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谣+番外(91)

作者:睡不醒的小甜豆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李相月,杜仲 ┃ 配角:慎儿 ┃ 其它:一锅乱炖 美丽的姑娘要出嫁,她只嫁能摘下月亮的人。少年,越过山,踏平海,寻不到天上的月亮。”月亮啊,月亮,该怎么摘下来?他垂着头,回到姑娘的身边。看向她莹莹的笑脸,和手心那捧水中的月光,终于明白要寻的月亮在她心上。----------------《寻月谣》杜仲吹了一辈子的寻月谣,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月光。点击展开

“这烟有问题,用它捂住嘴。”李相月的声音传来,白雾迷茫里仍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递过一条浸了酒的帕子,杜仲将它搁在口鼻处。“掺了麻痹散,闻多了浑身瘫软。”

怪不得杜仲没有发现那一指,原来烟不仅是用来障目,更多的是用来拖缓敌人的节奏。

李相月捧着酒壶,朝前撒去。烟遇见水,融入水中,眼前景色渐渐明朗。

这一招,还是当年被困岐山脚下学的。那些毒烟可不就因为下了场大雪而消失,当下没法在夏日里造出雪来,效果打了折扣。

但好歹,烟淡了不少。

韩邝欲离开大厅,前脚踏出厅门,就听见哐当震动的铠甲声。杜仲早就将月贝令的事同襄王说了,今日厅上不过是做戏,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调集人马将厅外团团围住。

没有退路了,韩邝苦笑着回到厅内。烟是他下的,对他并无效果。迷茫一片的烟雾里,他听见兵刃交接的声音,以及杜仲的掌风。

有片白衣,出了手。韩邝神色大变,在他收手的瞬间挡在了他的面前。

两人眼神有短暂的交集,是无奈,解脱,亦或是一种未被抛弃的惊喜。

可惜一切已有定数,他无处能逃,韩邝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出手。烟雾散去,杜仲望着韩邝,目光里多是询问。

明明建安时,他有月贝令,现在却拿不出来。韩邝当着他的面,解下腰间的布袋,三下五除二的打开机关,向下倒只有几块碎银。

为什么?杜仲用眼神询问。

韩邝笑笑,身后的小公子双颊被烟熏的通红,正在不停咳嗽。傅疏竹忙着照顾她,没有注意傅天佑庆幸又苦恼的表情。

白色长衫内,一根细线射出。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线上有倒钩,直冲冲的刺向杜仲。

这样的招式太直了,根本无意取胜。他仅仅是假装出了手,杜仲双指夹住,没费多大力气就将细线取下。

还不如,建安城内,那杯随细线抛来的酒杯力道大。李相月的剑夹在他脖上,胜负已分。

“韩邝,我能帮你。”杜仲走进,压低嗓音用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不是你,或者最后的那一个不是你。”

韩邝怡然自得的站着,仿佛正置身为他而开的盛宴上。他以高傲,自在的姿势看着杜仲,下巴微微抬起:“你不要变,要向从前一样活着。”

活的潇洒,活的像自己!他很想与杜仲再彻夜长谈,喝一壶淡酒不聊天下,就说说武学谈谈书中天地。

漫漫长夜还有许多,两人却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回到以往。每个人背后压着好几座大山,家国责任,天下百姓,哪能说抛下潇洒就能甩掉?

“韩邝,蚂蚁向往太阳没有错,为什么要用乌云将太阳盖住的方式来换个天地?”

“我真的想帮你。”

一股浓稠的鲜血喷涌而出,杜仲的白发上的水珠变得血红,被剑割破的喉咙不停翻着血肉。韩邝睁着的眼,没能闭上,太阳映在眼底,嘴角挂着笑似乎在说,我永远热爱太阳。

纵使它曾经抛下我,灼伤的身体,我的爱依然不变。

韩邝自戕了,众人尚没有反应时,他顺势握住李相月的手,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他死了,所有的事断在这儿。不用担心刑罚下,他会说出口,让背后的人放了心。

厅外的守卫进来,说是在韩邝的屋内找到了他通夷的书信。布固日德功高盖主,大汗早有铲除之心,合勒所在家族是二皇子的亲信,杀了他正合三皇子心意。

既拔掉了眼中钉,又除夷有功,韩邝这步棋下的极妙。襄王感慨,夷人之心机,我朝之腐朽。

杜仲呆住,没去看所谓的通夷信笺。

“咱们输了。”他对李相月说,手迫切的握住她的手,寻找一丝一毫的温暖。

“不会的,还没到认输的时候。”李相月明白他的挫败,也懂得好友死在面前的心痛,只能说些鼓励的话。“我信你,能将他揪出来。”

将谁揪出来?两人心知肚明。

那人正好好的在后头看着,眼里一片黑沉沉,没有任何情绪。

第八十三章

83

韩邝尸首被草草处理,埋在洪城外的树林内。

倚月楼的名声又一次受到冲击,闲言碎语少不了。傅疏竹立在院门槛上,默不作声的看向远方。

谁能想前几天,这处还门庭若市。前来巴结小公子的义士恨不得就种在院内,现在倒是避而不见了。

小人!伪君子!傅疏竹心里暗骂,将门板合上。既然你们避嫌的厉害,我这头也不招待了!

她气呼呼的走进院子,给小公子削水果时仍然想着这事,一不小心手指割了道口子。

小公子替她按住,用手帕将指头包好。见她心事重重,问了嘴。

“人之常情罢了,你何必与自个儿过不去?”

傅疏竹抿嘴,有时候道理都懂,想明白却不是件容易事。

“你若是真不喜欢他们也无妨,关上门就是。”小公子拍拍她手,骨节分明,比之前又瘦了些。“多少年了,都这么过来的,多一天两天不多。”

两侧脸颊凹陷,眼底有片青灰。傅疏竹心疼,他定是为了韩长老的事神伤。

想起韩邝,傅疏竹伤透了脑袋,一向温文尔雅待人随和的韩长老怎么会通夷?倚月楼外的世界像是套着盒子的盒子,永远想象不到下个盒子里会是什么。

“对了阿陆,怎么没见着柳墨,不是说他会在洪城等我们?”傅疏竹岔开话,韩邝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往后都不提了。

小公子闻言,手微微抖了下,眨眼间就恢复如常:“他和你不同,忙的很。咱们就要北进了,索性让他先去探路,你若是想见他,我唤他回来?”

“不用不用,我也不是分不清孰轻孰重之人,他有要事办,怎能因为我又回来。”

“嗯,懂事了。”

他说这话像父亲,摸头的手背傅疏竹打下。她嘟囔着最是讨厌人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

这方两人打闹嬉戏,不远处的庭院却寂静到了极致。

因着韩邝,杜仲也受了些影响。比起他院内冷清,杜仲这边还是有人来访,不过一一被他拒了,大门紧锁,就连屋子也是门窗紧阖。

杜仲下巴冒出几根胡茬,没有心情收拾自己。衣服穿得还是韩邝死时的长袍,血污因为高温已经发臭,几只苍蝇围绕飞舞,好不快活。

长剑斩断一只苍蝇,断成两截落地。李相月熟练的用扫把扫去苍蝇尸体,堆积进木篓子里,小小的有了一撮。

再这么下去,整间屋子都要臭了。

杜仲正在思考,不修边幅并不是颓废。相反他的头脑正在火热的运作,精神达到兴奋的顶点,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可里头那些澎湃汹涌的情绪就要冲出来。

他又输了,尽管不想承认,但这次他输了是事实。输在没想到小公子会有壮士断腕的决绝,也没有想到韩邝会真的愿意他而死。

生命只有一次,它凌驾在许多之上。很多事情能成立,都在人活着的基础上。诸如能看见明日的太阳,等到换个新天地之类的。

可有人将它随意抛弃了,这便打破了许多规则,而建立在规则中的那些陷阱与法子变得不值一提。所以他会输,也应该输。

“雾中那一指,不是韩邝。”久到李相月以为他会变成夏日里的活化石,他终于说话了,亢奋在眼中跳跃。“我们在建安时与他会过几招,你还记得么?”

李相月点头,那几招很巧。

韩邝学武晚,基本功是比不上早练他几十年的人,更多的是一个巧字。

衣袖内藏线,用线缠着酒杯准确抛掷,用的就是巧。虽然看起来与中原武艺相悖,究其根本却是一脉相承。

功力运转的法子,出招的方式还是循着老一套。而那一指刁钻的多,力道狠劲下手之果断,都与韩邝的武学路数不同。

“他,出手了。”杜仲说道,手指兴奋的在桌上敲打,砰砰砰地像此刻热烈跳动着的他的心脏。“他学会了羊皮卷上的武功,他就在厅内,忍不住出手了。”

杜仲用他字来替代,实则心里已经将这个他对上号。韩邝的事他输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他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之前他的那些猜测被印证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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