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真的错了(17)

作者:糖若生花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天之骄子 关键字:主角:孟镜,萧翊 ┃ 配角:沈长枫,赵蔺,萧峥 ┃ 其它: 大猪蹄子漫漫追妻路 孟镜是大昭史上混的最差的新科状元,顶着六品起居郎的官职,日常最大的愿望是混吃等死。混吃等死也是个技术活,既要拍得了皇帝的马屁,又要装得了无知,日常谨小慎微。一日,皇帝睡过头了,孟镜提笔记道:上夜阅久矣,翌日小睡。 皇帝一看,新任起居郎上道懂事,升官!必须升官!点击展开

青年不为所动,“王爷说过不见任何人。”

“此事非比寻常,延误了谁也担待不起。”钱济一咬牙关,“你让开让我进去,王爷若责怪下来,由本官一力承担。”

青年仍旧不动,重复说道,“王爷说过,不见任何人。”

“你……”钱济无法,刚要扯开嗓子,便听里面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了出来,“让钱大人进来。”

青年这才将身子挪开,伸手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钱济瞪了青年一眼,这个不知变通的东西!

跨进房中,灯火下萧峥披着大氅倚灯而坐,钱济快步上前,躬身拜倒,萧峥抬眸,虚抬了下手,问,“钱大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皇帝就在州府中,你此事前来,不免冒进了些。”

“王爷勿忧,臣行踪隐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钱济直起身子,“只是今日臣派去跟着沈长枫的人竟把人跟丢了,臣后来才查到,沈长枫去了天香楼。臣左思右想觉得不妥,这才亲自过来告知王爷。”

“天香楼……”萧峥不解,“去天香楼做什么。”

他盯着钱济,“我让你约束你手下的那些人……”

见萧峥脸色不好,钱济忙道,“近来他们都规行矩步,绝不会踏入天香楼半步,王爷这倒无需担忧。只是微臣不解的是,沈长枫去那里做什么?”

萧峥道,“此事无需担忧,防着流民混进城里便是了。”

钱济心里觉得不妥,可萧峥已经下了逐客令,“钱大人若无事便回吧,这些天你我往来,还需多加小心。”

“晚舟——”钱济走后,萧峥将门外看守的青年叫了进来,“你去办一件事情。”

灯火摇曳间,一道暗影打在萧峥的脸上,他偏过头,看着窗外那轮孤月悬在树梢间,勾了勾唇角,“我的好七弟,即便你亲下阆州,又能如何呢?”

第15章 你想保他

翌日清晨,州府之中传来一声尖叫。

小丫头被吓得面如土色跌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身边水盆滚落在地上,盆里的水洒落一地,路过的小厮听到声音赶过来,却见房中身着官服的府尹钱济悬挂在房梁上,小厮连爬带滚,惊叫一声,“来人啊!大人自缢了!”

消息立时传遍了州府,孟镜等人赶到的时候,钱济已经被人放了下来。

屋里钱济的夫人侍妾儿子女儿哭作一团,长枫拨开人群,远远的瞟了一眼钱济的尸体。

“来人。”长枫沉声喝道,“请仵作过来。”

孟镜抬头看了看房梁上垂下来的衣带,还有被踢落到一角的凳子,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大人您看。”一人从房中案头上发现一张纸递给长枫,孟镜凑了过去,长枫将纸展开‘罪己书’三字映入眼帘,孟镜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在这份手书中,钱济承认了贪渎案的全部罪责,包括修改朝廷政令,提高赋税,鱼肉百姓等罪责都在手书中供认不讳。

她和长枫前一天才拿到一份名单,还没来得及顺藤摸瓜,第二日钱济就自缢府中。

而仵作验完伤后,也证实了钱济的确死于自缢。

“来人。”长枫抬眸,“将罪人钱济一应家眷押入天牢,本官择日审问。”

门外士兵鱼贯而入,将屋里钱济的家眷擒住。

“大人……”小小的书房霎时哭声震天,一青年男子挣脱挟制朝孟镜处扑了过来,长枫下意识往她面前一挡,男子道,“不知父亲犯了何罪,竟累及全府,请给我个明白。”

长枫将手上罪状递了过去,“这上面所写,可为你父亲亲笔?”

男子急忙展开,眉头皱起,双手都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说:“这……这却为他的笔迹……可且先不论其上所书是否属实,我钱府上下女眷几十余人,她们有何罪责?难道也要因此而获罪吗......大人!”

长枫半晌,阖了阖眼,背过身去抬了抬手,沉声道,“带走。”

“素闻大人雅正之名,如今看来,不过如此。”这男子面露冷笑,却不也不再挣扎,任两个士兵将他挟住拖了出去。

“这人是谁?”孟镜问。

“是钱……是罪人钱济的庶子,钱落柏。”答话的是一旁的仵祚。

“没想到钱济这样的人,竟会有这样一个心性的儿子。”孟镜摇了摇头,“只是大昭律法如此,即便钱落柏无辜,也不免被牵连至此。”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一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心有所感,她凭着直觉往窗外一瞟,正与一泓深沉的眼撞了正着。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那斜靠在窗台上,一身大红官服,扭头看着她的男子。

如果说,他有一开女子恩科的勇气,那么是否,也能有废除连坐的壮举呢?

第一次,她的心里,对他有了更多的期待。

......

长枫下阆州时,领的圣旨是查清贪渎一案,现钱济已死,他所能做的不过时将涉案一众一一判罪。

“臣有罪。”长枫一拜,将那柄领旨时御赐的尚方宝剑捧过头顶,毕恭毕敬地叩了下去。

“侍郎何罪之有。”萧翊半卧在塌上,此时坐起身来,半凝着长枫。

“钱济之死......是臣掉以轻心,未曾未雨绸缪,此其罪一,未能顺藤摸瓜查出证据指认幕后之人此乃罪二……有负皇上重托,此其罪三!......”

“此案幕后之人钱济已死,爱卿何罪之有。”萧翊笑着起身,抬手将长枫扶起。

长枫微诧。

难道说萧翊亲下阆州,并非意在中山王府?

“若是无事,沈卿便去歇着吧。”萧翊一手握住长枫手中宝剑,咣的一声,寒光映着房中灯火在长枫眼前一闪,长枫垂头,便萧翊施礼告退,刚迈出门槛,只听身后萧翊将他叫住。

他回过头去,只见萧翊垂头握着帕子擦拭着剑身,似偶然起意地说,“倘朝中多几个如令尊这般的人,朕当省心许多。”

“......”长枫顿了顿,朝门里一拜之后离开。

回到居所的时候,廊下坐了个人儿,脑袋靠着廊柱,微微鼾声从她微张的小嘴中传出。

长枫站着看了一会儿,看她脸色一根头发丝儿被小嘴吹来吹去,笑着伸出手去想替她扒拉开去,孟镜这时倒敏锐,双眼一睁,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长枫被她这一跳惊地退了半步。

“表......表哥,是你啊。”孟镜心有余悸,自知反应过激。

“嗯。”长枫将手收回,转过身去推门,孟镜紧随其后,长枫问,“深夜找为兄,有事么?”

“有。”孟镜说,“表哥以为,倘使钱落柏当真无辜,可否从轻判决?”

“你想保他。”长枫不答反问。

“正直无罪之人,为何不保?”孟镜上前,挡在长枫身前。

“律法不容。”长枫抿唇,绕开孟镜欲走。

孟镜挪步,再次挡住长枫,并一手抓住长枫衣袖,“法乃人定。”

她看着长枫,试图从长枫冷肃的脸上找出一丝动容,“倘若......倘若我有一天犯了罪,若累及孟家,沈家,累及母亲,舅舅,还有表哥你......表哥是否仍然觉得,法律无可更改。”

“若你当真犯了此等大罪,九族之内理当不容。”长枫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他看着孟镜,用他一惯的有理有据来说服她,“所以,当你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样的后果。”

孟镜松开了长枫的衣袖。

她突然觉得,长枫温润端方,实则无心无情。

虽然这样的长枫,没有什么不好。

“况且......连坐之法,本是肉食者镇压威慑之手段,孟镜,你把一切想的太好,太天真。”

孟镜心知长枫所说不无道理,自古以来的帝王,即便贤明如太宗那般的君主,也曾因一人之罪累人全族。

“倘若君主贤明闻达天下,天下之人莫不遵之敬之;以严苛酷刑惩有罪之人,以宽宥优容待无辜之人,这样的君主又何愁没有手段威慑天下?让天下之民归顺,而非天下之民惧怕,这样难道不是君主想要看到的么?”长枫看着面前的孟镜侃侃而谈,谈她的期盼,谈她的理想。他好像又看到了同赵蔺一起的她,少年意气,明媚如春三月柳梢头最潋滟的一抹光。

“即便有人愿意做你口中的人,但你知道想要辅佐这样的君主,无异于与朝中文武,天下贵族作对。”长枫握住孟镜的肩膀,严肃地警告她,“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将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连根拔起,孟镜,商鞅有什么下场,你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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