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娶(56)

“也怪不得你不信,我初初晓得的,也如你这般模样。只是,他确定是这个年纪了,你且去瑞阳城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他只在瑞阳城便已住了整整二十五年了。”

当初赵清允也不信,还当真去寻了秦家人问,这也怪不得她,着实是他瞧着不像,又兼之他说起自己的年纪时,一副不大正经的模样,她只当是他同自己说笑呢。

自己虽是随口问的,但还别说,秦家人说起沈风眠来,那就像是在说书似的,极其精彩。

说他的医术是如何的出神入化,而他这二十几年来,模样未见有丝毫变化,猜他定是吃了什么长生不老药或是驻颜之药。

更有秦子兰,还央着她去沈风眠处问问是否有此等神药,说是要购上两三颗给爹娘吃。

诚然,她没去问沈风眠是否当真有这种药,不过,她倒是问了他为何较常人不显老,他只道自己心境好,平时吃住用度却与旁人并无二异。

相识得及了,她也确实未发现他这个江南圣手活得与他们有何不同的,甚至那日子过得极其粗糙。

“他都四十八了,难不成还打着光棍?”秦子钰想了想,问道。

她转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对于他这般说自己的救命恩人兼忘年交,有些不大高兴。

他见状,忙又解释了一句:“我只是觉着他医术好,相貌又好,脾气......也好,定然有许多姑娘瞧上他吧。”

最好是有许多女子瞧上他,缠着他,烦着他,好令他不得闲暇再与她往来。

秦子钰咬牙切齿很是为难地说出那些话的模样,叫她看得直想发笑。

她还当真是好奇死了,不由又想着他这般自虐是为何?他与沈风眠到底有何处不对付了,每每提及他都是不开心的模样,偏生还要问。

便是他们之间可聊的话题不多,但也不必非挑让自己心头不痛快的啊。

可瞧着他这副不愿想又忍不住想知道的纠结模样,竟莫名让她觉得有些可爱,就跟小孩子似的,口不对心。

“诚然,他年纪时确实有许多姑娘瞧上他,哦,便是到了如今还有不少呢。不过,他虽性子有些怪,却是个极其专情之人,二十多年前,他曾有过一妻,还有个孩子呢。”

有妻有子,那倒是叫人有些羡慕,秦子钰想着。

他可也得抓紧些,不然,定是又要被沈风眠嘲讽了。

秦子钰想着,忽又觉得不对,转头看着她:“可我在他家中并未见到他妻儿,且我看他住的地方,也不像有妻儿同住的模样。”

她点了点头:“那时因为如今他妻儿并未在他身边。”

秦子钰挑了挑眉,未插话,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时,他一家人还住在南疆的深山之中,采药种菜,自给自足,日子倒也过得安然舒适。可不想有一日,那山中忽来了一群匪贼,抓了他妻儿要挟他给人治病。”

“他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那些人也答应他会放了他妻儿,只带一人下山去给人治病。后来,他才晓得那些匪贼根本是南临国的奸细。”

“他花了些时日将人治好后,好不容易才回到山中,却发现他的妻儿根本不在家中。”说到此处,赵清允长叹了口气。

故事听着,极其的俗套,可事实却是如此。

“他的妻儿,是被南临国的人杀了?”见她停下不话,他猜想着。

大抵是如此吧,沈风眠能从南临国人手中脱身,定然不易,而他妻儿又如何躲得过残害,怕是他下山那日便已被灭口了。

赵清允摇摇头:“他说他也不晓得,屋前屋后他寻了个遍,不见人不见尸身也不见血,他便告诉自己,或许他们还活着,只是害怕,躲在某处不敢回来罢。”

“后来,他游历四方,到处寻找妻儿,皆无果,直到了瑞阳城后,方定居下来。他说,他妻子曾同他说过,日后想搬到一处安逸的小镇居住,开个小药庐,给人治病抓药。”

说着,她侧头看着他:“他留在此处,是想着他的妻儿能听到江南圣手沈风眠在此地,能过来寻他,整整二十五年了,他除了上山采药,从不敢离开。”

听着她的话,迎着她柔柔的目光,他抓着她的手下意识地一惊,突然间冒出一丝不安来,生怕有一天自己一个不察,她也会消失不见。

不由的,他叹了口气,暗自讥笑自己居然已开始患得患失了。

而他的手劲也惊醒了她,垂头才察觉直到现在,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掌中,微微用力想抽回来,可他的劲儿着实太大,她敌不过。

似有些不甘地抬头,她抬头看着他,嘟着嘴道:“放开,这里可不会再走丢了。”又似想起了什么,加了一句,“还有,往后不要胡说。”

秦子钰被她的话说得一头雾水,拧了拧眉头问:“胡说?我胡说什么了?”

这不是一直都是她在说沈风眠的故事么,他什么都未说啊。

可赵清允却觉着他是明知胡问,突然的脑羞成怒之下,伸脚轻踹了一下他的腿:“你方才说什么我是你娘子的话,以后不准乱说,被人听见了,不好。”

他被踹了个正着,然她力气小,他根本不觉得痛,反觉着有些痒痒的,见着她嗔怒的模样,又生了逗弄之心。

他松开拉着她的手,正当她松了口气时,改而揽上了她的腰,微一用力,便将人揽入了怀中,结结实实的贴上了。

“你,你做什么……快放开,会被人瞧见的。”

他突然而起的举动,将她吓得心跳都漏了数下,双手抵在他胸前,左右看了看巷子两端,亏得没人,不然,怕是要被人误会她是在此与人偷/情。

然他不肯松手,她又挣脱不得,只好抬头怒目瞪着他:“松开。”

“我不松,这事儿我可要好好与你辩一辩。”他说着,不仅不仅开,反而将另一只手也扶上了她的腰,如此一来,她当真是被扣得动弹不得。

“你......你要辩就辩,好好说不成么,先放开我。”她气急败坏的扭着身子。

然他双臂紧得似铁,她拼尽了全力也难以撼动半分,气恼之下,伸了拳头捶上他的胸口。

可他纹丝不动,反而像是被她这撒娇般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她怕笑声引来路人,忙又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却因着两人身高的缘故,他只仰起了下巴左右躲避,竟叫他如何都沾不到他的下巴。

“不准笑。”她当真怒了,皱着眉头,收回了手抵在他胸前,气呼呼地说着。

他果真止了笑,垂下头来看着她娇俏的脸宠:“你说我那句话何处错了。”

她张口欲言,他却忽地将头垂下来几分,惊得她一下子忘了言语。

“你出嫁那日,是何人上门迎娶,礼堂之上,又是何人与你拜得天地,你去祠堂祭拜先祖之时,又是何人带你去的,三日回门,又是何人陪着你去了孟家?唔?”

一连串的质问,将赵清允问得哑口无言,这何人,自然是她眼前此人。

她陷入沉思,而他却不愿就此放过,再次追问。

“你如今二八年华,平素日谨记男女大防,却是何人抱了你,又是何人亲过你?”

轰地,她的脸顿时因着他的话涨得通红。

这何人,还能是何人,自然是眼前正抱着的他啊。

小脸微扬,红唇微启,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能说什么来辩解。

而他,也根本不许她多想,不愿听她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干脆垂下头来,以吻封缄。

呼吸被夺去,神思似也被人拿走,她晕晕乎乎的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下,失了心魂,失了力气,只是软软地依偎在了他的怀中,抛弃了所有。

掌下,是他砰砰跳动的心声,似由此连接上了她的,扑嗵扑嗵的,寻到了一致的步调,似让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张嫂,你家鸡又跑出去了。”

不知是何处传来一阵高呼,她一个激灵,神魂渐回,而秦子钰也终于放过她,见她急喘着气,甚是好心的一手在她背后轻柔抚着,替她顺气。

“你……亲我?”她的意识终于回笼,想起上一回他亲她,那是为了躲避魏良才,可今日呢?

“嗯,我亲你了。”他点点头,笑眯眯的望着她,一副占了便宜十分开心的模样,叫人有些想要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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