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国师:我的傲娇正夫(11)
可燕宁本也不是深闺里长大的公子,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啊!他愧疚得低下头。
燕宁倒吸一口气,完了,这样说的话,箱子里还有一大包军营姐妹送的东西,虽不贵重,却是宝贵的回忆,不舍得丢弃,全都带了来。又不能扯玩伴相送的谎,这要怎么解释。
“是儿时的玩伴托人转交至齐府,贺我弱冠之礼的。”
见柳元果然伸手向那包礼物,燕宁忙说,“这一包也都是贺弱冠之礼。”
燕宁抓到了一个貌似好用的理由,就开始疯狂用。
柳元觉得这理由好笑极了。
细细翻看了剔透的小石头,光滑的小木剑,小核桃,小晶珠……弱冠送这些?
燕宁也渐渐觉得自己这个谎扯得太离谱了。
柳元终于把手伸向了面具,燕宁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后院是力大能打的蛮夫,更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枕边人会刀枪棍棒,尤其不会有人愿意自己的正夫居然战功显赫杀伐果断名声在外。
一旦她联想到前几天国师府门前的闹剧,她就会想明白原来群众说的是真的,原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她定会把自己赶出国师府!
没想到柳元把面具戴上,还走到库房几面镜子前,换着角度照了半天镜子,“很合适啊,你觉得怎么样?”
“呃,挺好看的。”燕宁额角滑下三道阴影。
妻主思维很跳啊,看来新上任的国师并不知道骠骑将军与黄金面具的关系。
“借我戴几天?”
惨了!燕宁刚想松一口气,这气还没松彻底,又提起来了!
如果朝中有认识骠骑将军的面具的,定会上前询问,她早晚会知道这面具的来历!
“这么舍不得啊?又不给你弄坏弄丢,行吧行吧,原样摆回去。”
柳元把刚才翻乱的箱子重新整理好,关箱落锁。
“钥匙还你。”柳元看起来玩得很高兴。
“听说你最近在找美白嫩肤的方子?”
燕宁拿了钥匙正在开一个漆蓝色大木箱找首饰,听这一句,手没抓住,箱子盖砸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巨响,在库房里还有阵阵回音。
“哟,小心点,别砸到脚,我帮你吧。”本来叉着手只想聊天的柳元,见状连忙跑过来帮着扶木箱盖子。
燕宁低着头看箱子里的妆匣,感受到了柳元的目光,浑身不自在。索性直视柳元,正面回答,“恰巧梨清懂得一点护肤的土方子,我就跟他打听打听而已。”
这一抬脸,算得上是近距离凝视了,柳元心里也没什么旖旎的想法,反倒是望着他小麦色脸颊上的红血丝,皱眉,“梨清都给你用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一瓶水状的,透明的。据说很多公子都在用,有问题吗?”燕宁自知梨清不敢骗他,可是对护肤实在不熟悉,被这么一问,手足无措,像个受惊的小兔。
美白的东西就那么几种,柳元大概猜到这用的是什么了。料是好料,只是力度太猛。
“东西可能没问题,但你已经泛红血丝了,这款不适合你。护肤这件事别跟风,别人都用也不一定对你好用,别再瞎折腾了。”柳元伸手,抚摸燕宁麦色的脸蛋。
话是好话,道理是好道理,但是被柳元这个直肠大女人说出来,再被自认丑陋的燕宁听进去,就变了味道。
燕宁躲开她的手,“怎么就是瞎折腾了!丑人就配不上好方子了吗?”美白还不是为了不给你丢脸!
“你皮肤经不起太大的刺激,现在已经敏感了,再折腾这张脸就毁了。哎呀,不是配不配的事,只是不适合而已啊。”柳元的解释并不委婉,有点火上浇油。
燕宁并没注意泛红这件事,以为柳元只是夸张。一口气闷在嗓子眼,闭口不理柳元,嘟着嘴开始翻找妆奁。
翻开的第一个首饰盒里尽是翠绿:碧绿,辣绿,水绿,温润柳绿,透白青绿,各式各样的玉质饰品堆满了盒子。燕宁看不出这些首饰的价钱,柳元却根据水头和成色,暗暗为尚书令的阔气咂舌。
“你想挑首饰?青色映白为美,咱肤色没那么白,要不还是换一盒吧。”柳元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引得他不高兴了,但他确确实实是撅起小嘴在发脾气,柳元满脸堆笑着说。
话听来还是那么刺耳,但满脸堆笑的态度不错,燕宁傲娇地说,“我知道”,“啪”一下狠狠地把这一盒扣上。
柳元摸摸鼻子,耸耸肩,逗燕宁可比成天闷头学习好玩多了。
下一盒是白花花的银质饰品,堆得闪瞎人眼。燕宁捏起一支复古的镂空祥云簪,古朴大气,苍茫雄浑,越端详越满意,爱不释手。
“别别别,这个老气,父辈戴还差不多。”
燕宁白了柳元一眼。但想了想,好像有道理。仔细回忆了一下齐月宁戴什么,好像是银钗嵌明珠,月宁貌美,发冠上一点圆润的珠光,好看极了。燕宁想着,就拿起一支珍珠团簇成朵朵梅花的银簪。
“别别别,千万别,肤色不够白,戴这个对比度太大。”柳元伸手拦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选,反正也是给你戴。”燕宁赌气,把首饰盒塞进柳元怀里,拂袖起身。
“啊?给我戴?我是女的,也戴不了这些男子饰品啊。”柳元把首饰盒轻轻放回蓝色大木箱,也起身追到燕宁身旁。
燕宁扶额,怎么就说漏嘴了呢。“哎,还不是可能要跟你参加宴会什么的,怕我的相貌给你丢脸!”
“哎呀呀,怎么会!第一眼见,确实是不够白皙,谈不上美丽。可是看多了,这五官还是很端正英俊的啊,太苍白了也不好,稍微黑一点还挺健康的,最重要的是,在人群里好找,格外醒目。”柳元努力搜罗肤色黑的优点,几里哇啦说了一堆。
什么叫好找!燕宁气得连首饰也不想选了,大步走回了天衡阁。
“哎!酸就别刷了!你是敏感肌,真的毁皮肤!”柳元抓不住哄男孩子的重点,净捡着她认准的大道理嘱咐。
燕宁听见这喊声,气得把路边的碎石踢得老高。
运动使人消气。燕宁走回卧房,心情已经好多了,仔仔细细照镜子,才发现真的有红血丝。刚才是当局者迷,被戳了短处,恼羞之下,怎么也听不进去。现在冷静下来,客观地想一想,原来妻主也不是故意针对他,说得话好像也都很在理。忠言逆耳,总比他真的戴了不相称的首饰,又把脸毁了,要好吧。
柳元却仰天哀叹,女帝以为给她娶个夫郎,她就不会进宫缠着她聊天了?她才不!宁愿被女帝嫌弃,也不要跟男子聊天,太可怕了!还当过将军呢,动不动就生气,好话都听不进去!
柳元并没有反思自己每句话都戳中了一个男子的痛处,她只是忙着感叹自家正夫不好说话。
是他
大大咧咧的柳元不记仇。月末刚在库房惹恼了正夫,熬到下月月初,就忍不住无聊,跑来天衡阁晃悠。
“国,国师大人!”梨清没想到能在天衡阁看见国师,忙跪下行礼。
“他在呢?”
“在在在。”
燕宁听见声响,也出来看。
柳元就像什么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笑着上下踮脚,问,“燕宁,要不要去街上转转?”
燕宁还没好好地逛过京城街市,想去。可是不想跟她去,前一阵才闹过不愉快啊。燕宁也不是记仇的人,为人正夫也不太方便跟其他女子出门,大户男子又不能自己上街,为了目标,就不能拘于小节。轻轻说道,“好”。
柳元开心地蹦了蹦。“走走走。去耍。”
“你等我化个妆。”
“哎呀,夫郎天生丽质,不需要胭脂水粉。更何况你在天衡阁呆了大半个月,已经比之前养白了很多,走吧走吧,不用化妆。”柳元像不倒翁似的摇来摇去,摆事实、讲道理、耍无赖,不想等待男子化妆,使劲说好话。
燕宁本来也嫌敷粉厌烦,得到肯定,就准备素颜出门。
“我穿什么?”
“这身就很好啊。又不是正式场合,哪里那么讲究。”
“首饰总得带点什么吧。可是我的日常首饰都在库房,你等一会儿,我去取。”燕宁用仔仔细细准备行装,来掩饰以正夫身份出门上街的紧张。
“巧了,我给你挑了一套,戴上试试?”柳元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长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