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贼甜+番外(66)
“哦,那便有劳魏大人把赵夫人送回去。咱们呢,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到天香楼吃顿好的。”齐墨书笑道。
众人一时大惊。
大惊之余,每个人面上的神情皆十分复杂。
“齐兄,你认真的?”李承业道。
“当然。”齐墨书朝魏明彦抬了抬手:“魏大人,请吧。”
魏明彦忙向李承业请令,李承业挥挥手,还真就听从齐墨书的安排,命他把赵夫人带下去了。
金龙镖局内,重获平静。
“墨书,怎么了?”待赵夫人走了,李如男方问道。
齐墨书双目一觑:“赵夫人在撒谎,这么明显,你们看不出来吗?”
“确实是在撒谎,不仅撒谎,还做了个自己为精妙,却漏洞百出的局。”宁则风在一旁补充。
没有听懂的李承业虚心请教:“怎么说?”
齐墨书懒得解释得太细,便笼统地说:“太刻意了,一切都太刻意了。像是对方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咱们将赵夫人救出来,绳之以法似得。”
宁则风补充:“而且,显然赵夫人是被胁迫的,她的不情愿和破罐子破摔之意都写在了脸上。”
李承业一脸的失望:“也就是说,咱们查了半天,白查了?”
齐墨书长长叹了口气:“起初我也以为这案子水落石出了,如今看来,这摊水深着呢。”
李承业的脸上难掩失落。
齐墨书走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子爷,你便听我的安排去歇一歇,这案子都拖了十几年了,晚些日子结也没什么的,总之我承诺一定让你看到结果便好。”
李承业琢磨了琢磨,觉得此计划倒也可行:“行吧!就听你的!”
李如男忙安排下人带着李承业等去客房休息。朱红嫣也被齐家派来的人接回到了齐府。
一切安排妥当,齐墨书这才对李如男和宁则风说:“大师兄,如男,咱们三个配岳父喝一杯吧。”
李如男惊道:“现在?”
齐墨书肯定道:“对,现在。”
☆、没有结局的结局
第8章
虽然不明白齐墨书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李如男还是准备下了一桌子酒菜,拉着李天盛坐下了。
四人坐下,却皆是无话。李天盛端起了酒盏,自顾自饮了,放下酒盏便道:“墨书,有什么想问的你便问吧。”
李天盛是聪明人,这点齐墨书早就知道,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替李天盛又斟了一盏酒,怯怯地说:“岳父,小婿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岳父大人您放弃了复仇之事。”
李天盛闭眼叹了口气,神态中已然有了些许无奈之意:“放弃?我也不想放弃,实在是……”
“岳父知道仇人是谁对不对?”齐墨书接过李天盛的话尾巴。
李天盛微微一愣。
齐墨书继续道:“他们身份高贵,权势强盛,万万不是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能开罪的起的,所以岳父才不得不放弃对不对?”
李天盛沉默了去,如坐针毡一般的李如男站起来道:“爹,真的是这样的吗?”
李天盛望了望女儿,没有说话。
“你们不要再逼师傅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宁则风站了起来,他心疼地望了望李天盛和李如男,又表情复杂的看了看齐墨书,继而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木盒。
他将木盒递给了李如男,李如男接过木盒,二话不说将它打开了,却见木盒里面躺着块有些褶皱,却绣工精良的布角。
李如男将那块巴掌大的布角捧在掌心,不解地问:“这是?”
“这是我当年从和煦手中找到的一块碎布。”宁则风道。
齐墨书忙走到李如男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那块布角。李如男细细将其端详了几遍,道:“看着有些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似得。”
“我看看?”齐墨书将布角拿在自己手里看了又看,总算看出来了点猫腻。
“魏明彦?”他吃惊地看向宁则风。
宁则风赞许一笑:“是。”
“当年的凶手是魏明彦?”李如男惊叫起来。
宁则风连忙解释道:“不,不是魏明彦,当年的魏明彦还没坐上他现在的位置。”
李如男却仍是一脸惊诧,齐墨书微微思索了片刻,道:“那……是玄火司?”
虽是疑问的口气,但他的神情已然已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错,正是玄火司。”宁则风重新坐回凳子上,徐徐道:“一切都如墨书猜测的那样,我与师傅查了数年,待确切知晓当年动手之人是玄火司的人时,便放弃了。因为,这个仇,我们注定是没有办法去报的。”
玄火司,这个比三法司职权更大更广的机构,一直令老百姓谈虎色变的存在。
怪不得李天盛会放弃,怪不得宁则风明明查出来了线索却不肯告诉李如男。这个仇家,实在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岳父大人,你便将所有的往事都告诉我们吧。”不管能否报仇,齐墨书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在沉默着的李天盛又是叹了口气,他本来想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带到棺材里去的,可是,只怕不行呵。
他缓缓抬起双眼,望着远方,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哎。那年,一京中人氏找上我,让我走一趟镖。他给的镖资很丰厚,我当时虽嫌灵洲路途遥远,但看在镖资的份上,接了这趟活。”
“出镖前,此人千叮咛万嘱咐,似很是不放心。我本以为他要我运送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没先到却是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李如男和齐墨书齐声惊道。
李天盛转过头来看了他二人一眼:“是,小盒子外面有包裹,花纹很是精致。他一直守着那盒子,直到出镖前才交到了我手上。然而就在要出发前,我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便临时决定走阴阳镖。”
“何为阴阳镖?”齐墨书问。
李如男飞快地解释:“一条明镖,一条暗镖。明镖白日行,暗镖夜里行。一明一暗,以惑敌人。”
李天盛点点头,眸色越发沉了下去:“然而还没到暗镖出发,便发生了那事……后来,我将盒子打开,赫然发现里面装者的,竟是个用银针封着要穴的婴儿。”
“什么?婴儿。”李如男与齐墨书再一次齐声发出惊叫。
这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甚至有那么一丝丝惊悚。
齐墨书眼珠儿一转:“岳父!那些人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金龙镖局,而是那个婴儿?!”
李如男一脸呆滞,可终归跟上了齐墨书的思路:“也就是说,他们把嫂嫂的孩子当成目标,并将他杀死了?!”
李天盛用沉默代替了答案。
李如男大惊失色,几乎都有些站不住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那、那承纪……”
李天盛沉沉闭住眼睛:“承纪便是当年的那个婴儿,是我迟迟没有交付出手的镖……”说罢,他重重咳嗽起来,猛地喷出一口血水来!
“爹!”
“岳父!”
“师父!”
三人齐齐上前将李天盛扶了住,李天盛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
乍然知晓如此多惊天秘密的李如男心口同样闷闷的,他抱着父亲,瑟瑟发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齐墨书和宁则风围着他们父女俩站着,一时间,相顾无言,大家都在默默地消化着这个故事。
“李镖头,你还好吧?”
墙角处冷不丁伸出了个小脑袋,将众人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李如男率先道:“你怎么在这里?”
李承业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丝毫没有一丝窘迫之色:“我感觉你们肯定有悄悄话说,所以就偷听了一会。”他冲着李天盛打包票道,“李镖头,你放心,既然是玄火司闯的这个篓子,待我回宫后好好调查一番便来回复你。”
齐墨书呵呵一笑,凑到了李承业面前:“太子殿下,或许有一个人现在就能给你答案哦。”
闻得大秘密的李承业心情正好,听齐墨书如是说,便问:“谁?”
齐墨书故意卖了卖关系,绕到李承业身前,冲着角门出道:“魏大人,你也在这呢吧。”
果然,一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立刻站了出来。
他目光灼灼地瞪着齐墨书,语气不善道:“齐墨书,你这个人真是聪明的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