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谣+番外(47)

作者:睡不醒的小甜豆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李相月,杜仲 ┃ 配角:慎儿 ┃ 其它:一锅乱炖 美丽的姑娘要出嫁,她只嫁能摘下月亮的人。少年,越过山,踏平海,寻不到天上的月亮。”月亮啊,月亮,该怎么摘下来?他垂着头,回到姑娘的身边。看向她莹莹的笑脸,和手心那捧水中的月光,终于明白要寻的月亮在她心上。----------------《寻月谣》杜仲吹了一辈子的寻月谣,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月光。点击展开

由她开始,就由她结束。杜仲的情,师父的义,她终究谁也还不起。如果一死,能保住云梦谷百年声誉,能让杜仲不似施玄阿宁,她欣然往之。

江南真的很美,但这样的美景她却是再也见不着了。

两人车马至建安时,堪堪步入二月底,东水临街二十五巷热闹非凡。杜仲订了间客房,他虽是个厚脸皮但也没到能大摇大摆跟着李相月回家的地步,就在她家附近,选了个一眼就看见的房间住了下来。

李记米粮店前,佝偻着背的精神老头用簸箕一茬茬的筛选新米,那些个有霉点或是发黄的都被他挑了出来。

“老李头,你这样一斤米里要挑小半两出来,做生意做成你这样血本无归哟。”有人打趣,手上倒是选了好几斤。

李永年起身又朝他的袋子里舀了小半勺说:“这月北边战事太多,米收成不好。长得个头小我再给您加点,回去给孩子们煮稠些,省的加多了水米都化了。”

“得咧,占您一便宜,保管尽心帮您吆喝。”那人语气变得恭敬,心想这街上米粮店来来往往少说也有三四家,偏偏就老李头家的开了十年,生意一年比一年好。这门道功夫无非就一个诚字,当下对老李头又是平添几分敬意。“看谁来了,这今日家里多煮些米的可不止我家哟!”

李永年只当他又耍嘴皮子,咂巴嘴埋头将剩下的米筛完。

“爹爹,女儿回来了。”李相月跑去握住他的手,泪水涟涟。“多时不见,爹爹可还好?”

李永年由愣转惊再是情难自禁,丢下簸箕抱住李相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回来了啊,回来了啊。”他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手摸着李相月的头发。

片刻后总算能勉强控制外溢的泪水,大步跨入院子高声呼喊:“小姐回来了,今日咱们吃好的!”

第四十二章

42

“姐,学武功好玩么?”李相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许久不见高了她整整一个头。“我不想读书了,读的再好又怎么样,皇帝都跑了,还不如学些功夫,我要去杀夷人!姐,我和你去云梦谷吧!”

李永年敲了下饭碗,又用眼睛瞪了他一眼,夹块排骨放在李相月碗中说道:“你弟弟如果有你半分省心,我也不用日日夜夜盯着他。”

李相月莞尔一笑,眼看弟弟就要成人足以担起家中重任,放下心来。她摊开手,让李相祁看着她虎口处纵横交错的伤口,多是经年累月练剑留下的痕迹。

“只要有心抗夷,何种方式都是可以的。”她安慰道,“前不久途径博陵,听闻有一文士做了首绝命诗。激昂澎湃,字里行间皆是对夷人占我汉室之地的控诉,引得一队人马抗夷。这小小的文章可起了大作用,莫说是文章,饶是旁的有这份心就是出力了。”

李相祁瘪嘴碍于李永年的脸色不好反驳,耳朵尖动了动忽而说道:“那这自打你来了每日吹得笛音,也能抗夷了?”

话语刚落,李永年就用筷子打他手,索性他也就不吃了。放下筷子落了句左不过你们就是觉着我没本事杀夷人,愤愤离席回了房。

“相祁,他脾气越来越大了。”李永年说道眼神瞟到旁的客栈上,那每日不断的笛音,若有所思。“年轻气盛都这样,不说他了。不知谷主怎么样,这次可是与你一道回来的?”

李永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心有不明处。算日子不是大小节日,又迟迟不见谷主。李相月对云苓极其崇敬,除非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绝不会没有师父的允许出谷。

李相月听着寻月谣,拽着筷子夹了块肉放入口中,含糊说道:“师父她身体康健着,谷里出了些事,她老人家和师姐们在博陵一带处理,她、她念我许久未归家,特意让我回来看看您。”

举起的酒杯放下,李永年眉眼深重的摸上她的头,自己的女儿怎么不了解,说谎眼神闪忽的习惯还真是一点儿没变。他抿了口酒,对李相月说道:“酒喝得没意思,再弄两个小菜过来吧。”

“多放辣!”

“多放辣!”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一扫方才的尴尬。李相月走到厨房门口,站住不动回头对李永年说:“爹,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继续问下去,没有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父女之间说什么谢字,真要谢就做好吃点!”李永年闷口酒,视线又看向客栈,楼台扶栏处白衣男子忘情吹笛。感到灼灼目光,他睁开眼与李永年对视,拱手尊敬的作揖。

李永年点头,举杯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李相月起了个大早。她记得城南世安巷的刘伯伯要了一车新米,李永年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李相祁还在赌气,那些伙计来的又晚,她怕他着急,勉强着自己去送货。

从后屋走到前厅,便看见白衣男子与李永年有说有笑。她诧异正想扭头回去,就被李永年喊住。

“小月,这位公子订了两车新米,你帮他送去。”

李相月嗤鼻,且不说他就住在隔壁,就算他住在郊外,以他功夫两车米而已还需得别人来送。想要出言明说,但又怕李永年察觉二人关系,她支支吾吾说了个借口:“刘伯伯那儿还需得我送去,他、是个急性子,昨个答应了的。”

“让李相祁去,这么大个人该做些事,快去快回莫让公子久等。”

杜仲背手,笑得很是得意。弯腰拱手,模样似普通书生,尊敬有礼:“那就劳烦姑娘了。”

李相月无法,装好新米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一前一后的出了店。她想也没想就送到客栈门口,杜仲却不进去反而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要放到哪儿?”李相月没好气的说。

杜仲手摸摸鼻子,故作玄乎说道:“姑娘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莫不是对我多有关注?”

“杜仲!”李相月气急高呼,又怕引来围观转而压低声音。“莫要再玩了,爹爹等我回去呢。”

是谁一来建安就再不出大门一步,全然忘了他的模样,杜仲斜眼盯她妄图看出一丝内疚来。片刻后他叹气,与她相争从未赢过,温柔说道:“这米不是送到此处的,你随我来便是。”

两人穿过大街小巷,吆喝嬉闹声一如幼时般熟悉。李相月想到刚来建安时,被李永年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眼睛看直了的场景。忍不住她轻笑出声,摇摇头。她还没老呢,就总是在回忆,却忽而想到她这一生恐也就这么长,倒真是老了。

“你想吃冰糖葫芦?”杜仲见她盯着冰糖葫芦发怔,想莫不是她童心大发,买了两根塞到她手中。“喜欢就多吃点,你喜欢的我都买给你。”

小摊贩听得他这般豪言壮语,不少胆大的凑上来,连连追问李相月是否中意。更有甚至将价格抬高几倍,这是把他当做冤大头了。

李相月看他被人团团围住,又是嫌弃又是紧张的窘迫装,想他洒脱风流惯了,遇到这场景也是束手无措。她捧腹大笑,扶着推车险些笑的直不起腰,忘忧解愁是她多月来笑的最开心的时刻。

杜仲瞧她揶揄自己,笑的颇为自在,也与她一同哈哈大笑,末了抓住她的手推着车大步而行。脚步轻盈,如羽毛飘荡他含笑带着她在大街上穿梭,不一会儿停在破旧庙宇。

乱哄哄的挤满人,看样子皆是北方逃难来的。建安官吏不喜他们,说是逃灾来的没准一身病,不准他们去城内。杜仲解下新米,一一分发。

李相月站在原地呆滞片刻后,与他一道分米,目光再也未能从他身上移开。

“谁的命不是命,何用钱财分贵贱?”难民们敲碗哼唱,杜仲微笑在人群中与她对视,李相月垂头不经意间又抬眸偷望。

此后的好几天,杜仲都来店中买上两车新米,两人默契的推去城郊。

李相月每日发呆的时光多了起来,她坐在房中抚剑,长剑微瑕,已是修整后的样子。可那些痕迹没法抹去,她从剑柄慢慢摸上右手胳膊,发出一声叹息。

吃罢饭,李永年留她说会话。沏了一壶清茶,倒了杯摆在她面前。

“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喝杯茶了?”李永年握住她的手,“小时候你娘还在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喝。茶叶精贵,泡了一轮又一轮,最后就和白开水一样。一晃也十多年了,茶叶泡第二轮就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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