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国师:我的傲娇正夫(10)
“你们若是无话可说,就赶紧散了,我会祈求上天,饶恕你们的罪过。”
存心滋事的几个人被禁言束缚,说不出话来。
群众一听说有罪过,气势瞬间蔫了下来,一腔愤怒跑到国师府叫板,好像确实不太好。从众吃瓜讨伐可以,从众背锅受罚不行。
但有几个人不甘心承认错误,想为自己的冲动辩护。
“三公子闭门不出。骠骑将军死了,三公子就出嫁,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三公子面色黝黑,这绝不是闺阁公子能有的肤色,这就是在军营呆过的铁证!”
“全天下近日出嫁的又不止他一个,这么说人人都是骠骑将军?谁说我夫君肤色黝黑了?我这就把他请出来,给你们见见大家公子的花容月貌。”
燕宁在门后听到有人说他欺骗,很想冲出去与她们理论,但听到军营和非处这两点事实,就有点害怕出去面对群众了。听到柳元护着自己,心里暖洋洋的。可是听到出去见见,脸色铁青,连连后退。今天不曾涂脂抹粉,这当口出门去,不是落人口实,给妻主丢脸嘛!
柳元敲了敲门,李默给她开了门。
燕宁知道自己丑,但一直也不在意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害怕黑黄粗糙的皮肤,出卖自己的经历。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希望自己有白皙细嫩的肌肤。
柳元悄悄传音给他,“别慌,你很美。跟我来,没事的。”
柳元抓过燕宁的手,燕宁将信将疑挪着步子。
国师恩爱地环着夫郎精细的腰,并肩走出门。燕宁是典型的倒三角躯干,单看上去,肩宽臂厚,魁梧粗犷,倚在怀里,却显得纤纤楚腰不盈一握。
燕宁忐忑地盯着地面,不敢直视人群的眼睛,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众人看呆了。“好美!”
“好漂亮!”
“肤如凝脂说的就是三公子吧。”
“体态完美,仪态娇羞,这就是翩翩闺阁公子啊!” 这怕是个颜控。
“这么好的皮肤怎么可能当过兵呢。” 颜即正义,外貌符合,就可以猜经历了。
“散了吧散了吧。”
“原来是一场误会。还请国师大人原谅我们的鲁莽。”
柳元大度地挥挥手,众人带着歉意散去。
这是柳元刚学的幻咒,让每个人透过燕宁,看见各自想象中最美的男子容貌,再让所有人认为,三公子清清白白,与国师恩爱如蜜。
这危机公关,有着浓厚的国师风格。
于是市井关于三公子的传闻就十分有趣。有说他鹅蛋脸柳叶眉的,有说瓜子脸桃花眼的,还有说杏子眼鸳鸯眉的,每个人形容得都绘声绘色,言之凿凿。这是后话。
柳元把燕宁拉进来,关好门。
“怎么样,你确实很美吧。”柳元刚学的幻咒就有了用武之地,很有成就感。
“我美?她们眼睛有问题吧!”燕宁一语道破真相。
“她们是耳朵有问题!子虚乌有的事拿来瞎说。”被戳破的柳元阔步走向天枢阁。她一路赶来,出了一身臭汗,急着回寝宫焚香沐浴。
子虚乌有?燕宁皱眉。难道她不知道我从军的事?难道并不是在众人面前隐藏真相,而是她真以为我是清白的?那岂不是大误会!
纸总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如果她发现我真的不是闺阁公子,而是在蛮荒的军营里摸爬滚打,她会不会觉得是我故意骗她?她好心好意帮我解围,结果我其实是在骗她,根本不值得她帮我解围,她会生气的吧?我要不要现在就跟她说清楚?
可是,她知道我没有守宫砂的事,这么久了都不主动来天衡阁,就是无言地表达了她的嫌弃。我主动说军营的经历,她会不会更瞧不起我?
她嫌不嫌弃,跟你有什么关系。燕宁心里有个声音说。
我才不是看重她的看法,我只是不希望平白无故被人嫌弃而已。另一个声音辩解。
那你还主动找她解释作甚。你做的都对,没什么好解释的。
燕宁便默默回了天衡阁。
嫁妆
如梦调离了总部,派去接赏金任务。林维晋升为总部总管,负责与柳元联络。
月末,国师府清点库房。柳元派学徒李默去问问正夫,嫁妆里有没有什么要拿出来用的,趁着清点,一并取了。自从嫁过来,几箱嫁妆就暂时放在库房里,没动过。
燕宁过来,想取几件母亲给准备的首饰,备不时之需。他当时对首饰不感兴趣,一股脑把母亲的嫁妆全都放进了箱子,留在外面的只有那套新婚才用奢华的妆面与钗环。自从那次闹事之后,燕宁便对防晒护肤上了心,怕万一什么时候陪国师赴宴,面色黝黑首饰寒酸被人笑话。
路上还嘀咕,之前有宴会母亲也不会带他去,这真的是为了国师,才开始对外貌上心。
他以为只需要跟库房管理登记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走进库房,不见管理员身影,只有柳元一个人。
“这些是你的嫁妆吧?这只小红皮箱子,花纹繁复又非全新,这箱子里装的是你心爱之物喽?你说你心中没有情姐姐,箱子里应也无避人之物,可否打开来我瞧一瞧?”柳元笑着看他。
燕宁一个激灵。
面具!
骠骑将军迎敌时为了不暴露男儿面庞,总是戴一副黄金面具。虽知以后再也过不上战场生活,但这面具承载了太多故事和情感,是怎么也不舍得丢掉的,就带过来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就在那个箱子里!国师但凡想到骠骑将军和黄金面具的关系,这便没法解释!
要么是她误会自己与骠骑将军有染,要么她相信前几天的传言,嫌弃一个男儿抛头露面征战沙场!
想着,面上血色尽失,手不自主地伸向腰间的钥匙串,却死死地攥在手心,仿佛不知道疼。
柳元见他这样子,便一把上前夺过钥匙串。
“哪一把?”直望进燕宁的眼睛。
燕宁心一横,指给她,“这一把。”
母亲逼自己发的毒誓犹在耳边,不行,不能让她撞破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让她误认为自己和骠骑将军有暧昧关系。怎么办!
燕宁急得满头是汗。
有那么几个瞬间,真的想直接把柳元敲晕,把面具拿出来丢掉! 大不了她醒来,挨一顿毒打,也不能让她看见面具!这个冲动却被柳元的一句话打断!
“燕宁,你后悔还来得及。”柳元故作深沉。
“为什么后悔?”山崩于左而目不瞬的将军,此刻慌张几乎要掩藏不住。
“若有人与你两情相悦,你现在反悔这门亲事,我便与你扮做假夫妻,找个机会把你送还到你情姐姐身边。”
若两人真的都不情愿,明面上给女帝装装样子,私下里约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他该见情人见情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也不希望,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国师府独守空房,孤身到老。
柳元没有那么变态,自己不爱这个人,还不准别人爱他,也不准他爱别人。不爱的人另有所爱,柳元完全能够接受。但是她完全不能接受,当面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背地里捅刀捅得信手拈来的那种枕边人。爱情这事,宁肯不要,不能被骗。
“妻主,我心里没有别人。而且,我愿意成为国师的人。”燕宁这句话接的很突兀。
笑话,进国师府做贤夫是跟母亲发过誓的,被赶出府?永远不会让此事发生,哪怕是侍寝,他也要留下,为了父亲!
“哦?那你慌张什么?”
“我……我没有。”
“嗯。”柳元挑眉,不置可否。
“来一起看看我家夫君珍藏的箱子里有什么宝贝吧。”
开箱,金灿灿的面具赫然出现。终于还是来了。
燕宁闭眼不忍看,任命地跪了下来。气血翻涌,又羞愧又悲哀。
“这木簪子……哪来的?”
木簪?
燕宁睁眼看了才想起来,原来箱子里还有这么一只木簪!刚进军营时领班姐姐对自己多有照拂,折了军营旁梨树树枝,随手雕的,送给我了,很正常啊。
“是妾身儿时的玩伴送的。”燕宁大大方方地回答。
“你弱冠之后,已在齐府大门不出拒不见客了吧?”
男子女子行弱冠及笄之礼之后才会把头发盘起来,之前发型就是小毛孩的披肩发,用不到簪子。如果真的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公子,小时候还能撒欢四处跑跑,弱冠之后就要大门不出学礼仪学相妻教女了。此时再接受女子的馈赠,还把礼物放到嫁妆箱子里一起带过来,着实有点像是在给妻主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