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驯夫记+番外(55)
“不走了!”女人道,“再也不走了……我就跟你一起,好好呆在这儿……”
我:“…………”
艹。
——这特么的不是太后么!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还在头后。
太后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你可知,我当时为何让那个老不死的,把恪儿的封地定在洪州?”
“为何?”男人问。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恪儿他,他是你的儿子啊!”
“什么?!”
直到这时,我方才搞明白眼前的情形。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库房却无人看守?因为今晚有贵客前来,主人家要和贵客在这里说悄悄话。
文太师和太后,多年私情,育有一子。
恪儿是谁?
——可不是肃王吗!
李祯死死攥着我的手,竟让我觉得指骨微微疼痛。
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只是如今我俩都自身难保……
一动惮便要发出声音来,而今晚我俩撞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若被发现,怕是根本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比太后到底为什么那么狗?欢迎收看今日说法!(。
第51章
我和李祯一动不敢动,屏息凝神地待在角落里,听着太后和文太师“互诉衷肠”。
这一听不要紧,虽然没听到任何和江南道五十四州案相关的东西,却是听到了太后和文太师的风流史。
简直是作孽。
我把听来的对话拼拼凑凑了一翻,得出了这样一番过往。
正如我之前所知道的那般,文太师的父亲是个穷书生。文父从洪州进京赶考,途径扬州江阴,被江阴一户富商独女瞧上了。文父并没有考中,却被富商家招作了上门女婿,帮忙打理家业。
而后,文父再也没机会读书入仕,这便成了文父一辈子的遗憾。
他只能把他所学倾囊教于幼子,亲自给幼子开蒙,陪幼子读书。
是以,文太师和他父亲感情极好,也极为敬重父亲。
只是,因为家贫而入赘一事,一直是文父心中的一道坎儿。文太师深知此事,故入仕后,将多年于朝堂上经营所得悉数安排在了洪州,于洪州买屋置地,告老还乡也是回了洪州,只希望了却早已过世的父亲一桩心愿。
而在当年,文太师也因自己父亲是入赘一事,造尽了学堂里小孩子们的白眼。
太后当年是他的邻居——唯一护着他、为了他和其他小孩子们打起来的那个青梅。
太后是大臣之女,文太师不过是商人之子,怎么看怎么门不当户不对。就这样过了十年,本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偏偏文太师一心考取功名,觉得有了功名方才“配得上”,而就在他考取了功名的同一年……太后被指了婚。
嫁的正是先帝。
按照太后的说法,从嫁进皇家,到先帝死去的二十几年里,她从来没有一刻不厌恶这个男人。
先帝庙号文帝,是个非常勤勉的皇帝。他采取的一系列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策,使得国库比本朝先前的任何时期都要充盈得多。他由因为殚精竭虑,去得很早,不过四十二岁便薨逝于案前。
——这是官方的说法。
而根据我和李祯听墙角听到的……太后没少从中搞小动作。
谋杀亲夫啊这是!
太后偏心,人尽皆知。当年她一直想让肃王当太子,先皇只以为她是偏心得过了头,也没往多了想。但我朝是嫡长子继承制,当今圣上当太子那会儿也没有什么过错,既嫡又长的,先皇便任由太后闹腾,死活都没肯同意。
只是太后并没有因为当今圣上安稳继位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在今圣的后宫中打起了主意。
用心十分险恶,亦十分直白——只要大儿子的后宫斗得你死我活,怎么也留不下子嗣来,那皇位不就是肃王的了么?
就算不是肃王的,那肃王作为名义上今圣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今圣从肃王这儿过继一个孩子过去继承大统,也是顺理成章 的事儿。
这就是为什么太后从来就没有给皇后好脸色过;
为什么太后非要让舒婉儿进宫,设计了今圣和贵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开始;
为什么太后要给李祯下□□,再栽赃给贵妃;
为什么太后一开始还打了抢走贵妃儿子的注意……
这一切,通通都始于几十年前,那一道错误的圣旨。
始于那场三媒六聘,把当年那个只等着意中人高中后,来家里提亲的少女,迎入了宫中。
在后宫中消磨光了青春的日子,使她的内心开始像蛇那样扭曲、缠绕着。
几十年的深宫生涯,和不爱的人四目相对的岁月,把当年的女孩儿,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太后不跟我讨价还价,便同意了来洪州。她不仅是为了肃王,更是为了文太师。
偏偏,她当年深爱着的少年郎,居然直到花甲之年,还一直心里面装着她。
思及此,我对太后的感情十分复杂。大约八分是厌恶,一分是同情,还有一分,竟然是一种“这个女人也太幸运了点儿”的诡异感。
可她伤害过我李祯,光凭这点,我就打死也不能原谅她!
更何况,我们先前线索中断、追踪不到那些粮食的下落,此刻却在这库房里瞧见了这么多的粟米——它们是如何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洪州的?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放眼整个大邺朝,也是屈指可数的。
我盲猜,这事儿和太后脱不了关系。至少,她绝对不可能不知情。
太后和文太师絮絮叨叨了许久,总算是说完了话,两人又提着灯出了门。想来太后亦是夜里偷偷出来和旧情人幽会的,此时还得趁着月色赶回肃王府去。
我和李祯听见了他们关上门的声音,确定了这两人已经离开,才松了口气。
我俩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这种情境下也不适合去谈论事情,先跑路才是最重要的。
是以,我对李祯道:“就翻那个窗户,咱们原路返回。”
想了想,那个对着府外的窗户还挺高的,而一时听了太多秘辛的我脑子有点儿糊,再加上蹲久了,连带着手脚都有点儿发麻,因而我对李祯道:“你先翻出去,在下面接着我点儿……”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发:“好,你可别崴着了。”
我们拖了几个大的粟米袋子当垫子,垒得高高的,李祯先借着这谷堆从窗户翻了出去。
“下来吧,我接着你。”墙外传出他的声音。
我正欲跟在他后面往外翻,身后却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
“不知家中来客,真是招待不周啊。”
这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一点一点地回头,脖子像是快要凝固住那般。
文太师就站在我身后,提着刚才那盏忽明忽暗的烛灯,映得他下半边脸有一种诡异的红润感,上半边脸却是黑的。
只有那双微眯起来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的冷汗一下子便掉下来了。
但闯入脑海的下一个思绪便是:还好,我让李祯先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遭点儿小罪了……
不虐!这是甜文!
这两天工作略忙,更新的字数比较少,明天我努力多写点儿~么么!
ps这一章 算4.12的
第52章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吊在墙上了。
不得不说,文府的配置可真是齐全,后院放着那么大一个粮仓不说,地底下还搞了个刑讯逼供室……
昨儿李祯刚出去,我就被文太师逮了个正着。
幸运的是文太师之前从未见过我,我第一次上朝堂谏言的时候,他刚刚提出致仕,我俩完美错过了唯一一次可能打照面的机会。
是以,一晚上的审问都集中在一个问题上:“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不幸的自然是我遭了罪,虽然文府的家丁手段一般般,甚至还不及我呢,也没有什么恐怖的审问工具,但仅仅是被抽了两鞭子,泼了几盆冷水,也够我受的了。
……没办法,越活越娇气了。
但我嘴硬程度还是很够的,咬死了没暴露我是谁。我甚至在想,如果后续真的被折磨惨了,就把锅推给皇上吧,说我是他的密探什么的……听上去似乎还合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