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鱼羡渊+番外(5)

作者:魏事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灵魂转换 异国奇缘 前世今生 关键字:主角:兰潜,古思 ┃ 配角:霁款,柳兴无,汤礼,承宛,谢薜,千七(辛文狸),兮旷,孟音殷 ┃ 其它:执念难消,爱恨情仇,纠葛救赎 多年后,你若生在中原,家世显贵,门庭深深。父开百年家藏,取一尘封古卷,与你说:“若有爱恨不得,执念难求,可寻古思太子。”问:“为何?”点击展开

颀长身影静静立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墨发被夜风吹得扬起,极浅淡的灰色衣衫在夜晚看去,仿佛白衣一般明目,却又没有白衣那般显眼。

她呼吸窒了一息,暗暗提了力,跃出窗子,在他身边站定。

他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略略一顿,转回头道:“伤势还未痊愈,莫要妄动运功,此行不是去打家或劫舍。”

她懊恼地垂下头,动了动唇,“……是。”

之后果然应他所言,没有让她动武,却是一直挟着她的臂膀,一路把她带到了郡守府里,避过巡夜的奴仆,最后停在了一扇窗扉后。

本想这个时候应该需要道谢一声,转念又觉得若非为了避免她伤势加剧影响造梦进程,尊贵如他怕是怎么也不会去碰她丝毫,说来说去,自己终究有拖累之嫌,流于口头的谢意,想来他听或不听,都没多大意义,不如就此承了他的心意,抓紧恢复身体,努力帮上忙才是。

于是压下喉中话语,思考之际,便把周遭环境扫视了一遍。

二人所立之地,不足三尺之围,身后是半人高的灌木丛,投下的黑影盖过他们的影子,倒是绝佳的隐蔽。

面前一扇二扉的沉木雕花窗,窗沿积了灰尘落叶,扉上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无,想来是久未开启过,或原本就是封闭的窗子。

实在不知此处有何异常,便开口低声问道:“这是哪?”

古思抬手在窗纸上戳出个缺口,“承宛卧房后窗。”

到了这一步,再笨她也知道他是应白天所言来观察汤家之人了。

“为何不直接去汤母或汤礼的卧房?”毕竟造梦的后续相对于承宛来说,汤家母子二人更有决定权一些。

“不急,先确认一下承宛的胎像。”他靠近窗子,示意她上前来,“假若承宛在服药之前就已胎像不稳,事情就更复杂些。”

她踏上墙底突出来的沿,刚欲凑上去,听得此言蓦然顿住,“怎么会,若是这样,难道承宛自己不知吗?”

“医者不自医,何况患者。”

她没再多说,却还是顿在原地,“……殿下,我稍后再看吧。”

古思转头看她。

她避开视线,有些嗫嚅,“我会挡住殿下。”

那个洞对他而言,刚及他双目高度,虽说到了他们这般功力程度,无需倾身去看,立在一旁即可。她却不行,身长不够,只得站上墙沿,视野所及广度便缩小了,还需凑近,可这样一来,脑袋就会刚好挡住他的视线。

气氛滞了片刻,才听他道,“是我疏忽了。”

嗯?

她抬头看他,再一次从他眼睛里捕捉到一丝之前出现过的那种不适感,仿佛一下子显得没有那么遥远。

就好像一个人远离尘世飘久了,某一天却忽然被人又扯进了尘世中。

但也就仅仅那一眨眼的时间,她再看过去,仍是一片幽远苍茫的淡色。

只见他唇角微抿,伸手覆在她肩上。

来不及一惊,风声霎起,她离地而上,被他搁在屋顶。

他淡淡松开手,径自行至屋顶中央处,掀起一块瓦,露出了半尺见方大小的空洞,足以清晰瞧见屋内景象。

她默然几步上前,在他身旁蹲下。

第3章 汤礼篇:儿孙福(二)

身着白色裘衣的婉约女子,半披着发,坐靠在床上,正由侍女服侍着净面,一旁的矮桌上,搁着残余一点汤迹的药碗。

没了外衣的遮挡,腹部是明显的隆起,她目光落在承宛肚子上,却瞧不出什么其他。

“夫人,明日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吗?”

侍女忙活间,不忘与主子聊天。

承宛面上看得出疲惫之色,声音却柔柔的,“嗯。”

“夫人才毕了祈福一事,三日奔波劳累,何不歇一天,毕竟夫人身子大了,日渐不便,这每日辰时的请安,要不去和老夫人求求情免了吧。”

“……婆母素来注重礼制,又怎会因我身子不便而废了晨省定安的规矩……”

“老夫人或许看在未来孙儿的份上……”

“不必再说,我自会小心谨慎。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是。”侍女才端了面盆就要退下,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小心谨慎什么?”

话落不久,一雍贵老妇领着两个老仆走了进来,着深黛色衿,绛红裙,手握丝帕,面有厉色,嘴角长得微微下垂。

承宛见此人,连忙下床福礼,“见过婆母。方才仆人说我身子大了,要更加小心谨慎呢,才说到这,婆母便来了,怎么也不差下人通报一声,媳妇好去迎您。”

汤母哼了一声,在桌边桌下,看着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承宛,沉道:“你还是上床靠着吧,我孙儿可禁不住你这般折腾。”

承宛被侍女搀扶着上床。

“祈福可还顺利,可否求了庙里高人把把胎像?”

“托婆母的福,一切顺利,求了方丈把脉,说是一切安好。”

“那便好。”在承宛娇好的面容上转了一圈,“这几日你也别去烦扰礼儿,他公务繁重,已是身心疲惫,再被妇人鸡毛小事一扰,怕是影响了心情,耽误了公务,可了不得。”

“是。”

“怀个孕而已,莫要那么心思凄凄切切,可幸我们汤家都是武辈传承,不兴妾氏,等到那个程度,才算可怜,你加把力,给我生了孙儿,礼儿这些月也不算白熬。”

脸色白了白,“是。”

在屋里扫视一圈,“怎么这个药碗还不收拾走,搁在那生霉不成!”又指了指床帐,“这颜色太素了,改明儿给我换成丹色的,我孙儿要喜庆地生下来才好。”

“你多穿穿翠色绯色的衣裳,增增生气,别老穿那么素朴,叫人看了,还说我苛待你。”

“媳妇不敢。”

“唉,你那窗页上怎么有个洞,这哪成,春寒料峭的,受凉了怎么办,赶紧给我补上,明儿我差人来修补。”

夜色风凉,磨着面颊,她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见他只仍瞧着底下光景,眸波转了又转,一如既往地幽深遥远。

“婆母,重新贴上窗纸就行,何必大费周章。”

眉眼一瞪,“不成!”

等到汤母离去,承宛仿佛累极般,恹恹地靠着。

“夫人。”侍女迟疑地唤道。

承宛闭上眼,“下去吧。”

“啪”烛火被吹灭,屋内陷入了黑暗。

古思拾了屋瓦盖上,然后抓着她肩膀掠下了屋顶,远远跟着汤母一行人。

“觉得汤母为人如何?”他淡淡问她。

她微锁了眉,想了想道:“不好说。”

他微微侧目,瞟了她一眼,却没多说什么。

两人沉默地尾随着汤母一行人来到了汤母的宅院。

这回不用多说,任由他挟着落在屋顶,与方才一样,掀了瓦察看。

遗憾的是,汤母一回到屋便秉退了一干下人,独自一人坐在床沿,脱下外衫,然后吹熄烛火,径自入睡了。

她有些愣住,没想到会这样,原以为还能看到些什么。

两人在黑漆漆的夜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再有什么动静。

四月的天,沁凉的夜风一阵阵,伤口结痂处惯常暖不起来,只觉得丝丝寒意,她晃了晃头,站起身。

“你若困了,可就地歇一会儿。”古思静静合上屋瓦。

怔了会,“是。”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腿抱着膝盖,半睡半醒间,忽听得底下传来人声。

当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对上他静且远的双眼,又是一怔。

他坐在她侧对面,墨发垂到了严实无缝的瓦上,仿佛融入了黑夜。见她醒了,目光从她面上掠过,落向远处的黑夜。

这时,屋顶底下清晰地传来人声。

“老夫人,怎么了,可是夜惊了?”

“……”一声沉沉的叹息,“三奴,给我倒杯水吧,”

水注入杯底的澈然声。

安静了好一会儿,“三奴,府门可有锁紧?”

“紧着呢,夫人。”

“礼儿可有回来?”

“亥时就回来了,这个时辰早已歇下就寝了。”

“是吗?”

“是的,夫人,三奴哪里会骗您。”

“萃园那边……可有什么情况?”

“都好着呢,少夫人在您走后就歇下了,您的大宝孙也正睡着呢。”

“礼儿明日要穿的衣裳,可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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