泡了汤了,咱们怎么还能不支持着?”
“听这小崽子胡说,外面那么多女的,随便找一个可不都比娶个男的进门要来的好些?”宁父气呼呼地说道,“我不管,而且这京城还没有娶男妻的先例,这事我坚决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