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贼甜+番外(30)
齐墨书被逼的连连后退,末了,竟是退无可退,只得靠在冰凉的墙壁之上。
身前,李如男犹在逼问着他:“能吗?”
她离得他那样近,近到他只要伸手一揽便能将她揽在怀中。
可齐墨书却没有胆量伸出将她揽入怀中的手。
他知道李如男生了气,此时多说不宜,可还是正了神色道:“如男,你这个样子,和岳父大人又有什么两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则认真的作者有话说:亲爱的读者们,当你读到这里时,如何觉得本文尚可,能不能收藏一下呢?红笺的这篇文错过鞭腿之后,再也没上过榜,如果一直没榜单上,基本就废了。如果能多些收藏,也许还有上榜的机会,还有一线生死,拜托大家了。感恩!
☆、星空下的约定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花后。
李如男静静的坐在自家屋顶上,抱着双膝,目视远方。大而圆的月亮明晃晃挂在眼前,仿佛伸手便能将它拿下来似得。
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是齐墨书笨手笨脚的爬了上来。他换了一身玄色的劲装,头发绑成了马尾模样,清秀俊逸的面庞上溢着一丝淡若清风的微笑。
“你怎么在这,叫我一通好找。”齐墨书猫着腰走到她身边,盘起长腿坐了下去。
李如男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一直以来,他都是以规规矩矩的书生装,或者是飘逸灵动的白袍示人,没想到束起长发,换上这么一身镖爷的行头,倒也好看的很。
“谁给你找出来这么一身衣裳?”李如男笑道。
“不好看吗?”齐墨书抻了抻衣袖,“我还挺喜欢的。”
李如男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她面无表情的望着星空,望着月亮,周身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齐墨书从未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李如男,便是午后在明堂内被四姐咄咄相逼,被母亲斥责冤枉,她都不曾露出半分伤心无助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她压根不在乎吧。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伤心,不惧怕。
想到这,齐墨书的目光忽的黯淡了下来。
“如男,对不起。刚才我、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齐墨书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像一双温柔的手抚在了李如男的心上。她蓦然转过头来,垂眸对齐墨书一笑,“你干嘛要道歉呢?爹当初逼着我习武,我现在又来逼承纪,确然跟我爹没什么两样。我口口声声说要为承纪着想,要让他快快乐乐长大,可不知不觉中,竟然想将他的命运,改写得与我一模一样。”李如男自嘲的笑笑,“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我这个姑姑当的是不是很失职。”
她目光幽幽的将他望着,那幽深的眼底,有自责,有悔恨,有无助,有彷徨。齐墨书望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怎样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可真正做的成的,又有几个呢?
他如此,李如男如此,小承纪亦是如此。
齐墨书满是无奈的摇摇头,便是他读再多的书,这世间的许多事,他还是看不透,劝不了。
“你有你的考量,我相信你也是为了承纪好。”
李如男听罢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不希望承纪受到伤害。”
齐墨书的心,随着李如男的叹气声一点点缩紧。
他的手,不自然的在膝上搓了搓,“如男,那天我和吕知明几个在天香楼喝酒,在酒楼上看到你走过便追了出去。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的。”
他骤然提起晌午发生的事,很是令李如男有些意外。想起明堂内发生之事,她如何能不生气,只是再生气又能如何?将齐母揍一顿,将齐墨娇揍一顿吗?
她顿了片刻,平静望向他道;“你就不疑心么?”
“疑心?”齐墨书笑了,“就凭我四姐说的那几句话吗?”他摇摇头,“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听人扇风便着火的呆子。”
“是吗?”李如男眉眼轻挑,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齐墨书舒朗浅笑,“你可能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但却不会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你真的有意中人,只怕不待我发现便来与我摊牌,休了我去呢。”
李如男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嗔了他一眼,道:“哪有女子休男子的。”她收紧了身子,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你既明白,那我也不多解释了。”
齐墨书忙道:“我明白。”
李如男的眸子,似天边繁星一般,闪了一闪。
一到秋天,这夜便越发的凉了,可许是因身边坐着一个齐墨书,倒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墨书,谢谢你相信我。”李如男柔声道。
齐墨书羞涩的搔了搔头,“啧,有什么的啊,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他得寸进尺的往李如男身边挪了挪,“岳父大人好些了吗?”
眼看着两个人的衣角绊在了一块,李如男倒也不抗拒,“老毛病了,时好时坏的。”
齐墨书一进镖局便知道岳父大人仍昏迷着,有意想进去探望一番,却被下人给拦了住。他心底诚然忧心的很,对于这位爽朗气派,且明显偏爱女婿的岳父大人,他还是很喜欢的。
至于宁则风那只黄鼠狼,他是见一次,讨厌一次。这个人怎么还在镖局离晃荡,他不能回山里去吗?
想起宁则风,齐墨书不由得想起他讲与自己听的,关于李如男家里的那些事。
他一直没问过她,却也一直好奇的紧。
“如男,冒昧的问一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办法,他就是这样一个好奇且不怕死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不问,更待何时?
李如男微微一愣,但见齐墨书目光澄澈的望着她,忽而心中一软。
她叹了口气,仰头望着星辰,酝酿了许久方娓娓道来:“九年前,一京中贵人找到我父亲,请他保镖。因路途十分遥远,父亲本想拒绝,谁知那人却开出天价。父亲看在保金优厚的份上,便答应了。我的母亲、兄嫂,还有何煦,都在那趟镖车上,谁知半路竟遭人伏击,将他们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却听得齐墨书浑身都凉了下去。
他默默消化掉了这个寥寥数语,却染满了血腥的故事。
“有人劫镖?”
李如男望着星辰的眼睛一眨不眨道:“这不是普通的劫镖,但凡劫镖之人,大多图财而来,而他们,更像是报仇,不为财物,只为灭口。”
灭口?难不成是岳父得罪了什么人?不应该啊,听闻父亲说金龙镖局的镖头李天盛,乃是声名赫赫的绿林好汉,深得武人敬重且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怎会树此恶敌。
齐墨书思忖了片刻后缓声询问:“可报案了?”
李如男垂下头来,默了一默,“自然是报了的,头几年,父亲还日日上衙门去讨要说法。衙门查不出,便又闹到了京城里。能动用的人脉手段,都用了,该花的银子,也都花了。可是不管我父亲怎么闹,怎么查,终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半点头绪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齐墨书一对剑眉越拧越紧。
“谁说不是呢。”李如男双眸渐渐涣散,又旋即怔了住,“再后来,父亲便病倒了,几乎是一蹶不振。他硬是撑着一口气重新站了起来,并劝导我,要我忘记仇恨,好好生活。我不懂,当初恨得咬牙切齿,闹得京城天翻地覆的父亲为何一夜之间懦弱如厮。我一点都理解不了,我甚至有些恨他,恨他不能替母亲,替兄嫂,替为镖局死去的叔叔伯伯讨一个说法。”
说到最后,她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齐墨书心疼不已,情不自禁按住她的肩膀唤道:“如男……”
李如男别过脸去,吸了吸鼻子后又别了过来,“我知道我不对,我知道。”她红着眼睛望向远方,“我也在劝着自己想开些,也愿意接受父亲对我的安排。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报仇,就像我师兄说的那样,五年十年,十年二十年,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坚定的话语,一下下敲击在齐墨书的心上。曾经,他以为自己也是吃了苦的,可和李如男所经历的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
他长袖一带,将李如男揽进了怀里,“五年十年,十年二十年,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