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和太监互换了灵魂(18)
“咱家……今天上午,小腹就隐隐的难受……”他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声音极小,很明显这根本就不是“隐隐的难受”,而是疼到他这个一向冷硬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小腹……难受?
枫黎忽然一下子就反映了过来,这应该是……来月事了吧。
想到这,她的脸又腾地一下不争气的红了个透。
这这……这也太让人害羞了吧,若是告诉陈焕他腹痛的来源……这话她是真的有点说不出口。但是吧,现在刚来没多久,量还很小,陈焕可能疼的注意不到,等换月事带时,就算她不想说,也肯定是瞒不住的。
想到这一个多时辰里,里衣可能都染上了血,枫黎的脸就更红了。
月事向来是被视为不干净的东西,女子们都自己偷偷的做月事带,小心的把自己的小日子隐藏起来不让丈夫知道,所以就算是结了亲的夫妻之间,结婚十几年,丈夫却都不知道有月事存在的也不在少数。
这种事本来就很少让外人知道,陈焕又从来都没在主子跟前伺候过,所以对此更是不太了解。
见陈焕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枫黎咬了咬嘴唇,知道自己每次来月事都疼的恨不得满床打滚,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道:算了,反正俩人都这样了,在陈焕口中她都已经替他擦洗过身子了,知道了月事能怎么样?
她先是出门吩咐门外候着的小良子去端一杯红糖水来,而后又差小顺子去浣衣局找绪白,给绪白带一句“小日子不甚舒畅”,让绪白把枫黎的东西收拾了交给小顺子带慎刑司。
其实就是隐晦的告诉绪白,让她把枫黎自己之前缝的月事带都装个包裹给带过来。
红糖水先来一步,枫黎坐在榻的一边,扶着陈焕靠在她的身上,端着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喂给陈焕喝,轻声道:“司公,这红糖水虽是有点烫口,但趁热喝,喝了就能好上一点。”
此时陈焕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紧皱着眉头,脸色有点惨白,一手紧握成拳,一手胡乱的揉着小腹,这种疼痛和以前受伤时撕开皮肉的感觉并不一样,是一种从身体里往外扩散的痛感,就好像一只手在他的身体里乱搅,这种感觉简直是……难以言喻。
“你到底,有什么隐疾?可是害惨了咱家……”陈焕说话声音依然不大,他感觉自己就连稍微提高些音量都难。
“这……这并非是隐疾……”枫黎红着脸,声若蚊蝇,“是……是月事来了……”
陈焕听了这话浑身一僵,不了解是不了解,但再不了解也是有所耳闻。他有些僵硬的接过了红糖水,一口一口的乖乖喝了下去。
见陈焕听话的喝了热乎乎的红糖水,枫黎放下了点心,总算这时候陈焕没跟她唱反调。
她从小吃不好穿不暖,身体算不上健康,进了宫之后,在浣衣局每个冬天都要与冷水为伴,住的地方也不暖和……所以每次来月事都疼得要命,且一年比一年严重,后来两年应是每月一次的月事常常一个半月或者两个月才来一次,每次时间都不定,她也不太懂事,只觉得不来月事是个好事,不用每个月都忍受那种疼痛了。
直到后来浣衣局有个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姐姐发现她月事不准,问了情况,她才知道原来长期月事不准,以后怀孩子都可能会有困难。
只是木已成舟,她又请不起医女,没有条件调理身体,就一直拖着了。
由于月事不准已经两年了,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月事到底会什么时候突然到访,所以在她和陈焕互换身体之后,她连想都没想起来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内容倒计时
第十六章
陈焕喝了那烫乎乎的红糖水,枫黎接过了杯子放在一旁,让陈焕此时那瘦弱的小身板靠在自己身上,抿了抿唇,有点害羞地从背后环住了他,双手搓热了之后捂在了陈焕的小腹上,轻轻的揉动。
这个举动让陈焕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疼不代表他没了神志,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不成体统,他的耳尖刷的一下子红了,忍着小腹的绞痛推了一把枫黎,他鼓了口气,有点气急败坏地道:“你这,成何体统!”
枫黎在他身后,一眼就看到了陈焕红透了的耳尖,感觉有些诧异,司公这是……在害羞???
这一发现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一个黄花大姑娘还没表现的多明显呢,怎么司公还反抗上了?
她继续轻轻揉着陈焕的小腹,就像以前她疼的直不起身来时绪白给她揉时一样。
“司公不要乱动,每次都要疼上少说大半天,好好休息才能更快缓解。”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了陈焕的耳边,让陈焕不仅耳尖红,连脸都烫了起来,他原本的害羞一下子就变成了恼羞成怒,用尽了力气挣扎了一下,他低声的吼道:“放开咱家!你这小宫女胆子肥了,敢和咱家动手动脚!”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小良子的声音:“司公,小顺子带着绪白姑娘过来了。”自从上次撞破了一些在他眼里很可怕的事情之后,他每次必定在屋外通报了之后才进到屋里去,虽然没有被罚,但他自动涨了记性,谁知道下次能碰到什么情况,触不触得到司公的眉头。
一听小良子的话,陈焕一脸苍白,出着虚汗却还是挣扎着从枫黎怀里脱身而出,坐在了榻上,细看的话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么一坐起来,身下忽然一股热流涌过,让陈焕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这是……失……失禁了?
他狠狠地咬牙,失了血色的唇紧抿在了一起。
这太丢人了,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便双手撑着膝盖想要站起身来。
在门口一直听不到里面回话的绪白,心里一着急就直接一把推开了小良子,进了屋就见到她的“枫黎姐姐”苍白又虚弱的模样,还在勉强自己想要站起来。
这陈司公就一点也不知道体恤枫黎姐姐么!
绪白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愤怒,她挣脱了拉扯着她的小良子,快走两步来到了枫黎面前,不知是哪里来的胆量,一巴掌打在了枫黎脸上!
打完她才忽然反映了过来,身体抖如糠筛,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眼中起了雾,不知是因为犯错而导致的恐惧还是对于枫黎的心疼。
小良子见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刷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心下想,这绪白姑娘怕是要倒霉了!他有些想退出屋去,这毕竟是司公和枫黎姑娘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总是不好插手的,且若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得罪了谁……哎哟,他可是不想去领罚。可他出了屋去吧,又怕这绪白姑娘还会有什么惊人之举,简直进退两难。
主子发怒,奴才遭殃啊!
绪白那一巴掌用了她十成的力气,枫黎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怔,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愣愣的看了一眼脸上混杂着愤怒与惧怕的绪白,又扭头看了一眼陈焕,见他虽然虚弱,但嘴角还是勾起了一个嘲弄的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一巴掌在枫黎看来被打的莫名其妙的,她委屈啊!
还没等枫黎反应过来,绪白“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俯身下去,头磕在地上,身体抖得厉害却强撑着说道:“陈司公,是奴婢不知好歹冒犯了司公,请司公责罚。但此事真的与枫黎姐姐无关,枫黎姐姐近日身体很是不适,还请司公……莫要为难枫黎姐姐。”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往日枫黎姐姐难受都是奴婢照顾,求司公允许奴婢来照顾姐姐,待这股难受劲儿过去,司公再责罚奴婢。”
静——
一时之间屋中没人出声,安静的不像话。
枫黎一脸懵逼的呆愣了片刻之后,总算了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原来绪白是以为陈焕欺负了她,才这么冲动。了解了原因,忽而她有点感动又有些生气,感动绪白这丫头心里还一直念着她,生气她这么冲动行事,打慎刑司司公,这是不要命了么!
如果这陈焕的皮囊下不是她枫黎的话,这丫头此时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记得上次绪白来慎刑司,她还觉得绪白这丫头软软弱弱的不可能会说陈焕的坏话……没想到就连打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真是让她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