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不才+番外(40)
“那为什么不恨了?”
“求而不得太苦了,我吃过一回,再叫你吃一回,别再给蹉跎了。”
陈三境亲她,“信我么?”
娄兰迷瞪瞪地搂住男人的脖颈,“信。”
陈三境紧紧抱着她,“赌上一生,给你幸福。”
娄兰再也坚持不住了,闭上眼睛轻轻地嘤咛一声,“嗯。”
男人身上不知在哪儿招惹的脂粉气也不能触动娄兰,这个男人一开口,她就信了,死心塌地,难动分毫。
第33章 成亲后(二)
33.
六部的折子每日成筐似的往相府里送,陈相忙得不可开交。
前些日子,娄兰用膳时感到恶心不适,传了郎中来把脉,才知是怀了孕。
陈相愁云密布的脸上终于开了春,再不见批折子时的嫌恶与怒气。
怀孕前三月,娄兰脾性不大稳定,但陈三境都能简单制服。
一日,府里做菜不合娄兰口味,陈相百忙中抽空亲去外头买了酸梅回来献给自家夫人。
娄兰莫名不高兴,“谁要吃酸梅?我可喜辣。”
陈相命人去做了辣菜。
娄兰没吃两口又放下筷子,“相爷喜欢丫头还是小子?”
陈相严肃着脸一听,深知这题不好答,想了半天折中道,“都喜欢。”
娄兰难过,“可大夫说我年过双十又六,不太好多生,需好生调养。”
陈相安抚道,“一个就够了。”
娄兰委屈又生气地抬眸看了眼陈三境,“都怪你。”娶我娶得太晚。
陈相抓耳挠腮,干他什么事?
他试探地回答,“作何怪我?又不是我生。”后半句说得尤其小声。
娄兰更气他的云淡风轻,恼火道,“难道只我一个人就能生?若你早早娶我,我们肯定不止一个孩子。”
陈相停下批折子的手,想驳她又不知从何驳起。
娄兰喋喋不休,“若你早早娶我,我……”
陈相觑她一眼,忽然上前亲她一下。
娄兰停嘴,满脸通红。
嗯,总算安静了。
*
娄兰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陈相原本开了春的脸上愈现愁容。
大夫说夫人怀了孕,最好是分房睡。他勉为其难应了。
可大夫没说夫人找上门来他该当如何。
夜里凉,娄兰挺着肚子摸来侧卧,脸上一片湿痕,抱着陈三境的胳膊蹭了又蹭,“夫君,妾不想一个人睡。”
陈三境近日火气旺盛,抬手触及女子软嫩肌肤,又听见熟悉的声音,将她抱在怀里捏捏揉揉,“那就一起睡。”
娄兰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又娇娇怯怯,“那你想不想……?”
陈三境被撩地满头大汗,掀开棉被起身点灯,才看见娄兰只穿一件轻如蝉翼的金线纱衣,内里搭一条火红肚兜。
媳妇儿虽怀了身子,却依然美艳不可方物。
点灯后,娄兰羞意上了头,不敢在造次,规矩地钻进被窝里躺下。
陈三境贴身过去揽她,抱着她亲亲脸,“乖些,明日我还要上朝。”
娄兰能感觉到陈三境身下的昂扬,见他如此能忍,心里十分熨帖,于是乖乖睡下。
直到怀里的媳妇儿呼吸绵长,陈三境才在黑暗中悠悠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娄兰孕子八月时有一个晚上,陈三境衣衫不整地从外头回来,满身酒气脂粉香,额头上甚至有一二鲜红的唇印。
娄兰看得怒火中烧,强压下火气给他收拾清爽让他睡下。
翌日,陈三境伸手在床上探不到温香软玉,怅然若失地起身用膳。
用膳时依旧不见夫人,他问临修娄兰在哪儿。
临修答:“夫人在卧房独自用膳。”
陈三境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缘何?”
临修答:“夫人说身子愈发重,近日犹有几分惫懒,便不执意起身来陪侍相爷。”
陈三境理解地点点头,“好好照顾夫人。”
午后,皇上留人议事,相爷马不停蹄地从宫中赶回府上时已是傍晚。
陈三境用晚膳时又问,“夫人呢?”
临修答:“夫人今日早早歇下了。”
陈三境放下碗筷,只觉吃食索然无味。
思索再三,他去娄兰房里探望,只见殷红的被子里躺着个挺着大肚的侧卧美妇,心中稍定,人没丢就好。
他就着窗前的淡淡月光俯身,亲了亲娄兰的额头,“辛苦夫人。”
娄兰幽幽睁眼,抬手挡住他的嘴,一言不发地翻身背对男人。
偷亲被发现,娄兰还不太领情,陈三境心里难免有点难堪,但他也不爱计较这些,只当娄兰使小性儿,“你……早些歇息。”
娄兰听他如此说,气得又翻身面对他,“我不歇息!”
陈三境听罢,眼见床边放了好些给婴儿做的小衣,于是道,“那你注意眼睛,本相回去歇下。”
娄兰知道依着陈三境的性子必然回房批完折子就睡,她可容不得这厮比她好睡!
她索性摊牌问他,“你昨夜去哪儿了?”
陈三境脸色一变,顿了顿,“……玉堂春。”
“去做什么?”
“兵部吏部那几个老匹夫叫我去谈事。”
“喝酒了?”
“嗯,喝了些。”
娄兰见他应对如流,直怒不可遏,却也没法再过问太多,她心里总也担心招了陈三境的烦。
陈三境娶她,爱她,敬她,甚至在成婚夜立誓不纳妾。
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绿枝说,女子孕期,最是男人偷欢的好时候。
昨夜陈三境归家时,身上衣襟松松垮垮,显然是被人扯开又急急忙忙整理过,甚至他脖颈间也印着女子口脂的晶亮颜色。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娄兰想了一晚上,于第二日开始着手挑选了好几个身家背景干净,长相也十分清丽喜人的丫头让陈三境挑选。
陈三境只看了一眼,抬头迷茫道,“不是说过不纳妾吗?”
娄兰强忍着酸意笑了笑,“妾身这些日子不好侍候夫君,所以才选几个丫头来伺候。”
饶是陈三境如此好脾气也生了气,“娄兰,你不信我?”
娄兰嗓子眼一哽,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三境拂袖而去,装着丫头画像的册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娄兰第一次见陈三境发火,心里又委屈又难受,气性一上来也不理他。
两人无言以对三天,到底是娄兰先妥协,主动给陈三境做了新衣叫他试穿。
陈三境拉着脸受了娄兰的好意。
入夜,娄兰没再主动过来侧卧找陈三境。倒是这位相爷一路摸黑过去,心疼地抱着软软糯糯的娄兰,“傻丫头,你信我。”
娄兰,你信我不会纳妾;你信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娄兰本就睡不着,听到这一句时眼泪彻底成了断线珠。她一面哭一面打他,“你小气!明明是你先做错事,还要我先去找你。”
陈三境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对不起……那天,我没去玉堂春,他们拉我去了万春楼。那里面的姑娘……反正我招架不住,喝完酒就连忙逃回来见你。”
娄兰被这个“逃”字逗笑,“那你做甚要撒谎!”
“怕你多想。”
娄兰心满意足地窝在相公怀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三境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只紧紧抱着怀里的娄兰。
他一直想让娄兰知道,他爱她,从来不比她爱他少,甚至更多。可他说不出口这样的话,他只能用一辈子让她晓得这个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陈十七和娄兰的故事就勉强算完啦,还有一点可能会留在谢清玄和庆嘉帝的故事或是明德和将军的故事里写出来。
谢谢大家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