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贼甜+番外(67)
齐墨书未置可否,只笑容可掬地问道:“不知魏大人是奉谁的命来让赵夫人为其背黑锅呢?”
魏明彦冷哼一声:“你怕是没那个资格来审我。”
“那我呢?”李承业从齐墨书的身后走了出来,冷着脸道。
魏明彦瞬间没了脾气,浑身上下写满了无可奈何这几个字。他冲着李承业躬了躬身:“太子殿下还是随微臣速速回宫的好。”
三番五次被忤逆了的李承业小脸一下就黑了,他大喝一声:“郎青!”
那一直护卫着他,高冷面瘫的随从立刻上前:“微臣在!”
李承业不满地瞪着魏明彦道:“你帮我和魏大人说。”
朗青却不张嘴,而是亮出招势要与魏明彦一决高下。
见状,魏明彦眉心拧成了个疙瘩:“朗公公!你怎能与太子殿下一般胡来!”
公公?这位高手原来是位公公啊,齐墨书心道。
那边,又被魏明彦戳了一针的李承业急了,他指着魏明彦的鼻子破口大骂:“魏明彦,你奶奶的!你敢说我胡来?!我……”
李承业作势便要冲上去给魏明彦两巴掌,齐墨书十分仗义的将李承业拉了住,口中不断劝着:“太子,太子殿下息怒,动手的事便交给这位朗公公嘛。”
李承业一边点头应他,一边继续嚷嚷:“魏明彦!你说不说?!”
魏明彦似乎也被气的不轻,赌气似得梗着脖子道““此事事关贵妃娘娘,太子也要微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原本气势汹汹的李承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事还和母妃有关系?”他眼珠子转了转,“难道是,我母妃命人……”
“不错。”宁则风道。
这一下,不仅李如男,便是齐墨书也惊呆了。
宁则风不慌不忙地说:“十七年前,先太子与一出身低微的商女相爱,先太子为了迎娶此女入东宫,不惜忤逆了贵妃娘娘,断然拒绝了贵妃娘娘命其与丞相之女结亲的要求。”
“贵妃娘娘勃然大怒,将太子拘禁在东宫,并命人去杀了那个女子。女子当时已是身怀六甲,知道贵妃容不下自己,便命人将婴儿送往远在灵洲的外公家,自己儿上吊自尽了。贵妃知晓有此婴儿,怒不可遏,派玄火司前去追杀,然后,便发生了后来的事情。至于太子殿下,则在得知女子的死讯不久离世了。”
宁则风将这段往事讲的简短而清楚,李如男却似没听懂一般难以置信地问:“师兄,你说得是真的吗?”
宁则风点了点头。
吵着闹着要知道真相的李承业上下打量了打量宁则风:“这、这位大哥,你什么来路啊?”
宁则风却是不答他的话,只是淡定的问道:“太子,你仔细回想回想,你大哥是否曾深深恋着一位民间女子,你母妃是否曾与你大哥反目。”
李承业挠了挠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母妃一向不许我多问的。”他挠着头的手忽然一顿,猛然想起了什么,“也就是说,那个承纪,是我的亲侄儿?”
大家转念一想,可不是这么回事。
“太子!你休听此人胡言乱语!”魏明彦急道。
宁则风不以为意的笑笑:“魏大人,你此次前来,不就是知晓了李家重查当年事,替贵妃娘娘来了结此事的吗?”
魏明彦暗暗磨了磨牙,阴恻恻道:“贵妃娘娘对你们已经够宽容的了,照理说,该将你们全杀了,一个都不留。”
宁则风不屑地耸了耸肩:“你现在杀也不迟啊。”
宁则风当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齐墨书便罢了,李如男与朗青这样有功夫在身上的,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杀气,当下跳了出来护在众人身前。
呦吼,这位魏明彦还真敢动手啊!
他脑中不过才转过这么个想法,魏明彦已然拔剑出鞘向李天盛刺了过去,只是他的剑才破风而出,便被朗青一脚踹翻在地。
那人动作之快,宛若鬼魅。
魏明彦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堪堪停下,他苦不堪言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地望着他们几个。
李承业气到颤抖:“魏明彦,你眼中当真没我这个太子是吧?”
魏明彦连忙道:“太、太子殿下,臣……”
“朗青,把他给我押下去,本宫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殿下!”魏明彦仍想申辩,却被朗青押了下去。
小院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大家彼此间都沉默着,谁都不敢轻易张口说话。
真相总是血淋淋的,可齐墨书万万没想到,有关金龙镖局一案的真相,竟是这般的出人意料。
之前,找不到凶手,他们破不了案。如今,他们已然知晓了一切,却依然破不了案。
难道,这就是李家的命数?
齐墨书心疼而无奈。
“啊,那个,刚才呢我认真的想了想。”李承业有些窘迫地搓了搓手,心虚的无以复加:“我也我知道这次出门居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还好我遇上了,不然如何知晓自己身上还扛着这样的孽呢?”
虽然他是这场罪恶始作俑者的儿子,可毕竟他也是未来的天子,天子给平民道歉,这也太吓人了。
齐墨书忙道:“太子,你不必……”
李承业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无论怎样,这都是我母妃办下的错事。我本来一心想着替你们做主的,可我实在是奈何不了我母妃。”他转身向李天盛道,“李镖头,我替我母妃向你道歉,不求你能原谅他,只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诚意上,稍稍宽恕她一点点。”
李天盛缓缓起身,略有些忐忑:“太子如此大礼,我如何能受的起。”
李承业虚扶了他一下,承诺道:“你们放心,待我回宫后,一定会想出上佳的办法来弥补你们。”
“太子殿下,我师父所求不多,只要能在这龙云镇安生立命便可。”宁则风道。
李天盛虽行径古怪,却聪明的很,他如何听不出宁则风话中深意:“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昨日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他思忖了片刻,肃然道:“当初我母妃要杀得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这个孩子虽然也姓李,却是金龙镖局的李,与我皇家并无关系。”
李天盛与李如男长出一口气。
话说到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了,这注定是一笔讨不回的账。
李承业的面上难得的严肃起来,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递给了齐墨书道:“这个留给你们,以后如果想找我,便拿着这块令牌去找京兆府尹。”
那令牌掂在手上煞有分量,齐墨书坦然的收下了:“多谢太子。”
话音刚落,金龙镖局外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跑步声,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御林军踏入院中,跪在李承业面前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天盛等着实被下了一跳,如临大敌一般小心翼翼地望着一院子的人。李承业却是轻松的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说:“这么大的阵仗,看来我既不能和你们喝酒,也不能和你们游玩啦。罢了罢了,那个地方迟早都要回去的,我走啦,认识你们很开心,要记得我哦。”
他有些萧索的朝御林军走了过去,忽然间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齐墨书道:“对了,齐墨书你要考科举的是吧?”
齐墨书忙点点头:“不错。”
李承业俏皮的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画了几个圈圈;“我会关注你的哦,加油!”
齐墨书拱手躬身道:“必不负太子所期。”
李承业笑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御林军气势汹汹而来,气势汹汹而去。
直到院内院外皆安静了下来,李天盛几人仍是懵懵的,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爷爷,舅舅,姑姑姑父,你们在想什么呢?”承纪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抱住齐墨书的大腿道。
看到承纪的一瞬间,李如男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承纪,到姑姑这来。”李如男朝李承纪张开双臂。
李承纪笑眯眯的扎进了李如男的怀里,李如男静静抱着他,眼中止不住的流泪。
“姑姑,你哭了。”李承纪瓮声瓮气地说。
李如男长吁了一口气,望着天边的骄阳道:“没事,姑姑只是有些想你爹娘了。”
“那,我们去看看爹和娘吧。”李承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