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大人的黑莲花(20)
“所以你的解药就是臭袜子?”程惜惜气得直想淬他一脸。
“是药都毒,用臭袜子也是一样的。”程放笑嘻嘻的答道。
程惜惜气得直翻白眼,“你还敢来?!你怎么有脸来?!”
程放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我来看看你啊,因为不太有脸来,所以留了大胡子遮住脸。”
程惜惜;“.......”
程放抚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的忧心忡忡。
程惜惜斜着他,“怎么?”
程放脸上写满了不确定,蹲在地上仰着头看着程惜惜,“惜惜,我留了胡子以后,是不是没以前那么俊了?”
程惜惜:“......”
“这是你现在应该想的事吗?你杀了那么多人,你没想到会连累到我吗?你为什么会去杀人?”
“好多问题,我要一一回答吗?”
“程放!”程惜惜又是一声怒吼。
“好好好,声音轻点,虽然院子里的人都被迷翻了,但是吵到外面过路的也不好。”
程放见程惜惜气得快晕过去,忙举起双手投降,“去赌坊手气不好,总输,听说杀人能赚到银子,所以我就去了。”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程惜惜的怒意快达到顶点,不是因为动弹不得,她简直想一刀直接劈死他算了。
程放一脸很好说话的样子,“那你相信什么?你相信什么我就答什么。”
程惜惜闭着眼,心里默念清心咒,还不断祈求各路菩萨,来道闪电劈死程放算了。
“谁雇你杀人的?”程惜惜半晌后总算平静了些,紧盯着他问道。
“不知道,只要有人出银子就成。你吃了道好菜,还要去看厨子是谁吗?”程放歪着头反问。
程惜惜再次念咒,放弃了再问的念头。
两人父女多年,程放要是不想回答的问题,她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的,只会被他绕得更云里雾里。
“惜惜啊,你不知道我在青山村见到你,都快被吓死了。然后再次见到你,就不意外了,我程放的女儿,当然该胆大包天,配得上天下最俊的男人。”
程放一脸的兴致勃勃,干脆在地上盘腿坐下,“杀人是挺能赚银子的,就是在刀口上求生,虽然我也就天下第一吧,可架不住第二第三第一千一起围攻,那样我死了你怎么办?你也会被连累啊。”
“所以你想干脆先杀了我,以免我被官府抓去坐牢?”
“我有那么蠢么?嘿嘿,和舫那小子还算不错,勉强配得上你,所以我要来个碰瓷,让你做他的救命恩人,这样他不该对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么?到时候你们成了夫妻,他还有脸公事公办?你这枕头风一吹,他还不得乖乖就范?你以后有了依靠,我也就放心啦。”
程惜惜又想,老天,还是来一道雷劈死程放吧。
“和舫狡猾得不得了,你以为他像你一样没长脑子么?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和家能让他娶我?你做梦呢!”
程放不高兴了,气咻咻的道:“你是什么人?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你比公主还要尊贵,虽然长得普通了点,可也不是他和舫能嫌弃的。”
“为什么要加后面的虽然?”程惜惜喷道。
“好,去掉虽然。”程放从善如流的说道。
“银子呢?”程惜惜冷哼,手伸到程放面前。
程放干笑,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三个大钱放在程惜惜手上,“最近手气不好,就这些了。”
程惜惜鼻孔不断喷着粗气,想将铜板砸到程放脸上,却又紧紧握在了手里,咬牙切齿的道:“真是好赚钱的营生啊。”
“比不得你的土匪营生。”程放长叹,满满的后悔,“要是没有去做杀人的事,跟你一起当土匪该多好啊。”
“后悔了吧?后悔改了也来得及,不要再去不就成了?”程惜惜想了想又说道:“要是你再去,我就不认你这个爹。”
“那我叫你阿爹?”程放祈求的看着她说道。
程惜惜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铜板砸向程放,他偷笑一下,面不改色的将铜板捡起来揣进了兜里,咳了咳,以正自己作为爹的尊严。
“程惜惜,你再气我,信不信我替你娶个后娘回来,天天罚你洗衣做饭,不给你吃不给你穿,天天拿针扎你,罚你下跪折磨你?”
程惜惜冷冷的看着他发疯。
“不止一个哦,正妻小妾一大堆。”程放斜着头拉下脸继续威胁,见程惜惜不为所动,又没事人一样自己下了台阶,“好吧,你不喜欢我娶啊,那我就不娶了。”
程放将手伸进兜里,这下手里多了根古朴的碧玉簪,他将簪子插在程惜惜头上,眼里闪过一丝怅然。
“惜惜,今天是你及笄的日子,阿爹对不住你,没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也没能好好与你庆贺一场。”
程惜惜心里闪过一丝酸楚,将簪子从头上取下来拿在手心里摩挲,见玉簪绿得快滴水一般,这样极品的玉,比上次从闻二娘子那里骗来的,还要强上许多倍。
程放慈爱的说道:“我儿长大了,阿爹愿你以后平安顺遂,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程惜惜抬眼看向程放,“阿爹,多谢你。”
程放摸了摸程惜惜的头,对她笑了笑,“阿爹该走了,惜惜,保重。”
程惜惜轻轻点了点头,“嗯,阿爹你也要保重,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程放:狡猾是家传之风,要从娃娃开始培养。
第19章 起疑
和舫定定的坐在书桌后,初一低头站在面前,禀报着打探来的消息。
“开始陈婆婆怎么都不肯说,我便用了她女儿外孙来威胁她。”初一说道这里,抬头看了和舫一眼,见他表情未变,才继续说了下去。
“陈婆婆说,程放与程惜惜大致在一年前来到安城,租住了她家的房子,半年后,程放就不见了,程惜惜说是家里有长辈去世,他赶回去奔丧。至于家在哪里,她究竟是何方人士,陈婆婆也说不清楚。”
和舫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按照程惜惜狡猾的性子,就算说出自己的来历,也不可信。
“程放到了安城,晚出早归,也不知道以何为生。程放走后,程惜惜没了银子,便去街头摆摊赚钱。做了很多行当,猜字测命,被神仙指点的仙姑,还有卖上古时期的古书字画。”
“噗。”正在喝茶的和舫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初一被喷了一头一脸,悄悄用袖子擦了,怪不得郎君如此失态,当时他听了也差点没有笑背过气。
程惜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和舫抽出帕子,擦去嘴角的茶水,定了定神道;“嗯,你继续说。”
“程惜惜上古时期的字画,卖了一幅给石家不成器的一个纨绔子弟,听说那副字画送到了京城,大致是石家知道了圣上盯上了他家,所以想去京城寻靠山。”
和舫拧眉沉思,上古时期字画,京城大家大多爱好这些,与石家有牵连深的家族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查也查不出什么眉目。
在他的印象里,抄家的单子上,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字画,不过这些假的东西,收到的人家怕是早就毁掉了,哪里会拿出来丢人现眼。
“程惜惜赚了一大笔银子,因此也不再出去摆摊,成日在街头闲晃,陈婆婆没有交代她究竟在做什么。不过我从赌坊里打听到了,她是赌坊里极为阔绰的程爷,在花楼中程爷的名字,也如雷贯耳。”
和舫蓦地抬头,手握得紧紧的,这个小混蛋!
“后来我们来到了安城,遇到了程惜惜。偷去令牌换来的银子,被她拿去送给了邻居寡妇,寡妇有个独子,生病需要百年人参入药救命,当晚就有好心人送了银子进去,我一查正好是令牌换来的一百两。”
和舫冷哼,程惜惜爱财如命,出这一百两怕是要了她的命。
初一抬头瞄了一眼和舫,小心翼翼继续说道:“那几天我们四处都找不到她,听陈婆婆说那几天她恰好病了,病得躺在床上起不来,程惜惜告诉陈婆婆,她患了心疾。”
小混蛋。
和舫又暗自骂了一声,亏他们全城四处抓捕她,没曾想倒被她阴差阳错躲了过去,倒不是她知道自己要抓她,而是因为她的小气,让她逃过了一劫。
初一拿出个盒子,打开放在和舫面前,头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