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不敢当+番外(15)
老人说若不是孙子性命堪忧,否则也不会来自寻苦吃。
听了老人的话,君澜突然记起一事:“阿婆,西洲城限制出入,那以往发生洪水,也没人接济难民吗?”
老人无奈的点了点头。
君澜心中咯噔一声,估计西洲的灾情,怕是远没有上报的那么简单。
第17章 决堤
天色又暗了许多,天空中先是滴下一两滴雨水,片刻之后雨势渐大,不过一会儿,君澜浑身便湿了个透。
君澜没有办法,只能就近寻找屋檐避雨。雨水从屋檐上流下,形成水帘,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水流。
“真是好巧。”
一把油纸伞撑在了君澜的头顶上。
君澜抬头就见到了熟悉的银面具,和那双清澈的桃花眼。
“怎么也不叫几个人跟着,天色也不早了,自己出来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
君澜望着他笑道:“危险暂且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倒是有一个。萧兄怎么也来西洲了?”
“来西洲省亲,好巧又遇见了你。”萧颜说着,将手中的伞递到君澜的身前,“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伞给你,莫要淋着雨回去。”
“伞给了我,你如何回去?”望着眼前递来的伞,君澜并未伸手。
见君澜没有伸手接伞的意思,萧颜直接将伞塞到了君澜手中:“我家就在附近,一会便能回家。”
既然人家这样说了,君澜也不再推辞,接过伞道了声谢:“那就谢过萧兄了。”
望着君澜渐行渐远的背影,萧颜将面上的面具缓缓摘下。那张白皙的俊脸与先前在太子府时已有不同,没有了药物的控制,萧颜的面庞多了些棱角,看起来要比以前更加英气。
半夜,一道闪电撕破夜空。
君澜醒时,窗外刚好传来闷雷的声响。
雨水砸到地面的声音通过窗户传到室内。
就在这时,们外窗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拍闷声。
“何人?”君澜起身穿上一旁衣架上的外袍,哑声问道。
“殿下,奴才范望。”
范望是容与的亲信,此次南下,容与特意派范望助自己一臂之力,范望深夜求见,怕是有什么时分要紧的事。
君澜下床打开房门,一开门,风便携着雨水便冲进了室内,吹得室内轻纱翻飞,桌上的书籍也被吹落地下。
而君澜却无暇注意,脑海中只剩下范望的话:“殿下,城西大坝决堤了!西洲城西边低矮的地方已经被淹了一半,城外的农庄全被淹了。”
君澜脑海中那一刻是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才注意到屋外的水已经开始向屋里漫延,她沙哑开口:“百姓呢?”
范望摇了摇头:“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安排。”
“这西洲知府是做什么的?”君澜怒火瞬间被点燃,说着便要出门。
“殿下,外面危险,您不该现在出门。”见君澜要走,范望上前一步拦住君澜,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丞相大人送来的加急信,让殿下务必拆看。”
君澜脚步顿住,接过范望递过来的信件。
望着信封上熟悉却略显潦草的字迹,君澜心中没来由的慌。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病危,立刻回京!”
看清信上的寥寥几个字,君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范望及时搀扶住她,她险些要晕倒过去。
“京中发生何事?”君澜开口,声音极其沙哑干涩。
“皇上病重,贵妃娘娘持圣旨,说是由二皇子暂理朝政。魏国公二公子萧极冲撞了二皇子,被压入天牢,撤销禁卫军统领之职。”
“容与现在如何?”
“大人暂时无碍。殿下,奴才现在便送您回京!”
君澜冷笑一声,道:“现在是回不去了。”从范望的话中不难了解到,靖王与君璟实际上已经控制了邺京,容与在京中勉勉强强给靖王一点压力,让他们不至于太过放肆。
从邺京往西洲寄信,快马加鞭至少是两日的时间,现在回京,怕靖王早安排了人在路上等着她。
“先安排受灾的百姓。”君澜最后留下一句,直接抬脚出门。
外面的雨很大,风也不小,带出来的伞很快便被风吹坏,君澜只能穿着一身斗笠遮雨。
街上的水已经蔓延到膝盖处。
“张义人呢!”望着一群如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官员,君澜怒问。发生如此事情,知府人都不知在何处。
“还在姨娘屋子里……”旁边有人道。
“真是废物。”君澜怒道,却无暇计较,“赶紧疏散百姓,前往东边高地。”
……
下了半夜的雨,天将明时雨势终于小了下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然后东方缓缓升起太阳,照亮了水灾之后的满城狼藉。
西洲城中还好,西洲城外已有许多村庄变成了一片汪洋。
许是昨夜受了风寒,君澜额头痛得厉害。
张义一大早来了一趟,在君澜的强烈要求下才同意打开城门安顿城外难民。
君澜伏在书桌上,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却睁不开沉重的眼,只能哑声开口询问:“百姓可有安顿好?安排下去提前准备草药,水灾之后必有疫情,应提前防范才是,还有开仓放粮……”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君澜的额头上,君澜一惊,抬起头直起身来,目光直直撞进那一双沉静的眸中。
“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君澜皱了皱眉。
“有些发热。”萧颜说的是君澜的额头,“这里的防守对我来说形同虚设。”萧颜勾了勾嘴角。
见君澜面色不好,萧颜才正经道:“我来这里是有东西给你。”萧颜说着,拿出几张纸放在君澜的面前。
君澜忍者头痛看完纸上的内容,面色更加难看。
纸上记录,一是大坝施工时西洲衙门偷工减料,二是西洲近些年的水灾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该泄洪时不放而,遇上大雨这豆腐渣工程便决堤,淹没村庄农田!
君澜站起身便要出门,萧颜快一步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傻到去直接质问张义……我先去看看百姓的情况。”君澜无奈道。
君澜刚出院子,还未出大门便被几名士兵拦住:“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此间。”
君澜皱眉怒斥:“放肆!还敢拦本宫的路!”
“殿下稍安,不让殿下出去,是因为外面刚刚发生水灾,为了殿下安全着想。”张义从门外进来,人还未走近,声音先传了来。
“本宫哪里有那么矫情,让开!”君澜说罢便要从张义身边绕开,“让范望来见本宫。”
“殿下……”张义声音突然提了提,“殿下这般不配合,那就别怪微臣冒犯了……来人,将太子带回屋内,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将人放出!”
张义话音一落,便有士兵上前来架住君澜双臂,将她带回屋里。
君澜坐在桌前,面色难看。她不傻,张义如今敢这般对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背后有能够给他撑腰的人。
在这种时候想要控制住她的行动,唯一的解释就是——张义背后的人,不是君璟便是君从弈。
第18章 夫人
君澜睁不开双眼,头晕得很。
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应该是在马车上,不知已经颠簸了多久。
君澜是在一个昏暗的屋子中醒来的,她忍着锥锥的头痛观察四周的情况。
屋子的房门窗户紧闭,床榻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屋子显然是很久没人住过的。
君澜一动身子,才发现双手已经被人帮助,手腕被粗麻绳勒的已经有些麻木。
君澜想要喊人,张了张嘴嗓子如火烧般疼痛,她努力了半天只能发出一点点声响。
身子忽冷忽热,君澜迷糊中又失去了意识。
君澜再次醒来时已是夜晚,房间内的蜡烛照亮了一室的黑暗。
等等,什么时候有的蜡烛!
君澜心头一惊,猛地抬头,看见了一旁椅子上坐的男人。
“君璟,原来是你。”君澜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
坐在旁边把玩桌上茶杯的君璟听到君澜的声音,抬起头来望向君澜:“皇兄似乎有些惊讶。”
君澜勾了勾唇角,一笑,道:“确实是出乎意料,这个时候我以为你会在邺京。不是你暂理朝政吗?怎么还有时间来这边见本宫,还是说本宫重要到要你二皇子亲自来解决。”