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贼甜+番外(43)
“死书生!你想干什么!”
齐墨书冷着面孔道:“你嗜酒如命,这酒早已将你的骨头泡酥了。若我再捏上个一时三刻,你下半辈子便躺在榻上过吧!”
“你!你!”刑榭瞪着赤红双目望着齐墨书,这小书生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竟是个狠辣的!瞧他那神色,倒也不想信口胡诌。他虽嗜酒如命,却也惜命。况且这么多年了,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体底子,他心里清楚的很。
“好,我说,我说!”
齐墨书顿了顿,扬手放了开他。
刑榭身子一晃,差点摔在地上,他弯了弯酸麻的双腿,对着撒了一地的残酒怅然道:“啧!前儿个便有人说我近日来将遇一劫,还真他娘的说准了。”
他撑着双膝站起来,拉开椅子坐下,深沉的望了一回天。
“傅紫姝是弹柳琴的,卖身不卖艺,生的甚美。与那赵瀚文也是鹣鲽情深。这二人一前一后死了,确实蹊跷。”
“不要再说废话。”齐墨书坐在他对面,警告道。
宁则风抬手按在了刑榭的肩膀上。
刑榭的额上,渐渐凝满汗珠,他狠狠纠结了一番,终于开口道:“她死前到济善堂开过药。”
齐墨书眼中一亮:“什么药”
刑榭摇摇头:“不清楚。”
“还有呢?”
刑榭按了一回指节,指节咯嘣作响,令人头皮发麻。
“傅紫姝的脖子上,好像有两道勒痕。”他沉声道。
“两道勒痕?”齐墨书心下一紧,若真是上吊而亡的话,怎么会出现两道勒痕呢!
“然后呢?”
刑榭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当年,她才死,赵瀚文便死了,赵家上下乱做一团,哪里有人管孤苦无依的傅紫姝啊。再说那孙氏讨厌傅紫姝讨厌的紧,肯赏她一副棺材为她收个尸便不错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赵瀚文,看起来人模狗样儿的,其实和他爹一样,就是个浪荡公子。据说他爹也曾与京城里的一位名妓纠缠不清。不过孙氏强势,直到赵老爷死了,也没让他娶回一房小妾。这也致使赵瀚文一死,赵家便绝了后啊。”
齐墨书半垂双目,将刑榭的话一一记在脑中。
离开酒楼之后,他与宁则风直奔济善堂。
那济善堂的夏掌柜一听他二人是为了赵家的事情而来,当下与刑榭做一样的反应:“哎呦,这么久远的事情真真是想不起来了。”
夏掌柜抖了抖山羊胡,挥着手便要送客。
齐墨书淡定的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拍在了柜台上。
“这回想起来了吗?”
宁则风望了齐墨书一眼,心道这小子学的倒快,
夏掌柜半张着嘴瞅了瞅柜台上的金锭,抬起手将金锭盖了住,默默收回袖中。
“这个,我记得葵亥年八月十四那天,傅姑娘到我们这开了一副药,足足定了半月余的。”
“什么药?”齐墨书道。
夏掌柜将山羊胡捋了捋:“保胎药。”
“保胎药?”齐墨书惊道:“那傅紫姝怀孕了?”
夏掌柜点头:“不错。”
这不对啊。
齐墨书颔首转过身来,望向宁则风。
“宁则风,赵家是什么时候到李家提亲的,”
宁则风脱口而出:“葵亥年八月十八。”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下,宁则风顿住了,他凝眉想了想:“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八月二十。”
“八月二十?”一个身处绝望之中想要自杀的人,又如何会在自杀之前,到医馆开一副服用半月余的保胎药呢?
齐墨书眸中一凛,拉住宁则风道:“走,咱们到赵家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来破案啦!这章丢了女主,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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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究竟
时至午后,赵府依旧是大门紧闭,别说人了,便是只苍蝇也看不到从府苑内飞出来。
齐墨书寻了顶硕大的竹帽戴在头上,看上去颇像是位船夫,他拉低帽檐跟在宁则风身后,正欲问一问该如何闯进这门禁森严的赵府,忽觉身子一轻竟是被宁则风带着跳进了朱瓦红墙当中。
他心都没来得及多跳一下,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黄鼠狼的轻功果然了得!
身侧,宁则风嫌弃的睨着他道:“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
“你!”齐墨书自上而下的白了宁则风数眼,“你走不走!”
宁则风甩甩手腕,俯身而去。
齐墨书黑着一张脸跟在他身后。
赵府内,静悄悄的,许是紧了门禁,便松了内防。他们二人在赵府内好一通晃荡竟是没碰到半个人影。一通七拐八拐之后,齐墨书忍不住了,他拦在宁则风身前问:“宁则风,咱们来这是为了见孙氏的,不是来欣赏他赵家大宅的,你带着我瞎晃荡什么?”
宁则风面上一皱:“这赵府这么大,我又如何知晓那孙氏此时在何处,不得一间一间的找吗?”
齐墨书五内郁结,原来所谓的江湖游侠不过如此。
“要是有个人出现就好了,还能抓起来问一问,眼下我该去问哪个?”宁则风拧着一对剑眉道。
真是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超凡高冷的大师兄,竟也有如此不靠谱的时候。齐墨书默默擦了把冷汗,杵在他身后四周张望。宁则风有句话说的不错,这赵府委实大的有些靠谱,且到处都描金绘彩,富贵的很是嚣张。
正徘徊着,忽见十余身披玄甲之人走了过来,齐墨书悄声道:“你看,是不是有人来了。”
宁则风一双眼睛正盯着那队人在瞧:“不是有人来了,是好多人来了。”他一把按住齐墨书的肩膀,提着他跃入身后的小院。
齐墨书只觉得眼前一晃,便又腾在了半空之中。
这厮不是说他重吗?怎的每每下手,都如提小鸡崽一样容易!齐墨书咬牙腹诽着。
小院中同样静悄悄的,宁则风带着齐墨书落在一片软绵的草地中,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的金大娘被吓了一跳,振振翅膀飞走了。
“你带我藏在这里作甚?你不是要抓起个人来问问么?”才落在地上,齐墨书便忍不住抱怨道。
“他们有十几个人,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宁则风毫不掩饰心中的嫌弃:“齐墨书,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问的问题这么蠢!”
齐墨书不甘示弱,同样嫌弃道:“宁则风,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见了敌人这么怂!”
二人互相白了一眼,各自转过头去,假装打量眼前的院子。
眼前的小院四四方方,很是规整。与四处彰显着富贵的赵府有些不同,这里布置的十分文雅,只是看起来似乎荒废的许久,透着股陈腐之气。
齐墨书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生怕惊扰了什么似得大气都不敢出。宁则风同样谨慎,探寻了许久方才将正房大门推了开。
房门嘎吱一声响,带着一股诡异之气徐徐展开。齐墨书凑上来探头一看,只见屋内名人字画不胜枚举,古董文玩数不胜数。皆摆放的错落有致,鳞次栉比。
“这是……”
“赵瀚文的住处。”齐墨书绕到宁则风身前,率先跳进房中。
是,这一定是赵瀚文的住所,奢华精致却又无人居住。只是它被打扫的再干净,也扫不尽这房中的阴寒之气。
“这孙氏大概十分思念儿子,所以才将赵瀚文生前的住所布置的妥妥当当,一如往昔。只是逝者已逝,如此又有什么用呢?”宁则风拿起桌上的一副未画完的八骏图看了看,猛地一吸鼻子道:“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齐墨书正在走神,想到这屋子生前的主人曾是李如男的未婚夫,他的心里便有些怪怪的。宁则风见状走到他面前,轻轻在他肩上锤了一拳:“喂,你走什么神啊。”
齐墨书悠然转醒,迷茫的看了一脸惑色的宁则风一眼,轻咳了一声道:“这是……”他细细嗅了一嗅,果然,这赵瀚文的房中是有一股异香,适才多思没有注意到,如今才发现这股异香的味道是这样的浓烈。
“应该是莘芜草味道,这是一种极其稀少的香料。”想及新芜草的药性,齐墨书忽的眼中一亮。
“那孙氏说赵瀚文是中了李家的七寒绝命散?”
宁则风点头道:“不错。”
齐墨书向前一步:“这七寒绝命散是由七位绝寒之药炼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