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公主(162)

“买?”

司马清一指身后随行的大小随嫁之物道:“那里面织品金饰很多,足够买下你们的粮。”

“有这样的好事?”

司马清笑:“我嫁入东海,要图吉利,要是因为我入建城,而让这里血流成河,我想晋王也不想看到。”

周秀将信将疑:“其实你们真的要买,城内更多。我们十三个村子里的粮,都要将到城去的。”

司马清一听,与拓跋城相视一眼。

司马清在拓跋城耳边细语道:“代王,看来进城更稳当。王征杀过来了,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拓跋城指向吓得不轻的周从:“你听见了,临海公主,要见周纪,叫他打开城门。”

周从:“要是周纪不听怎么办?”

拓跋城:“你去城下喊话,问他先登营的厉害知不知道。”

周从一听先登营,好像跟之前几百年前的先登死士有些相似的地方。

他没有见过,可是在典籍上是看到过的。

专门做攻城的先锋,杀人跟切土豆一样快。

他依言,跑到城下,说了一通,那里根本没有反应。

周秀见到,他也走到过去,可是并不说话,而是站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红一黑两块布,布片扎在了树枝上,随风飘动。

“他这是做什么?”司马清看到他手挥小旗,一会左一会右,每一下都抑扬顿挫。

“在打旗语。”

“代王你能看懂?”

“江东一带的人,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语,招的军马很多来自各种民族,如若是指挥官是北方人,传令兵不一定都能是北方人,即使是,很多时候因为战争,不方便说话,但可以用不同色旗子打旗语。”

听到拓跋城的解释,司马清生出无限感叹,果然一地不同俗,谁又能说不擅长打战的南方人,就真的是蠢,不过是更喜欢用平和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罢了。

而且很多并不方便在两军前直言的事,可以借着大多数人不懂的旗语,说得清楚。

“他在说什么?”

“我也不懂,每支军队的首领,用的旗语并不相同。”

就在周秀挥着手臂时,一名年轻的士兵飞跑过来,指着一个方向急道:“代王,那王征的轻骑兵已经跟我们的人对上了,他们说为了防止周从的人心怀叵测,所以特来压阵。”

拓跋城一跃而起,站在马背上,抬头眺望,目光所及处,已是浓尘滚滚。

而对垒的人里面,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段狼。

果然如此,他淡然看着那一千人马,对小兵道:“哪段将军说,不退不让不战。”

小兵愣了一下,但马上转身,向来的方向跑去。

周秀打了半天的旗语,那边终是回了一个黑旗。刹那间,周秀整个人呆怔了,他遥遥的凝视着城墙上由左各右下方砍下的黑旗,如木桩一样没了动作。

很快,之产安静的人群再次躁动起来。

“城里的想让我们送死?”

“不会,我们种的粮食,他们还未收集。”

“弃卒保车。”

议论过后,周秀如梦方醒,将旗子往地上一掷,奔向拓跋城。

他摇了摇头。

“看来不行。”司马清听着不远处的震天杀声,再看被夹在中间的五千姚部兵,双方已抽出刀剑。

步兵膊头互挤,骑兵催马上前。

战争的最前沿,莫过于这种丝毫没有准备的遭遇战。而且他们以逸待劳,而拓跋城的人正饥肠辘辘。

正午阳光,晒在头顶上,许多人都饥渴难耐。

有些抵不住太渴,偷跑去江边打水过来喝。

首领们不好责骂,都睁一眼闭一上,当然没有看到。

袁雄送来一壶水,对司马清道:“公主殿下外面太热了,不如回马车里休息。”

司马清喝几口,将水递到拓跋城跟前:“代王,没有饭吃,水还是要喝的。”

拓跋城看了看她:“你说这城门三日不开,我们是不是要饿死?”

“回辽北的路上,各种关卡要过,这一道只怕是最简单的。”

“强攻不是不是行,就是死的人会多些。”

“听代王的意思,可以少死一些。”

拓跋城笑而语,打量她后,伸手拉过她的掌,掰开她的手掌心,在上细细写了几个字。

司马清只觉得很痒,手收回后,沉默片刻方轻轻点头。

旁边的人,特别是姚琳春一见两人如此亲昵极为火,她早早换上骑马装,执着青夜圆刀,走上来。

“代王,有什么不能跟我说?”

拓跋城冷眼看过去,不发一言。

众将一见自己的姚公主受了冷落,大多水是味道。

可是他们是夫妻,从长安城出来,总共没有说过什么话。

偶尔说话,也句句不离辽北之途,要如何如何。

姚虎见状道:“这搞什么?我们到底是谁的军队。”

几个首领回头:“自是跟着代王的。”

秋天的夜来得不慢。

夜色将至,秋风寒凉。

军队里准备起篝火,而拓跋城传念,不到三更天,不得升火。

众将听得一头雾水。

纷纷围向姚琳春。

姚琳春也不好立即驳了拓跋城,只说一句,“我去问问”,便去找拓跋城。

夜,黑得如浓墨一般。

段狼点了一千人,与王征的军队对峙未动。

两边本是需要升起篝火,火把,方能视物,不成想,段狼那边得到命令,不到三更天,不得升火,去方便也只能摸黑前往,不许点火。

王征的轻骑军,不以为是,纷纷举起了火把。

不举不知道,火把自己这方照得通明无比,向前方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之前一直骑于马上,作干瞪眼状的段狼手,此时前排的人人手中一柄长刀,跳于马下。

和刀的把是木头的,顶端装着镰刀着的短刀,专用来截站马的腿骨。

第二排,距离第一排,已有三十步之遥。

他们个个拉着一把弓箭,褐色的尾羽在光下闪们发光。

这光不是别的东西,是从荧火上取的荧光粉,只要粘上一点,夜间放箭时,能看到箭飞行的轨迹和方向。

而第三排的人,只要看到发光体射出,就可以立即拉起弓箭,开始第轮攻击。

这样,在黑夜里,作战的步兵,可以断马腿,□□手可以很快的发出最凶狠的一轮百步攻击。

最后一排,黑压压的,已看不出是什么兵种,但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王征的轻骑兵将领,见状,握着手中的手炬,一时不知所措,退,把后背留给了段狼。

不退,手里拿着火把,简直就是一群可视的活靶子。

死亡的气息,像黑夜一样恐怖而寒冷。

将领沉沉看着前方,向身边的参将道:“姓王的叫我们来送死。”

“将军,我们按兵不动就是,无论前方如何打,我们就看看,就是不打我们也不要催,再说了,代王是要去辽北借粮,他的队伍里还有我们晋国的公主。”参将说得头头是道。

“晋国公主?”

第 142 章

“当然,临海公主,本就是我们晋国人,是羊献容皇后所生的嫡公主。”

“就是那个五废之后,又给刘曜当了相好的羊献容?”

“正是。”

“娘是那种人,女儿能好到哪去?”

“将军,看到那边的銮驾了吗?凤穿牡丹,那是公主才能用的绣纹。”

“她就好好呆在车里,别出来就是,之前在军营外面初见,生得娇艳得很。”

参将马上点头,他也觉得,临海公主的确好看。

段狼这边已然安定下来,拓跋城却不见踪影。

公主的銮驾慢慢的行到城门之下,听到有女子高声喊:“城中的周纪你听好了,临海公主奉旨嫁来东海,现在需要休息,你且开城门,放我们的人进去。”

城上伸出一颗人头,拿着火把向下晃了晃。

过后,又缩回去。

马车等了良久,城门紧闭没有动响。

富琳无奈,在马车边低声道:“公主殿下,周纪不肯开门。”

司马清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的靠着。

温婷在一旁道:“公主,你看看,没有人理会咱们。”

小琪淬一口:“呸,谁跟你是咱们,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温婷:“我也算是先登营指挥使训练出的人,怎么你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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