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山书院(女尊)+番外(28)

卫章一时恶从胸中来,抬起一只脚飞快地踩了霍宴一脚,他转头就要跑,结果被霍宴按住了肩膀,“每次干了坏事就要逃,你这是什么恶习?”

卫章头也不回道,“踩了狗脚不逃会被咬的。”

霍宴被他气笑了,“有你求着我咬的时候。”

卫章没听懂,霍宴松开了按着他肩膀的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背,“回去吧。”

书院里,食堂前摆出来祭月的长案还没有撤下去,卫章回到息夜轩发现谢云瓷不在,循着亮光来到食堂,就看到了长案充当的祭月台,有几个女学生也在,谢云瓷冲他招手,“我们刚刚在猜灯谜,你去哪儿了?”

卫章道,“下山去玩了。”

不多时祭月结束,祭月台上的月饼、菱角以及瓜果照例会由大家一起分食,叶晗对其中一个女学生道,“你去住处把还在书院的人都叫来吧。”

霍宴过来的时候,卫章手里正端着一只木碗,碗里面是两个月饼。

卫章对霍宴喊他虎头、老虎的气性从来就持续不了多久,他看其他人都在长案边上没人注意后面,跑到霍宴跟前把那木碗递给她,碗里两个月饼,一个圆形一个鱼形,霍宴对这种东西一向兴致缺缺,随口问了句,“你做的?”

卫章点头,霍宴想起早先的桃肉酥,把那句我不喜欢吃甜食咽了下去,她拈起一个圆形月饼,卫章注视着她把月饼送到嘴边,道,“里头的馅料除了甜酥油,还加了松仁和桃仁。”

霍宴咬了一口,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她唇齿间炸了开来,甜腻又…难吃。

霍宴艰难地咽下了那一口月饼,皱眉道,“真的是你做的?”

卫章道,“对啊,我把调好的馅料包进面里,揉成团再用月饼模按出月饼的形状来。”

霍宴捕捉到了关键,“调好的馅料,你调的?”

“哦,那不是,那是叶夫子做的。”

霍宴心道,上当了,难怪这么难吃。

作者有话要说:叶夫子表示他很想锤爆你的狗头

第28章 山火

书院放了八月十五至十七三天的节令假,到十七这天,卫章估摸着卫念已经忙完了家宴的事,郑家的亲属也应该都走了,他下山去郑家看卫念,还用油纸包了两个月饼。

叶晗做的月饼馅料偏甜,女学生里爱吃的人比较少,卫章早上看见仍然剩了一些。不过这些月饼放不了太久,这两天再吃不完就该坏了。

卫念在侧门外和卫章说了会话,拿手扶了下腰,“每次都要和你站在门边说话,你就不能进来?”

卫章不怎么愿意进郑家大门是因为住这里时那些不太好的回忆,里面又有一半是因为郑淳,而且他还没法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卫念尤其不能。

不过自从那日和霍宴说过郑淳的事后,终于有人能理解他想要把这个衣冠禽兽揍到半身不遂的感觉了。

卫章看卫念似乎站的累了,便跟着卫念进了他的小院,坐在桌边继续说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怕卫念担心,卫章没说起温宁,卫念提起了前阵子雨季在金蟾河谷掘堤泄洪的肖家。

卫念道,“听说肖家的云香被劫了。”

“就是那个据说很昂贵的云香?”

卫念点头,“肖家在黎平县里有个作坊,等云香草收成了就在那作坊里炮制云香,听说都已经完工了,第二天就要装船运往京都去,结果隔天夜里作坊就被洗劫一空。”

卫章道,“真奇怪,不劫金银,反倒劫香料。”

这件事毕竟和两人关系不大,卫念也只是一提而过,又说了会别的,卫念突然道,“我怎么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卫章奇怪道,“我哪里不对劲了,你才不对劲。”

卫念盯着卫章的脸,目露狐疑。

卫章那天问霍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没正面回答他,卫章知道她不是会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人,问也问不出再更直白的来。但有些事,相处的时候其实都能感觉到,霍宴带他逛中秋夜市,给他买兔人,陪他放天灯,还有之前温宁针对他时替他出头,卫章觉得霍宴就是待他不同,哪怕只是一点点喜欢,那也是喜欢。

他当初凭着一头莽劲一股冲动上了书院,围着霍宴打转的时候,都没敢想还有这样的时候。

旁人可能看不出来他心态的变化,但卫念毕竟是生他养他的人,总觉得他有时候说着话不知道想到什么都会抿一下嘴角,明显是藏了什么让他开心至极的事在心里。

卫念没能问出什么来,他再要问卫章就跑了,卫念拿他没办法也只能随他去了。

节令假过后,谢光终于宣布了书院大考的结果。按董派书院的风格,每次大考都是六科具考,不过毕竟常科试是一中即中,每个学子多少都有自己更擅长的一科两科,基于天家偏好,就算是六科具重的董派书院,在小秋闱是也会对经字科更为偏重一些。

谢光本来就是她们经字科的夫子,大考结束后,她除了宣布每个人的课业等级,还会在讲堂内让所有学生传阅其他人的卷子,主要是评为上上等和上等的卷子,也是为了让她们能看到其他人的立意,博采众长,有所增进。

不管是常科试还是书院的考核,经字科共分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单纯的贴经,靠死记硬背,第二个部分是释义,这两个部分都比较基础,真要能过常科试的卷子,这两个部分都不会失手,定等的关键在第三个部分论经,也就是谢光总强调立根定意的是文章。

这次大考第三部 分论经的题目是“赦宥”。

不论是前朝还是今朝,皇帝登基、改元、甚至立凤君、立太女之时往往都会大赦天下,宽恕除了犯下谋反罪之外所有的犯人,对所有已经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这次论经论的都是此举。

霍宴看了几份其他人的卷子,立意大多推举赦宥,认为此举给人重新开始的机会,宽民意得民心,是利国之举。

直到眼前这份,通篇虽然用词委婉,表达了对于大赦天下来安民心,为太平盛世造势需要的理解,但核心思想很明确,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把赦宥认为是小惠,而且大赦之后,奸邪根本不会姑息,还会再犯,于民有害,于国无利。

近年来经字科论经越来越多与治世相关,论经立意并无对错之分,但却最能看得出一个人于政见上的看法。

霍宴挑了下眉,看了下卷上的名字,是顾允书。霍宴抬眉往顾允书的位置看了眼,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老好人顾允书居然不走仁义轻刑路线。

顾允书没注意到霍宴的视线,她手里拿的正是霍宴那份卷子,她的诧异并不比霍宴来的少,霍宴比她直白许多,一上来便说赦宥于治无益,纵大过,赦有罪,不过粉饰太平,是得不偿失。但在赦宥上的看法,根本上却和她是一样的。

传阅完卷子,按谢光的惯例,会让得了上上等的学生两个一组互相评价对方的论经文章。

毕竟小秋闱的上上等是书院夫子打出来的课业等级,常科试时审阅一份卷子尤其是经字科起码要经五个考官的手,过程大有不同,书院大考相比起来阅卷时依赖于某个人的主观性评判更强,比如经字科就主要是谢光的评判,谢光也是想听听她们各自的看法。

上上等一共也没几个,一上来谢光就点了霍宴和顾允书的名字。

这两个名字出来,底下那些学生就全都开始摆上了看好戏的脸。

谁不知道霍宴和顾允书不对付,说是针锋相对一点不为过,让她们两人互相评价对方还不得往死里贬斥对方的文章。

顾允书手里捏着霍宴的卷子,憋了好一会,她说,“善。”

霍宴倒是比她爽快许多,她有些懒散地抖了抖手里那份卷子,啧了一声,一副嫌弃的表情,嘴上却道,“大善。”

晁远对她右手边隔了过道那人道,“我觉得她两今天一起撞邪了。”

小秋闱过后,谢光单独找所有学生逐一聊过,对她们明年是否适合下场给出她的看法和建议。

明年的春闱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年,因为经字科、赋字科年年开考,而其他四科有的隔年考,有的三四年开考一次都不一定,没准数,大年之所以难得,是因为正好撞上六科俱开,十几年都碰不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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