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青洲白陆+番外(7)
嘉贵妃顿时大怒,这些年在宫中还没有人敢说白流旦一点不是,便是白柘峰,也对白流旦百般宠爱,从不肯责骂一句。
嘉贵妃怒道:“二皇子乃三皇子的兄长,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二皇子没给三皇子做好示范,自然应受责打。”
“哦……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那嘉妹妹作为母妃,是不是更应该担这个教养不利之责呢?”
白柘峰听青月容话语句句逼人,便出言阻止道:“这里的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多言。”
“怎么无关?嘉妹妹刚不还说与本宫有关呢吗?再说昨日本宫刚被册封为皇后,今日便出现这等血光之事,恐怕甚为不祥啊。”
白柘峰见青月容如此说,以为青月容心思回转,还想与他做夫妻,便道:“倒也是。”他瞥了一眼白流易:“今日便饶过你,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说罢,对嘉贵妃母子道:“咱们走。”嘉贵妃只得愤愤地与白柘峰离去,临走时狠狠剜了青月容一眼。
白柘峰离去后,白流金极度惶恐地膝行至青月容身前,用力叩头道:“二皇弟身上有伤,不便行礼。儿臣替二皇弟谢母后相救大恩!”说罢,叩头不止,额头都磕出了血来。
白流金今年十二岁,只小青月容三岁。白流易今年十岁,便是最小的白流旦,也只小青月容十岁而已。因此白流金唤青月容“母后”,再加上他诚惶诚恐的态度,让青月容很不适应。
青月容赶忙扶起他道:“莫要如此,管理六宫本是本宫份内之事。”她又看了一眼白流易,见他之前挨打时始终一声不吭,闷声硬挨,如今获救却也不发一言,甚至都不看青月容一眼,不由得心中暗道:这二皇子如此倔强,怪不得白柘峰不喜欢他。
青月容又对白流金道:“二皇子伤得甚重,还是早些叫太医来给他疗治罢。”
不料白流金却又“扑通”跪下道:“还请母后开恩,下懿旨请太医来。”青月容有些纳闷:“你们自己不会叫太医?”
白流金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儿臣斗胆秉陈母后,嘉母妃从不让太医院给二皇弟疗治。”
“哦?太医院都听嘉贵妃的?”青月容对于宫中情势尚不明了,不愿妄动各方势力,便道:“也罢,本宫那里有些治伤的药膏,待会本宫着人送来便是。”
青月容说完后便要离开,白流金又在身后行礼道:“儿臣谢过母后大德,恭送母后。”青月容走时心想:这白流金虽说谦恭,却有些过了头,总像头受惊的小兽一般,诚惶诚恐。
第10章 月容学宫斗
回到翊坤宫中后,青月容笑着对祝桐芙道:“这后宫争斗也没甚么难的嘛。只不过这斗嘴斗来斗去好没意思。”
祝桐芙道:“关键争的不过是个男人,还是个好色的老男人。”青月容道:“表面上争的是男人,实际上争的是权力。只不过,这白陆国的女人纵然权力再大地位再高,这权力和地位也是靠依附男人得来的,不是嫁了个有权势的丈夫,便是生了个有权势的儿子。好生没趣,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打江山。”
祝桐芙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白陆国的女人自幼便被圈养在家,只有大户人家的女儿才有机会读书,读的也无非是些女德之类,习武是绝无可能。所有女子都不能独自出来抛头露面,又怎么打江山呢?所以说这白陆国的女子不如男子,倒不如说从小便没给过她们胜过男子的机会。”
青月容点点头道:“有理。”便教祝桐芙拿了治伤的药膏给景仁宫送去,说道:“我瞧这钟粹宫与景仁宫之间蹊跷甚多,你正好趁此机会去打探一番。”祝桐芙点头应了。
是夜,祝桐芙回到翊坤宫,对青月容言道:“这钟粹宫与景仁宫之间的事还真是有趣的紧。话说这大皇子原本该是皇太子,可这些年嘉贵妃得宠,帝妃二人都有意立三皇子为太子,唯有这大皇子的身份有嫡与长两条,不立大皇子,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因此这些年,嘉贵妃的精力都放在如何整治这大皇子上。可这大皇子生性胆小谨慎,从不敢惹是生非,嘉贵妃想寻他的错处就如同自鸡卵里挑捡骨头一般。”
祝桐芙顿了一顿又道:“可那二皇子就不同了,他是这皇宫里头出了名的愣头青。嘉贵妃在宫里头跋扈惯了,时常使些手段欺压景仁宫,一顿,二皇子便总与钟粹宫的人发生冲突。这倒正中嘉贵妃下怀,嘉贵妃正愁寻不着景仁宫的错处呢,起初二皇子一与钟粹宫的人起争执,嘉贵妃便向那皇帝老儿告状。他父皇也不喜他那又臭又硬的性格,便时常责打与他。再后来,就算他没与钟粹宫的人发生冲突,嘉贵妃也会编出些错处来向皇帝老儿告状,白老儿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又料他的宝贝宠妃不会说谎,便有事没事都把二皇子痛打一顿。”
祝桐芙说到这里掩口笑道:“这二皇子也生的真真皮实,到现在都没被打死。不过这也正是嘉贵妃的目的所在,听说大皇子与二皇子素来兄弟同心,手足之情甚为深厚,若二皇子真被打死了,大皇子所受刺激恐怕不轻,身心重创之下,也当不成太子了。而且,因着二皇子顽劣之故,皇帝老儿对大皇子也越发不喜了。所以那三皇子的太子之位可谓唾手可得了。”
青月容道:“却不料半路杀出了我来,那嘉贵妃还以为我真会为白老儿生子,将来等着继承皇位,所以深恨于我。”祝桐芙笑道:“可不是吗?要我说,这等恶毒的女人,气死她才好。”
“的确恶毒。这嘉贵妃在后宫里头专横跋扈,却只敢欺负女人和孩子,专挑弱者下手,当真令人不齿。”
“不过,”青月容顿了一顿又道:“这二皇子明知自己一方身处弱势,寄人篱下,还如此刺儿头,怕不是个傻子?”
祝桐芙笑个不住:“月容你的嘴忒毒了。”
青月容道:“对了,今日大皇子说太医院一事,你可打探到相关消息了?”
“问了,据说这太医院中如今都是嘉贵妃的人了,过去曾有几个太医不和嘉贵妃同心,后来不知怎么,都在宫中治死了人,被贬了。所以这二皇子挨打之后,太医院从来没人去给他疗治,有时候他旧伤还没好,他父皇便又要打他,这杠上开花的打法真是……啧啧……”嘉贵妃与二皇子之间的争斗虽与祝桐芙无干,但她想到白流易的惨状,也不由得齿冷。
青月容若有所思地道:“太医院都听嘉贵妃指挥……怪不得过去妃嫔们有孕,却总是养不活……”
第11章 再救流易
青月容镇日无聊,便在宫中四处闲逛。行至御花园时,听到一阵喧闹,青月容与祝桐芙行到近前,但见眼前场景与前几日所见一般无二,依旧是白流易在受责打,白流金跪在一旁,白柘峰,嘉贵妃和白流旦立在一旁。
青月容向白柘峰行过礼后,便道:“今日这又是哪一出啊?”
两名行刑的内监有了上次的教训,都停下手看着嘉贵妃。
嘉贵妃言道:“二皇子在御花园冲撞了三皇子,三皇子年纪尚幼,哪经得起他这般惊吓?更何况二皇子仗着自己年长几岁,便欺侮幼弟,皇后娘娘你说,此事该不该打呢?”
青月容沉吟了片刻道:“唔,冲撞了三皇子……那的确该打。”
青月容说完,忽然行至嘉贵妃身前,在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猛然摔倒在地,“哎呦”,青月容道:“嘉妹妹,你何故冲撞本宫?”祝桐芙赶忙上前扶起青月容,说道:“区区一介贵妃,冲撞了皇后娘娘贵体,该当何罪?”
嘉贵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用眼神向白柘峰求助。白柘峰皱眉道:“今日之事,与皇后你并无半点关涉,你就莫管闲事了。”
“的确与臣妾没甚么关涉,”青月容忽然挽起袖子,她腕上有前年在战场上留的旧伤,她却道:“呀,嘉妹妹都把臣妾撞伤了,皇上管是不管呢?”
白柘峰皱眉道:“嘉贵妃与二皇子之间的事,与你无半分干系,你管这闲事做甚?”
青月容道:“臣妾身为六宫之主,保护皇嗣也是应有之责。”
白柘峰闻言皱皱眉,对嘉贵妃母子一挥手道:“算了,我们走。”
白柘峰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青月容一眼,说道:“真那么关心皇嗣,该干点正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