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丽质(26)

战船的二层则有剩下二十个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弓箭手,腰间挂着鼓鼓囊囊的箭囊,肩后挂着一把弓。这时,已经有人将弓架在了栏杆边的射击位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他们扮演着远攻的作用,目标就是在未到岸时就把岸旁迎击的敌人射杀,配合一层船舱士兵的近攻,达到最好的杀伤效果。

待所有人登上船后,战船发动,开始向前行进。由于水面上的厚雾,每个船出发不到半分钟,在岸上便已看不到其的踪迹。下一艘船更是无法跟着前一艘船航行,只好各开各的。

船上掌舵的士兵初初还有一些紧张,生怕撞到别的船或者看不到对岸的攻击被击沉,在行驶了一会儿后,慢慢地放宽了心。

此刻,水面风平浪静,只有一层酸乳般粘稠的雾在河面上左右流动,一切都十分顺利,至少在目前看来。

战船上负责侦察四周的士兵看着远处,尽管远方只是一层不透明的白色。

无人发现,河面之上,有几个细小的麦管从水下露出,它们被掩映在浓稠的白雾之下,无人发觉。此时它们正悄无声息地靠近战船,像幽灵一般隐蔽。

战船上的士兵毫无所觉,他们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临近。

直到一个士兵发出了一句疑问:“咦,我的鞋,怎么湿了?”

大家一齐朝他的脚看去,只见布鞋的前面确实被打湿了一块,以致比周围布面的颜色要深一些。

这时,有人惊叫道:“船上怎么会有水!”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船舱的地面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水,虽然目前不多,但是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多。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均惊慌地面面相觑。马上有人将这件事报告给了船上的军官。

军官到来时,船上有的地方的积水已经一尺见深(33.3cm)。人在船上走,会搅动水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若是那几尺深的地方,行走都有些困难。

军官看到第一层船舱的情景,眉头狠狠地一皱,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叫道:“你们几个,快,快出去看看,看看船外面有什么东西。”

接着又对另外几个人说:“你们几个,到船舱四处检查检查,究竟是哪里进的水。”

战船在出发之前,便已全面地检查了一遍,决计不可能是船自身的问题。

那就肯定是人捣鬼了。该死!军官心中暗恨,战船还未行至一半,便出了这种险事,这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被他交代了任务的士兵回来报告:“长官,我等并未在战船附近发现任何可疑事物。”

“长官,经过查看,发现是船舱的四角漏水,那里各有一个洞,属下根据痕迹来看,应当是人为用尖镐敲碎的。”另一队人报告道。

果然,军官心中一沉,他们中了对手的伏击,现下对方肯定已远走了,捉拿已是无用,只能尽快修补战船。

他望着船外,除了一望无际的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他知道,其他战船肯定也逃不过袭击,他想把消息告知其他的船以及岸上部队,但现在的这种天气显然阻碍了他发送信号。

船上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想办法修补船体,有人找来衣物,揉成一团,想塞住破损的地方,但水流的速度太大,不一会儿便把它冲开了。

船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已经有一些缓缓下沉的趋势了。人们开始手忙脚乱起来,大家在船舱上忙来忙去,都在想方设法地试图阻止河水的继续流入,哪还有空精神紧绷地拿着武器严阵以待。

船上的队形已经完全散开,人们甚至有些喧嚣、骚乱。就在这时,船底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第25章 惨败

听到响声,船上众人均是心中再次一沉,军官拨开挤在一堆茫然无措的人们,率先走到前面,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来到响声发出的附近,他吩咐士兵打开船舱地面通向船底的盖子,一丝光亮照进黑暗的船底空间,只见里面已经积了一半深的水,还有一个地方正鼓鼓地朝外面冒着水柱,水柱极粗,顶部还有着大量白色的水花,就像济南名景趵突泉一样,强劲有力,令人心惊。

如此粗的水柱,可想而知,在船底造成的破洞有多大,再不是之前那些使使劲就可以填上的洞。这艘船,没救了。

他将身子直起来,重新将目光放回船舱中。不知是不是他的脸色太难看,周围的人均是战战兢兢,不敢看他。

此时船舱里已经进水极其严重,随着船的航行,开始歪歪倒倒,十分不稳。积水多的地方相对积水少的地方已经开始下沉。士兵们你推我攘,争先恐后地往高处跑。

军官闭了闭眼,自知已是回天乏力,便开始命人准备逃生工具。船上所备小筏不多,只能容纳三分之一的人逃生。剩下的人恐怕就只能拆下一块木板,随波逐流罢了。

他知道必定是有敌人破坏,船才会遭受如此惨重的毁灭。敌人说不定还未远去,就像第一次凿碎四角后也未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离开。现在逃生,很有可能再次被潜伏在暗中的敌人致命一击。

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如果继续留在船上,只有死路一条。能让士兵们活下来最多,就是他目前的任务。

而他自己,他苦笑一声,还不知道即使侥幸逃生,回去之后会受到怎样的责罚。毕竟主公自从举事以来还从未遭受过失败。而依今天的情况来看,其他的船怕也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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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水面上的其他战船,确实如同那位军官料到的一样,或轻或重地都遭受到了袭击。

重者直接连人带船下沉至河底,轻者也是船舱进水,无法修补,只得弃船而逃。

偶有幸运的,船并未遭到致命的破坏,到底还是一路颠颠簸簸地到了对岸,将士们手忙脚乱、担惊受怕一番后还没来得及高兴,面对的就是岸上一片正对着自己的利箭羽矢,还有那些透着银光的坚固铠甲,以及敌人紧握在手中的宝剑。

他们经历一番波折后,早已是身心俱疲,再加上左顾右盼没有发现乘其他船登陆的同伴,在巨大的人数差距面前,他们一下子丧失了全部斗志,只得缴械投降。

偏偏这河面上白雾作怪,以至于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止各船之间,不知互相的情况,杨玄那边的人也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过了好一会儿,第一个筏子才滑了回来,上面的五个人皆是狼狈不堪,甫一冲上岸,他们就像卸了力气一般,瘫在筏子上。

这时候有岸边站岗的士兵发现了他们,本以为是敌人来袭,待到走进细瞧,才发现是自己人。

发现他们的士兵也是十分惊奇,向他们问清楚缘由后,更是一丝不敢耽搁,连忙跑着去报信。

他先上报给自己的直属上官,他的上官再往上面一层汇报,几番周转,待到杨玄知道此事,已经过去了好久。

“你说什么?”显然内心十分惊诧,杨玄的眉毛弯成了一个古怪的弧度:“说清楚点!”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精心准备的战船就这样被击沉了,甚至连敌人在何方都不清楚。

在他问话的期间,前线又有不断的情况传来。比如,岸边又出现了其他筏子,甚至还有坐在木板上飘过来的,而其上的人,都是他们的士兵。

事到如今,真相已经一点点汇聚清楚了:他们的渡河计划以一个惨败的结果结束。至于接下来会产生的后续连环反应,还不能确定。

但杨玄的一系列计划,无疑在这环断了,他之后所有计划的行动都要重新考虑策划。而他,也遭受了一月多以来唯一的一次失败。

雷霆大怒自是不必说,甚至由于过于愤怒,他脸上的肉都在疯狂抖动着,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眉毛来回扭动,像两条蠕动的毛毛虫,嘴巴也在不断地颤动,想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憋在那里,更加气了,以至于汗水都直往下淌。

一阵血气直冲脑门,杨玄头颅一震,竟然晕了过去。

“主公!”周围的人都一阵阵惊叫,负责报信的人更是脸色一片惨白。“快,快叫医官!”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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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城中,李丽质坐于太守府大堂内,和郭远一齐听着底下人的战况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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