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回(17)
等看清儿子的正脸,当时就吓哭了:“文曲,文曲啊,你怎么啦?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谁打的你,别吓唬娘啊!”
吕文曲躺在地上后,眼睛是睁着的,人却一动不动,吕大娘六神无主,只能狂拍他的脸:“儿子儿子,醒醒,醒醒,别睡。”
可吕文曲太累了,尽管听到娘的呼唤,他却没有回应的力气,眼皮子也撑不住地垂了下来。
“儿啊!!”吕大娘以为他出事了,大声尖叫起来。
这凄厉的声音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
左邻右舍全部跑出来看,一见吕家的情景,都大惊失色。
吕文曲受了严重的伤,生死不明,吕大娘抱着他的身体痛哭不止。
有眼尖的看到吕文曲的手指在动,赶紧蹲下来探了探吕文曲的呼吸。
吕文曲的呼吸虽微弱,却还是有的,而且心脏还在跳。
这说明人是活着的,只是受了严重的伤。
“大娘,您别顾着哭,把人抬进屋里啊,这人还有气呢,赶紧找郎中来救!”
这人着急地提醒,吕大娘终于清醒,连连点头。
周围的人见状,都来搭了把手,合力把吕文曲抬进了屋子。
好心的村人给他们叫来了郎中,郎中诊治了一番,开下内服外敷的几种药,叮嘱吕文曲每日服用,好生休养后,就离开了吕家。
把吕文曲安顿好,众人各自散去,吕大娘一一谢过,就回到床边守护起吕文曲来。
吕文曲在昏睡中,吕大娘打了盆水,沾湿了帕子细心地为他擦着脸。
擦着擦着,看到他遍体鳞伤,她又忍不住地哭起来。
这是得罪了谁啊?被打得这么狠!
吕大娘不清楚前因后果,想着明日等文曲醒来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儿子莫名其妙伤得这么重,是在挖她的肉,她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的。
吕家的事闹得这么大,不一会就传遍了全村,村里人都在猜测吕文曲是被人寻了仇。
佟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她家在村尾,消息传得有点晚。
佟盛是佟家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当着佟老爹和阿莲的面,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吕文曲受伤的惨状。
讲完了,他还幸灾乐祸地拍了手:“报应啊,人在做天在看,他吕文曲也有今天。”
“佟盛,说什么呢,少说点!”佟老爹见阿莲听到吕文曲受伤的事,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似乎在发愣,赶紧出言喝了声。
佟盛没注意到这一点,以为爹没听清,又来了句:“说吕文曲啊,那负心小子遭天谴了。”
“叫你别说了!”佟老爹见佟盛来劲了,赶紧抓了个苹果,扔到他怀里,“吃吃吃,把嘴堵上。”
佟盛听他爹的话,咬着苹果吃起来,边吃边感叹:“嗯,好吃,甜。”
“阿莲,没事吧?”怕阿莲情绪受到影响,佟老爹关心地问了句。
“没事,爹,您别担心,那人的死活已经与我没有干系了。”
“就是嘛,那吕文曲活该,咱们看热闹就好。”嘴里咬着苹果,佟盛不忘附和一句。
结果,换来了佟老爹的白眼:“多事!”
佟盛不服气,却不敢顶撞佟老爹,只好愤愤地咬着苹果,大口吃起来。
“啊!”当父子俩较劲时,阿莲大叫一声。
佟老爹回头去看,发现她的手指被针刺了下,冒出了血珠。
当即心疼不已。
“这么不小心啊,别动,爹给你找药去。”话说着,佟老爹就起身进了屋里。
阿莲把手指放在嘴里止血,听话地坐在原地没动。
佟盛斜眼看她,又看了看门外,立马明了。
啃完一个苹果,他又拿了一个,吃着时,他劝着阿莲说:“妹,你是不是想着吕文曲的事走神了,为那种祸害伤了手指头,何苦啊?”
“你还说!”佟莲被猜中心事,冷瞪了他一眼。
佟盛感觉委屈,嚷嚷道:“我是不想你再犯糊涂,去照顾他,吃力不讨好。”
“不会的,你放心。”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着!”佟盛指着阿莲,表示自己会记着她的话。
激得阿莲不耐烦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真烦。”
“你们说什么呢,阿盛,你又惹阿莲了?”佟老爹拿了药进来,见阿莲面上不高兴,觉得肯定是佟盛说了不该说的话,故问道。
“没说什么啊,爹,怎么又赖我?”佟盛有点不满,每次阿莲不开心,爹都会责怪他,阿莲是亲闺女,难道他不是亲儿子啊?
不过他不满归不满,实际上他也疼爱这个亲妹妹,这不,看到吕文曲对她不好,他还想着为她出气呢。
佟老爹不觉得自己偏心眼,反而理直气壮地回道:“这家里就这几个人,我不在,也就只有你招惹阿莲了。”
“行行行,您说的都对,我的错”,佟盛没说几句话,就败下阵来,只好不情不愿地认了错。
“你们别吵了,安静会成吗?”父子俩正对着阵,结果阿莲嫌吵,没办法,两人只好紧闭嘴巴,不再说话,留下一片安静的地方给阿莲。
可阿莲并不满意,她看到他们两人就心烦不已,决定拿着绣活回房间里做。
起身离开时,佟老爹却慌忙叫住她:“阿莲,药……药还没涂呢。”
“哦,是”,经提醒,阿莲想起自己受了伤,低头看手指时,却发现血液已凝固。
这种情况下,不涂药也无妨。
不过,她不想辜负爹的好意,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了药。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什么都变得安静了,是最好做事的时候。
可阿莲却无心去做,她的脑子里有心事,以至于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对吕文曲,她还是有感情的,忘掉一个人,不是简单的事,更不是睡一觉醒来就能成功的事。
听说他受了严重的伤,她的第一感觉不是快意,而是焦虑和不安。
他为什么会受伤,惹了谁?
他伤哪了,现在情况如何?
种种疑问反复萦绕在她心头,折磨得她没法安宁,恨不得冲出家门去吕家探个究竟。
不过佟莲也清楚,自那日她偷听他们的谈话时,她和吕文曲的关系就结束了,尽管在同一个村里,可他们已经少了走动,断了联系,成为陌路。
如今就算知道了吕文曲的情况,佟莲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去求着照顾他,以换取他回心转意。
那日,他真的将她伤得彻底,佟莲从来没想过,自己在他心中,是如此廉价的存在。
她反思过,是不是对他太好,习惯地安排他所有的一切,令他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既然已经分开,那就各自安好。
佟莲觉得自己依旧会默默地关注消息,毕竟她希望吕文曲身体康健。
独自发呆想了许多事,佟莲感觉到很疲惫,不仅是脑子里一片混沌,就连身体各处都感觉很难受。
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给了自己建议,她就放下手中的绣活,扑到了床上。
果然,脑袋沾上柔软的棉被,困意瞬间袭来,在久违的鼾声中,她进入了香甜的美梦里。
这边佟莲睡得安稳,另一边吕大娘是彻夜难眠。
吕文曲重伤躺在床上,迟迟不见醒来,吕大娘心里着急,偶尔眯会眼,又很快惊醒,如此反复多次,她就没有真正安宁过。
作为母亲,亲眼看到儿子如此,是无法坐视不管的。
现在的吕大娘什么都不想去理会,只希望儿子尽快醒来,身体能恢复如常。
说亲
天大亮时,躺在床上的吕文曲终于有了动静。
眼睛虽未睁开,他的头却在左右摆动。
一直密切关注他的吕大娘见此一幕,惊喜出声:“文曲,文曲。”
似乎听到吕大娘的呼唤声,吕文曲慢慢睁开眼。
等到完全适应光亮,看清周围的一切,他才知道这是在家里。
侧过头,他看到床边的人,喊了声:“娘。”
“哎!醒了好,醒了就好”,吕大娘激动得直掉眼泪,用帕子轻擦着。
“娘,别哭,让您担心了”,伸出手,吕文曲想去为吕大娘擦擦眼泪,然而刚使力,胸口处就传来一阵闷疼感,逼得他不得不放下手。
吕大娘见状,赶紧叮嘱道:“文曲,刚醒来就别折腾了,郎中说了,你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